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权琛把猫放下,一边擦手一边道:“这猫我给讨了,回去和小白作伴。”
“哦,挺好的,你乐意就行。”
“饿了吧?多吃点。”
一顿饭,单小久胃口不大,单权琛偏还往碗里夹菜。
单林笑眯眯地道:“小久多吃点,这些可都是你吃的,以后啊常回来看看,想吃什么给你弄。”
单小久故作若无其事一笑:“爸爸,你记我口味比我还清楚,我都不能把我喜欢吃的一次性全部列出来。”
“当然了,我是你爸爸嘛。”
“谢谢。”放下碗筷,单小久使在没胃口:“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吧。”
“那你吃点甜点吧?我今天让小刘给你买的陈记黄桃味蛋糕。”
“黄桃味?在哪儿?”
单林笑意更深,让佣人把蛋糕拿上来,盒子的包装很精致。
单小久用手指剜了一口在嘴里,甜的,腻的,酸的,苦的,百味交杂。
“好吃吧?都是你一个人的,没人跟你抢,你慢慢吃。”
单小久强忍住眼泪,又怕声音哽咽,咬住唇,却在颤抖:“屋里有些热,我去花园吃。”
单小久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怕自己再待一秒钟眼泪就要掉下来。
对着一个假惺惺演戏的人她哪里还有心情?心都碎了,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到头来呢?全都是单权琛导演的一场好戏。
是,她知道单权琛是为她好,可单权琛不知道,爸爸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黄桃味蛋糕,他知道什么啊?她从小到大,就没在他面前提过一句黄桃。
她明白,爸爸和妈妈都不算爱情,可还是会奢望一丁点的爱。
她清楚的听见,心中有一道墙,在这一刻,倒了!
捂着脸,心难受,真的很难受,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知道真相,就让她一直不知道多好啊,为什么啊……
“呜呜呜……”
再多的泪水也无法诠释她现在的悲伤,只觉得要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把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可为什么越哭就越痛?身体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的,是心在抖,在颤。
哭得认真,没有察觉到单权琛的靠近。单权琛拿外套把她裹上,声音充满了怜惜。“别哭了好吗?”
“单权琛!”单小久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呜呜呜,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们都骗我,呜呜呜,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单权琛,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还是被他发现了,单权琛心在抽痛,暗骂自己混蛋。
“单小久,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看见你的笑容,如果你难过,那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单权琛,你不知道,钱是买不到有些东西的,比如感情,比如真诚,比如笑容,很多很多,我们可以逢场作戏,可那不是我不想要的,你对我的好从来都不是你做的不够好,是你做得太多,把你的机明才智用错了地方。”
“什么叫我做得太多?”眉头皱起来,很不开心。
她也不是数落单权琛的不是,只是在称述,有些事,并不是做了就是对的,也不是单权琛错,他没错,他只是一心想要对她好而已,可面对他难看的表情时还是有些失望。
脱下外套还他,“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单小久回的是自己的卧室,怕那人破门而入,锁了门,关了窗,趴在床上发呆。
被锁在门外的某人就不这么想了,明摆着给他脸色看。
“姑爷,你的房间在小姐的对面,你可以看看需要些什么我给你准备。”佣人道。
单权琛敲门的手一顿,一愣一愣的,指着要敲的门:“你说我今晚不睡这里?”
佣人笑,指对面的房间:“姑爷,你的房间在这呢。”
“我为什么要睡对面?单小久睡哪里我睡哪里,不用看看需要什么你给我赶紧拿把钥匙来,她闹脾气不给我开门。”
“额,姑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告诉哪里不好?你都叫我姑爷我还不能进她的破房间,去,拿钥匙。”
“可你还没和小姐结婚,这不合适。”老佣人很讲原则。
单权琛想抽人的心都有了,眼神一冷,要说话,门却这时从里面被人打开,单小久站在门边,脸色难看:“你们在吵什么?”
“你把我关在门外你问我吵什么?”
“我的大少爷大总裁,我累了难道不休息吗?你也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工作。”
“姑爷,你看小姐都这么说了,你是不是……”
单权琛抢断:“单小久,你有种。”
打开对面的门,砰地关上,扯了扯领带还是难平心中的火气,又是一脚往墙上踹。
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难搞?他做这么多为了谁为了什么?还不是不希望她为了一堆破事伤心苦恼,这下好了,知道真相不来感谢还耍起脾气?
以为他愿意对着一个虚情假意的老头子?
有种,有种!
和她的猫一样,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单权琛决定,明天回家一定要让她知道脾气不是这么好耍的,阿琳说得对,这人,就是不能太宠,越宠越嘚瑟,要上房揭瓦。
手机震动,拿出手机,把外套丢在床上,查看信息。
单小久:晚安,好梦。
晚安,好梦?她怎么不咒他睡不着,做噩梦,不给他房间睡又给他发信息什么意思?
一定要好好收收小野猫的利爪。
单权琛:我睡不着!
单小久:我也睡不着,心里难受,单权琛,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趣事吧。
打了那边电话接通,没有多余的开头白,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还是很迷人,不知道讲了多久那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单权琛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抛,进了浴室。
没骨气,她耍一两个可怜就把他迷得不分东南西北,明天,明天一定得让她知道,他不是这么好哄的。
竖日,单小久起来时桌上已经摆好早晨,没打算多做停留,还要去看望丘姨,吃过早晨就和单权琛离开。
单权琛的脸色不太好看,从上车就没和她说过话,单小久不明所以,打了一个哈欠:“单权琛,到了叫我,我睡一觉。”
闭眼,下一瞬身上就多了件外套,还带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单小久睁眼看他,轻轻纯纯的,又大又美,单权琛揉她头发,温声细语:“别感冒了给我哭鼻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