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住手。”一道璀璨的金光顺应着天地灵力的流动,以极为威猛的力量撞击过来,剑气形成的巨龙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般,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剑气散了。
白奇也退了。
一身披着印了蔷薇花御神袍的金红双色长发男人,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自天际来,要向地狱去。
“来了便要死。”
“你怎么来了?”怜一脸冷傲的样子,语气不善地朝着男人问道。
“我要来,你管不着。”男人捋了捋袖管,从袖间抽出一把唐刀,唐刀的柄部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
“我父亲可以管。”
“活了十几年,还没学会用自己的名义说话吗。”这是个问句,却没有疑惑的口气。
有的只是嘲讽与不屑。
唐刀上遍布痕迹,有着被侵蚀的迹象,刀刃也参差不齐,一看就知道砍过很多人。
但是那颗宝石,却无比耀眼,无比夺目,散发着生命气息,充满蓬勃的朝气。
阴冷和温暖,同时出现在这把刀上,却不觉得违和。
仿佛这两种气息本就是共生的。
然而,此刻并没有人会管那把刀的外形。也没有人会在意它的内涵。
人们只会提防那可怕的气息。
“拿着刀剑在我面前的人,不认识的全部都会死。”
白奇化作狂风,向着男人掠去,一道寒光自剑刃十分之二处反射,犀利地投在了男人的眼眸中。
那把剑来了。
男子大幅度地挥刀,绿色的刀光向四处涌动,最后以一个随意的姿势,一字砍了下去。
刀搭在剑上,把剑压了下去。
绿色光芒覆盖住了白色光芒,但是白色光芒确确实实地被男人看到了。
“这便是人界大将军,神农的实力吗?”白奇与男人僵持着,忽然出声道。
然后,他微微冷笑。
“好弱啊哈哈哈哈!!”一簇白火被剑尖挑起,画出一道诡异地弧线,贯穿神农的整个胸膛,白火通过伤口融在了神农的体内,白奇随意拍了一下神农握刀那只手臂的肘处,神农便松开了手掌,刀被白奇用脚勾住,向天上一踢,用左手接住,然后冷冷地看着神农的眼睛。
一道绿光又穿透了神农的身体。
两个窟窿滴出鲜血,神农闷哼一声,惊恐地看着自己那被白奇拍了一掌的手肘。
“怎么会!?!?!”
握住太刀的刀柄,顺势往下垂直砍出一条红线。
天誅剑正好呈相反方向,也就是上方划去。
然后,那位被称为神话的男人,就此死亡。
白奇抓住两把兵器旋转了两圈,将刀与剑碰撞几下,然后看着右方的一场闹剧。
轩辕掐着怜的脖子,用泛着红光的水晶剑捅了她的腹部。
殷红的血水流了一地。
“遇见我这么帅的人,可不要轻易下手啊。小姑娘。”轩辕冷笑道。
“赶紧杀了她,见到她我就心烦。”白奇把绿刀投了过来,一道冷芒在怜的耳旁闪过。
刀插在了墙面上。刀上的血顺着墙流了下去。
用布头擦拭着天誅的白奇,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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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战场。
幽冥的黑雾笼罩住每一个幻遇叛军的身上,双眼猩红,面色狰狞,狂笑着冲了过来。
纵身,蹦跳,拔剑,旋转,收回。
不断地重复,杀得天昏地暗,杀得血流成河。
杀得投入。
杀得忘我。
“哈啊啊啊!!”紫线飘逸的地方,血浆飞溅,像倾盆的大雨。
像红色的火焰。
像零夜的眼眸。
像染红的剑刃。
又是一抹血花,绽开在零夜的侧脸上,身后茫茫尸海,每一个都是一剑被刺中要害而死。
“剑阵。”紫色符文如水蛇般蜿蜒在虚空中,形成一幅字帖,零夜用那把苦情大悲,刺破这帖,霎时间天际裂开一道缺口,密密麻麻的凛然剑光交相辉映,五光十色,琤琤闪射过来。
那气势宛如九天的玄雷。
又如同灭世的陨石。
气息压抑,紫色的光波像荡开的涟漪,一圈圈泛开,所到之处,皆是留下了深邃的沟壑,所有被波及的幻域叛军,全部暴体而亡,剑如雨露扎下来的瞬间。
世界安静了。
满地的血描绘出一幅画卷。
红与紫之扉。
零夜将苦情插入地面,靠着它,用某个尸体上的血洗了一下眼睛。
夹杂着血腥气味的风将他的紫红色长发吹动,飘飘而起。
十万叛军全部死亡。
另一方仅存一人。
血顺着零夜的伤痕,流过衣服,滴在了剑柄上,剑身发出微弱的璀璨光芒,红色的深天亮起一颗繁星。
星光倾洒在战场上。
沐浴着星光的零夜,身上的伤痕竟全部恢复。
感受到一阵舒适,零夜睁开眼,惊讶发现自己的伤全部都好了。
随后,他将目光移至天边那颗紫色星星上。
今日,剑化作星光,洗礼主人的骨髓,天地间流动的灵力,与星光一起,和苦情剑融为一体。
剑灵诞生。
整个战场洋溢的紫光在低空盘旋,零夜拔出苦情。
向着中央地方走去。
那里有两个战友。
雷电花火在瞳孔眼眸边缘闪射,暴雨因温热血河的气息而落下,将一切血腥都冲刷干净。
风雨中,那个湿漉漉的人,抬头看了一下天。
于是,他成了后世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