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单权琛笑道。
“不过你和阿琳是两个不同风格,你是高冷闷骚,阿琳是知书达理,气质型的美女,不知道你们……阿嚏!”单小久揉揉鼻子,不太想回去了,征求单权琛的意见:“要不我们现在回家?”
单小久的鼻子红红的,单权琛一探额头,有些发烧,脱了大衣将人裹紧。他的脸色很差,单小久戳他的胸膛,解释:“我没事的,小感冒而已,回去吃两幅药就好了。”
“感冒怎么不早说?嗯?”
单小久岔岔的回答:“我怕你担心,再说又不是大不了的病。”
“你就是掉一根头发也是大事。”
到了车库,单权琛把她塞上车,系上安全带,驱车回别墅。
半路堵车厉害,单权琛脸色可以用黑炭来形容,她笑,动手扯他的脸颊:“笑一个。”
“别闹。”
“嘿嘿。”单小久往窗外看,目光一凝,动手拍单权琛:“单权琛,你看你看,是不是阿琳?”
喷泉旁,阿琳和男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从动作上来,他们的聊天并不愉快。
不过,那个男人倒是挺帅啊。
犯花痴中的单小久没注意到单权琛下了车,发现时单权琛在抽烟。
他心情不好吗?
“单权琛,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单小久小心翼翼地道。
“不用,阿琳有分寸,”掐了烟头,发动引擎离开。
喷泉下,阿琳的双眸澄澈,有男人的倒影,在笑。
“阿琳,你可知道,你是助纣为虐?阿琳,你听我的话,和我回去,回去认个错。”
阿琳冷冷一笑:“你一个人回去吧。”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凭本事,你打得过我吗?一医,念在旧情,我不伤你,但你执迷不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医是她的师傅,是长辈,可比起阿血,她心里装的是往日的情分,一旦有一天连这些情分瓦碎,那她和一医和陌生人无异。
一医的脸色平静,一把抓了她的手带进怀里,很淡定地道:“阿琳,你怎就不明白,我不希望你受伤害。”
“一医,有些人的命,逃不掉的。”阿琳苦笑,一医一心为血父着想,她一心为阿血付出。
这是一个死命的三角形,看起来牢固,若有一方先散,再牢固的三角形也会被拆散。
阿琳没有挣扎,在他怀里乖乖的,柔顺的及腰长发贴在后背,被风扬起。
“一医,你回去吧。”
“阿琳!”黑暗的夜里,一医抱紧怀里他护了几十年的女孩,那时她很小很可爱,常常会用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他,阿琳天赋异禀,学得很快,他常常夸她,她会笑,像一朵清新的百合,美丽脱俗。
一医不否认喜欢阿琳,从第一眼便喜欢上,是刻在骨子里的魂,越想越痒。在她成年之际,他动过娶亲念头,却传来她霸道的放话,阿琳,不是谁都娶得起的。
如今,这句话成了耳中刺,午夜梦回,响彻久久。
她何时才能明白,他这一爱,是很多年,阿琳从小便聪明伶俐,长大后更是,可唯在感情上,迟钝得像个傻瓜。
一医狠狠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掌着她的双肩,让她摊开掌心,给了一株血发。
阿琳面色一慌,手一抖,血发落得很快,她猛地把人推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一医,你也不过如此,你觉得我收了血发你就不会与我为敌?你错了,我阿琳对你没兴趣。”
在血界有个规矩,女子收了男子的血发那就是变相的求婚,血发有结发相思的意思。
阿琳对一医,尊重敬畏,多年不曾有半点非分之想,一来是她的师傅,二来,不曾有人入她的眼,她知道一医对她疼爱有加,阿琳理所当然觉得是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可没想到……
阿琳鲜少有生气的时候,只见她一转身袖子飞舞,裙袂飞扬,卷起地上的血发落了喷泉里。
一医眼里有失落失望悲痛,她看不见,转身要走,被人从后抱住,颤抖的声音:“阿琳,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情分?”
“你我情分在今天断了,一医,请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把他的情意践踏,不曾觉得有错,她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
一医是血父的人,她曾坚定警告自己。
一医松了手,跃进喷泉里,试图寻找血发,阿琳冷艳看着,用足力气,喷泉池内池水翻涌,一瞬变得浑浊。
“阿琳,你何必这般狠心!”一医被喷泉淋湿,头发滴着水,狼狈不堪,大步流星朝她走来,阿琳双手张开又立刻收回,决然离去。
郊外,阿琳立在枝头,面容平静:“我输,我便回去,你输,去死。”
“阿琳!”一医恼怒。
阿琳不顾,四周树影婆娑,只见成千上万的树叶朝他涌去,瞬间将他包围,她张开双手,空中一转飞身化作一条白纱将一医缠绕。
她是动了怒的,要他死。
绿蛹越来越大,却突然爆开,绿叶散落如落花,阿琳让得不及时,被绿蛹反噬,吐出一口鲜血,随着绿蛹落下。轻盈的身子被人接住。
“阿琳!”
“一医,你不用死我也不用回去。”阿琳道:“今后,你我恩断义绝,你为血父,我为阿血,若他们和睦相处,你我便不用斗争,若有朝一日他们反目为仇,你我生死相见。”
一场战争,两败俱伤结束。
她走后很久,空气中仍然残留属于她的体香,一医想抓住,只觉得那股香味越来越淡。
阿琳,何其聪明的一个女子,今日一战,她留了情,是在还他多年的情分,可她越是这样,越伤他。
他怎会斗得过血少的阿妹?论医术,阿琳与他各有千秋,论武力,十个一医不够阿琳灭。
阿琳,再见时,你是否狠心杀我?
阿琳回别墅时单权琛在花园,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双手插兜,感觉不到冷。
“你别和一医斗。”单权琛看她一眼,目光些许的宠溺:“我知道,他喜欢你。”
“阿血!”
“你不用惊讶,我比你知道得要早,从我对单小久有意后就明白,男人看喜欢的女人,眼里有火有占有欲有宠有倒影,阿琳,你对一医就没有半点意思?”
阿琳脸皮薄,在一医面前冷漠如霜,这会却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