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里,谭书剑不论实力还是境界皆提升了一大截。
学过十三式基础剑招和拔剑术,谭书剑的实力较之以前自然是不可同等而语。而他的境界也由原来的液灵境后期突破到了固灵境初期,当下已经完全巩固了修为。
期间,他并没有特意地去追求境界上的突破,而是痴于练剑。所以他的基础极为扎实,他境界上的突破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从液灵境到固灵境,丹田内明显的变化就是那蔚蓝色湖泊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不停旋转的深蓝宝石,宝石周围仍是被一层淡淡的淡蓝色的气旋包裹着,旋个不停。
深蓝宝石就是由蔚蓝湖泊变化而成。由于日益不断修炼,纳入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体内灵气经过气旋转化,精炼,液化后,融入蔚蓝湖泊,使得蔚蓝湖泊得以壮大,到后来,蔚蓝湖泊越来越大,大到丹田也似乎难以容纳这凭空而立的蔚蓝湖泊。
不过,随着灵气的持续转化,丹田内竟发生了一系列的不可预料的奇异变化,蔚蓝湖泊渐渐的凝结了起来,有了缩小的趋势,慢慢的,慢慢的,蔚蓝湖泊向内而凝,最后终于凝固成了一颗璀璨万分的深蓝宝石。
深蓝宝石较之蔚蓝湖泊所包含的灵气乃如大海较之湖泊,太阳之于明月,皓月比之繁星,一眼便知其差距之大。
……
话说陈安去了雀城后,见各族相安无事,便在家里待了几日后又返回,半日前便已到达了九天瀑布见到了谭书剑。
几日里,谭书剑日益练剑,更加努力了,几乎是从不浪费丝毫时间,除了少许时间的睡觉、修炼和吃东西,便是疯狂的练剑。
陈安远远看见了潭中忘情般练剑的谭书剑,停住脚步没有去打扰,而是默默地观察起来。
才一会儿,陈安就被谭书剑对剑的那种痴,那种忘情的境界给惊到了。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努力的人,有谭书剑这么努力的人他见得多了,他甚至在宗门还见到过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的人,但是不知是否是上天的有意嘲弄,那人资质极差,十年的努力却恍如别人的一日,最终那人,哎!结果不提也罢!
话说回来,陈安的惊是谭书剑进步的速度,那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他明确的知道自己把拔剑术传给谭书剑才二十多天,准确来说是二十六天,然而他已经把拔剑术练到了这种高深的境界,不得不让人惊叹。
谭书剑拔剑术巨大的进步,虽然这与他这两年来练剑打下坚实的剑道基础有关,但同样也离不开他自身的倍加努力和不俗天赋。
“出剑的剑速只怕已经比我只略微逊色了,相信只要过些日子,他的剑速必定会再次提升,超越我。”陈安心里震惊不已,大胆的猜测到,毕竟谭书剑现在还是在水中练剑,他并不能准确的看出谭书剑的剑速到底有多快,只能大致的揣摩。
现在说一说这拔剑术。
拔剑术剑诀历来流传甚广,特别是在酷爱剑法的那些弟子之间,可谓是少有不知者。拔剑术可以说是一种很普通的剑术,虽然大部分人愿意承认拔剑术威力不俗,然而却少有人会去练习,这主要是因为拔剑术从头到尾只有一招,而且费力又费神,若是一击不中,多数人便会失去反抗之力,任人宰割,故得不偿失。
所以拔剑术不仅少有人练习,而且还被有些人笑称为“流传最广却最无用的剑术”。当然,这是一群无知者!
陈安在灵剑宗里资质还算可以,严格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天才,但在宗门里也有中上之资,当然算是不错了。
但他当年练习拔剑术可吃尽了苦头,单单是练习拔剑术的出剑速度就练习了近半年,当然他也不是时时刻刻的练,像谭书剑这样着了魔的练。
虽然他有时会有些懈怠,但好歹也是苦练了拔剑术大半年,可剑速还是不够快,与人对敌时不仅出剑的时机把握不准,而且出剑的角度也不够诡异,往往被人提前躲过,而让他多次处于危险之极的境地。
而今陈安的拔剑术能有这样的境界,这与他当时自己的一番思考领悟有关,从而从心里把拔剑术重视了起来,日益苦练,最后让拔剑术成为了他制敌的绝招之一。
当然,拔剑术不愧为拔剑术,并没有让他失望,哪怕一丁点也没有。
然而苦练多年拔剑术的陈安把自己与眼前人为之一较,他心里的骄傲与得意霎时被击得碎的不能再碎,他仿佛自己霎时零落成了泥被谭书剑碾作尘了。
这时,陈安顿时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是不能随便比较的,差距不大,还好,或许还能产生激励的效果。
但若差距过大,还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够挽救的了的,那可悲催了,容易让人心里产生绝望以及长久的自卑,心智不坚者还可能产生心魔,道心破碎,毁去一生。
若是以前陈安见到自己能与别人差距这么大,那他心里肯定会产生一些问题的,诸如懈怠,绝望之类的,但现在的陈安已经把一切看的淡了,他累了,不再想追逐武道的高峰,而是只想享受已经拥有的一切,幸福,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
看到谭书剑已经把拔剑术练的如此之强,短时间内已经难有明显的进步,陈安知道他们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
天色渐渐昏沉下来,还未入夜,乌云已经缓缓拢聚,布满了整个天空,才过了半响,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滴滴答答的雨声在窗外响个不停,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盘坐修炼的谭书剑,陈安端坐在他不远处,一副百无聊赖,睡眼朦胧的样子。
他已经失去了对修炼的渴望和热情,这种远世独处的生活自然无聊至极。
“安叔,明天我们便要离去了吗?”谭书剑打破寂静,率先出声道。
他有种预感,明天就是离去的那一天了。以前他也想过,离去,会是在哪一天?可不曾想,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当年他问陈安什么时候离开,陈安是这样回答的:“该离去之时,便是离去之时。”
从这句话里,聪明的谭书剑理解出了它的言外之意,那就是陈安也不知道具体的离去时间,而那离去的时间是在于自己。
“不错!明天便是离去之时。”
“去往何处?”谭书剑又问。
“先回雀城吧!丽娘他们都很想你。”陈安叹了一口气,丽娘这两年时常想念谭书剑,每每伤心到流泪不已。
“我也非常的想念他们。”谭书剑思绪万千,想起了以前,想起了温柔体贴的丽娘,想起了慈爱温和的老儒生。
丽娘和老儒生一下子就触及到了他心中的柔软,让他这时异常的想念他们,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家里,马上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