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们走错了!”
影刀站起来。
两个黑衣人回头看了一下,对视一眼,道:“哪里错了?”
影刀道:“那是鲁峰的房间,东西不在他那里!”
黑衣人发出呵呵的怪笑,声音如夜枭,却不接话,反问道:“阴刀,我以为你已经逃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影刀面色一变,道:“诸葛泓,你什么意思?按照约定,现在该是把东西给我的时候。”
另一个黑衣人故作诧异道:“阴刀,我原以为你是个阴险小人,没想到还是个奇才,你已经没有用了,难道还指望我们把东西给你?”
影刀怒道:“那又如何,那些东西对你们并没什么用!为什么不给我?”
第一个黑衣人诸葛泓没理他,道:“杀了他吧?”却是问同伴。
另一个黑衣人点点头,往前一步,雪亮的刀光如白练展开,鲜血飚射。影刀一招未出,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地上,胸口处滚烫的鲜血汩汩流出。
黑衣人收刀,在影刀身上擦干净,想了想,对着影刀尸体笑道:“小子,我知道你付出代价很大,差不多把命赔进去了,不过,谁告诉你,有付出就有收获?今天教你个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我们走黑道的!”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起身。
诸葛泓伸手在黑衣人身上拍了两下,说道:“你跟他说这么些干什么,一个死人而已!”
黑衣人笑了笑,道:“谁知道,说不定死人也听得见,去了他的怨气也好!老和尚不是最近开始念经吗,跟他学的。”
两人收了刀,继续往房间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死了个人,整个院子里依然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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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面院墙,诸砂和薛驹打坐入定。
就在这时候,听到锵的一声,刀剑撞击的声音。
声音清越入龙吟,在夜风中传得很远。
诸砂瞬间惊醒了,不由暗骂一句,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小镇都要知道了。
看一眼对面,薛驹也睁开了眼睛。
按照两人商议的对策,只有诸砂和薛驹出手,两人在外面打打擦边球,即可就回,这段时间就把潇潇和薛坎山交给小趟子手阿瞒哥照看。
两人翻过院墙,就看见已经打作一团了。
中间四人在对峙之中,两个黑衣人和一对中年男女,四人之间气劲激荡,仿佛狂风浪涛之中,一时之间,席卷了半个庭院,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无人敢靠近。
在这处静默对峙之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批同样门面的人,却是服饰各异,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各种兵器,刀枪剑戟,仿佛开了个兵器铺子。这些人虽然多,却修为低下不入流,多是三重天,跟一些镖师趟子手打得有声有色,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不过,显然决定胜负的关键还在中间的那四个人身上。
诸砂与薛驹沿着墙根走,才走两步,扑通一下,一具尸体跌落下来,翻滚两下,到了两人脚边。
“摸尸?”
“这是个好习惯!”
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交换一下眼神,扑上去。这具尸体估计身份不高,身上只有几张银票,看上去还有七成新,估计是从钱庄刚取出来的,除此之外,随身居然带着三颗色子。
两人大为遗憾,继续下去寻找,这些人正在激烈打斗中,生死之间,哪里注意到这么多,被两人趁乱捞了许多好处,终于有人发现了。
一个满身铁甲,抡着大铁锤的巨汉砰砰砰的直奔过来。
“两个小子,好大的胆子,吃我一锤!”
这人一身蛮力,肌肉虬结,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一身铁甲跑来劫镖。诸砂暗自腹诽,就凭阁下这幅模样,蒙着脸都认得出来,还做什么劫匪。
这一锤下来,声势惊人。诸砂率先迎上去,一柄短剑刺溜一下,溅出一片火花,短剑擦着铁锤从边上划过去,巨大的力量从短剑上传递到手心,顿时掌上发麻。诸砂忍不住往斜前方跄踉一下,险险避开。
从短剑刺入角度来开,铁锤的力量至多只有三分之一传到诸砂身上,居然几乎让人握剑不住,这是何等的力量,诸砂大惊失色,站稳脚步,又往前急走几步,拉开两人距离。
轰隆一声,铁锤一击落空,砸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面居然被砸出火花来,轰隆一声崩裂,诸砂急忙回头,却发现巨汉仿佛收手不及,被铁锤带动往前栽倒,身不由己的跨出一大步稳住身形。
“哈哈,原来你也没那么大力气吗!”
看见这一幕,薛驹大笑道,“诸砂,这蛮子交给我!”伸手在地上一捞,抓起一把单薄的缅刀,向巨汉攻去。
薛驹缠住了巨汉,诸砂看了一会,那巨汉持铁锤,有些力不从心,薛驹轻易靠近不得,却总是占据上风,把巨汉气的哇哇大叫,暴跳如雷。
就在这时候,院子中间对峙的四人终于有了动静。
那一对中年男女,诸砂一眼就认出来了,镖局的两个镖头队长,后天九重的一流高手,林中南和雪玄风。
林中南双掌悬空,停在胸前,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气势沉凝如渊。他对面的黑衣人诸葛泓一柄长刀将出未出,两个虽然用气势抗衡,却留有余地。
另一边,雪玄风的实力比起林中南稍弱一分,如临大敌。
林中南道:“诸葛先生不在哀牢山享福,跑到这里做什么?”
诸葛泓道:“哀牢山茶水清淡,哪比的顺风镖局生意兴隆,一趟镖就有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富贵,看得人眼红啊!”
两人胡扯了一会儿,诸葛泓突然道:“最近命元珠出世,听说已经有了得主,蜀地一代不知多少人在找,听说顺风镖局找到了一枚碎片?”
诸砂在旁边偷听,这时候心中陡然一惊,命元珠现在是他的秘密,而且是绝不能暴露半点的隐秘,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林中南怎么敢认,怒道:“绝无此事!”
诸葛泓似笑非笑,故作怀疑道:“真的?”
林中南道:“自然没有!”
事实上,这一趟镖,明面上是二十万两银子。虽然二十万两银子,让两位一流高手走一趟,也不算贵,不过真正贵重的是暗中的一只宝盒。
另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却惹怒了雪玄风。雪玄风娇叱一声,怒道:“怎么,既然信不过,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雪玄风一身红衣,年不过三十许,正是成熟曼妙的时候,红衣娇风,花信迷人。诸葛泓闻言,仿佛饿中色鬼般,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在雪玄风身上贴着她玲珑的娇躯,剐了一遍,看得她柳眉倒竖。
雪玄风正要发作,诸葛泓道:“信不信得过,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我有切实的证据。”
“证据?”
诸葛泓诡秘一笑,突然伸手一指,点着四人身侧,那一排客房。
“那不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