周末,单小久带单天去医院复查。
“医生,他最近和我说得话越来越多,我弟弟的病有好转吗!”
医生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太乐观,他应该是受到某种刺激被困在自己虚幻出的世界不肯出来,心病还需心药医,单小姐能否告诉我你弟弟是受到什么刺激吗?”
单小久一愣,牵着单天的手紧了紧,“我也不太清楚,我回家时他已经这样了。”
“那好吧,我推荐你去心理科于医生,他会催眠,或许能知道病人心中的噩梦,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催眠术,病人心中的噩梦。
单小久心不在焉,开车时闯了一次红灯,单天夜里睡觉时总会呓语,她能猜出一些,若是医生进行催眠,单天会把单权琛是吸血鬼的事说出去吗?
会的,一定会的!
她站在很纠结,很想保护单权琛的身份,又想把单天治好,可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他很想自私的守着单权琛过一辈子,可单天,她答应过父亲,她也舍不得一个天真活泼的大男孩余下的半生疯疯癫癫过下去。
“渴,渴渴。”单天呆呆的看着前方,拍拍车窗指着外面的冷饮店。“水,要喝水。”
“别闹,小天,我马上下去给你买。”
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停下来,单小久叮嘱,“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来,不许下车知道吗?”
车离冷饮店太近,单小久买了一杯西瓜汁回来,“小天……”
脚步停住,从车窗看去,车里空无一人,单小久一滞,手中的塑料杯滑轮,红色的水汁溅在她白色的裤腿上,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心里着急,万分后悔忘记锁车门,四处张望着,没有单天的踪影。
“小天!”
单小久一想他可能还未走远,这条街也没有巷道,开着车周转一圈没看见人。
单小久打阿琳电话来帮忙,两人分头没找到,单小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通知阿血了吗?他认识的人多,肯定有办法的。”阿琳道。
“他一早出差去了,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分心,我们再分头找找。”
几乎把整条街找完也没能看见单天,夜幕降临,单小久更加担心,从医院出来单天就没有吃东西,这么晚了,他饿着肚子能去哪儿?
颓废地坐在石阶上,额头是汉,跑了几条街是真的虚脱了。
“你别担心,会找到的。”
单小久腾地起来,“不行,我还得去找,不然他晚上在哪儿睡觉吃饭。”
“阿嫂,你别急,你也很累了,要不我继续找你去吃些东西再来,你有认识的朋友吗?让她们一起帮忙。”
“我不饿。”单小久拿出手机翻联系人,拨出屏幕上的电话,等待那边接通。
“我亲爱的小久同学,最近上学感觉如何?终于想起我了是吧?”
“甜甜,你认识的人多,能帮我一个忙吗?”单小久着急地道,“我和小天出来把他带丢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于甜一听,立刻道:“你先别急,你告诉我你现在哪儿?还有你在哪儿把人弄丢的?”
“西冠医院附近丢的,我现在在伦盘大路中段。”
“你现在原地不动,等我,我就在附近。”
十分钟不到,于甜开着一辆保时捷停在单小久身前,一同从车上下来的还有顾无言,单小久有些尴尬。“甜甜,麻烦你了。”
她也知道甜甜很忙,可是附近的好朋友就只有一个。
“别这么客气,我已经联系了些朋友注意,还有顾无言,他认识的人更多,你就放心吧,很快就能找到的。”
“那我继续找找。”
于甜一把拉住她,“看看你,站着别动,头发乱得我都认不出了,和我去休闲吧坐坐,保证把你的小天找到好吗?”
顾无言也道:“周围你也找过了,找人是急不来的,你就听甜甜的吧。”
于甜瞪了顾无言一眼,拉着单小久往休闲吧的地方走,单小久一颗心静不下来,走路都在东张西望。
“于甜,我还是不去了,我静不下来。”
“算了,走吧走吧,我陪你去找。”
顾无言和阿琳各走一边,于甜陪着单小久同路。
脚上的高跟鞋磨得脚后跟全是水泡,再疼,她也得忍。
于甜看不下去,拉住单小久,“小久,你别固执了!”
“小天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甜甜,你知道的,亲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只有他一个,我想好好保护他的。”
“可是你是人,你的能力有限,你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能找到他吗?你不能!”
单小久停下,思绪万千,被于甜一把抱住,“小久,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男人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到了,他说一定会把单天完好无损带到你的眼前,你可以不相信我,还不能相信你男人的能力吗?他可是吸血鬼。”最后一句话于甜说得小声,但单小久听得清楚。
“听我的话,回家吧。”
单小久是被于甜硬拽着去了她家里,于甜家里单小久来过,被她按在沙发上坐着。
“我就知道要搬出你男人才能制服你。”
于甜倒来一杯冰水,单小久喝了口猛地咳嗽起来。
阿琳倒了杯温水过来,笑着把冰水的杯子接过来,解释,“喝这个吧。”
“我记得你以前只有冬天才会喝热水,啧啧,习惯都变了,准是你男人给你惯着你的。”
单小久只是笑笑,无心解释,于甜家里父母长期不在家,也没请什么佣人,有些空荡荡的。
顾无言打量了很久,“就你一个人?”
“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帮我就会得到我的感谢,你做梦吧,麻烦你出门右转有超市,买菜回来做饭。”于甜霸道地道。
顾无言往外走,停顿了下,“口味变了么?”
“早就变了!”
“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
于甜报了一堆菜名,眼看着顾无言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脸上却越来越明媚,“会做吗?不会吧?你就看着买,我和小久都不挑食,口味重些就ok。”
重口味,其实没变。
顾无言常年一个人在外,拿手家常菜,但大酒店的名菜他一个不会。
顾无言心中却极其平静,脑海中是她稚嫩时的笑颜,臭脾气没怎么变,拿客人当佣人使,是她于甜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