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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十九回:疗毒

文玉书已昏迷四天了,全身烫若火炭,皮肤呈紫红色,就似已被烤焦的一般。

庄重上下忧心重重,中了碎心汤的毒或许还有救,如今又中了更惨烈的回天圣水,大家完全不清楚他的毒性,根本无从下手查找。林清芙心如死灰,叫众人都离开藏书阁休息。而自己日夜守在文玉书床前寸步不离,因为文玉书已必死无疑,能做的就是在这几日陪着他,多看他几眼。

林润婼因为自己的鲁莽闯下大祸,害的文玉书必死无疑,痛悔不已,看到姐姐哀绝得几不欲生的神情,就更加不能原谅自己。几日来无意水米,眼皮未合,脸色苍白的吓人。

庄中人都为这一对姐妹难过,林清芙一面伤心文玉书去死不远,一面担心妹妹,可如何的开导,也难使她有半点的放松。眼见她日渐消瘦,一颗心也如要被撕碎了。

萧惜晗眼见着现在的情况已恶化得难以收拾,心情自然沮丧和沉重。福伯由外走进来,对林清芙轻声道:“庄主,江湖中飘絮二侠之一的阿漂前来拜庄。”

林清芙道:“回绝,我现在无心见客。”

萧惜晗却道:“飘絮二侠在江湖中侠名正隆,为何突然造访?依我看妹妹有必要了解一下。”

林清芙想了想问福伯:“福伯,他可有说明来意?”

福伯道:“他只说是受人所托,前来送解药。”

林清芙与萧惜晗四目相投,齐呼:“是那个黑衣人?”

萧惜晗惨然道:“他果然来了!”望着文玉书,只觉老天真会作弄人。

林清芙脸色更苍白,已道:“请他进来。”声音都已有些斯噶。

不久,屋外传来朗朗笑声:“阿漂冒昧造访,打扰贵庄清净,还请林庄主见谅。”

林清芙已款步出迎,只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青衫的昂藏七尺男儿,俊逸清朗、神采飞扬。微一施礼:“不知阿漂大侠光临敝庄,未曾远迎,还请阿漂大侠恕罪。”

阿漂笑笑道:“林庄主客气了,阿漂未曾投拜帖,突然拜庄,唐突得很。只因事情紧急,不及礼貌周全。”

林清芙将他请进屋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萧惜晗等人。阿漂眼睛早扫了一眼床上的文玉书,道:“阿漂此次前来,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有人托在下前来赠送“碎心汤”的解药。”满以为她们定会欢呼,谁知竟然毫无反应,甚出意料之外。眼神扫视,见众人均无喜色,神色中都带惋惜哀戚之荣。心中一凛,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林润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萧惜晗将她搂在怀里,不禁流泪。

林清芙鞠躬道:“敢问那位恩人高姓大名,林清芙纵身不忘他援手之恩,粉身碎骨必报大恩。”

阿漂更慌,感觉情况有异,急问道:“恕在下多嘴动问,敝庄上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未等林清芙回答,林润婼已跑过来哭道:“大哥哥,你快救救姐夫,他要死了。”

阿漂吁了口气,笑道:“别怕,我带着解药来,他不会有事的。”

林润婼拼命摇头哭着:“不是,姐夫已用不到你的碎心汤解药了,他又种了回天圣水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了。”

阿漂这才动容:“回天圣水?”奔上前盯着文玉书,又拿起他的手腕不仅“咦”的一声,脸色凝重。感觉文玉书的脉速奇快,体内真气行如排山倒海般的汹涌澎湃。惊呼:“好厉害!”林润婼急道:“大哥哥,姐夫会不会死?”

阿漂怜悯的望着她,一定是她闯下的祸。“可以把装回天圣水的瓶子给我看一下吗?”

林润婼忙点头:“行、行,福伯,快去找那个小瓶子来,快去。”

福伯答应了慌忙去找。萧惜晗问道:“漂大侠,文兄弟怎样?”

阿漂道:“曾听人提起过回天圣水,是武林中的神物,是天下所有毒药的克星,一滴就可解百毒。而现在见这位文少侠的情况,明显是食用过量,反遭其害。”林润婼更加哭的厉害,萧惜晗低声安慰。

林清芙如见一缕阳光,走上前来道:“漂大侠所料不错,可有什么方法医治?”

阿漂道:“我也没有把握,共同想想办法吧。”

福伯走进来,递过那个小瓶子:“漂大侠,就是这个。”阿漂接过,凑到鼻端嗅嗅。大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看,屏住呼吸,生怕扰乱他的判断。林润婼更走到近前,睁大眼睛,紧张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林清芙搂紧妹妹,林润婼却感觉她抖得比自己还厉害。

阿漂半响才抬起头,眼中忧色更浓。林润婼急问:“大哥哥,怎么样?”

阿漂望着她,叹道:“这圣水绝非我等平庸之辈所能参透的,它是天下所有毒的克星,也就是说同样没有任何解药可以驱它之毒。”

林润婼愣住,继而嚎啕大哭。林清芙惨然,自己多少也通晓些医术,早已判断出此结果,所以才心灰意冷。现在听他又说,一颗心更如跌进千丈寒潭,冰冷冷,似乎再也站不住了。走到床前俯身跪倒,握住文玉书的手,泪水倾泻。庄中人都低头啜泣。

阿漂黯然垂头。道:“我在出去想想办法。”林清芙道:“抱歉,今日怠慢了客人,改日定当回礼谢罪。福伯,替我送客。”

阿漂沉吟着:“方法倒有一个,不知能否管用?”

众人喜道:“什么方法?”

阿漂走过来道:“早年,在家父的典籍里见过一本名为疗伤秘笈的书,里面专门记载抄录一些去毒疗伤之法。其中有一去毒之法对文少侠也许有用。”

林润婼悲喜交加,颤声道:“大哥哥,那就用此法医治姐夫吧!”

林清芙毕竟江湖闯荡多年,预示冷静。心中虽也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漂大侠想出的方法必然有效,只是不知如何处理?”

阿漂暗赞她叱咤风云,果非泛泛之辈,处世冷静,有条不紊,道:“现在有一个现象很奇怪,这回天圣水是百年来江湖中罕有的神物。奇效不可估量。能服者福分非浅。看来文兄弟是有旷世奇缘的人啊!”

林润婼已哭道:“险些都没命了,又怎谈得上旷世奇缘呢?大哥哥还真会说笑!”

萧惜晗忙暗示她不要说了,以免破坏这刚燃起来的希望。阿漂却呵呵笑道:“小妹妹先别急,听我说。这圣水按理勇猛异常,服下一瓶,本应立即毙命,何以,文兄弟却坚持几天都没有性命之忧?可见他造化不小,定会因祸得福。”

林润婼厥着小嘴巴,一脸不满意:“越说越离谱了。”

林清芙却颇觉有理,信了闪过一丝亮光,问道:“我们怎样才能将奇祸变为奇福呢?”

阿漂望着文玉书,道:“她体内真气鼓荡,看来,这回天圣水不仅可以解百毒,还可以增长功力,若我们方法得当,他不仅百毒不侵,功力更会激增几倍甚至十几倍。”

众人喜形于色,心头的一抹浓云缓缓流去。林润婼却急道:“那些都不主要,要先救醒姐夫才是。”她心里冲满了自责,就担心文玉书就此死去,唯一希望的也就是让他快点醒过来,而后该怎样在怎样。

林清芙与萧惜晗想的就会多些,若能在得到医治的情况下,百毒不侵,功力猛增自是不胜之喜。因为文玉书尽罪风云教,日后麻烦不小,需有高强功力自保,否则,他日也是在劫难逃。林清芙问道:“漂大侠,您见多识广,我们听你的就是。”

阿漂点头道:“文兄弟中此回天圣水,竟然一时未死,堪称奇迹。只能这般解释,一是他年轻力壮,体质好,稍有些抵挡,二是,他自身中有碎心汤之毒,而碎心汤也乃剧毒,消耗了回天圣水一部分毒质,三是文兄弟系出名门,练就的正宗内家功夫,且根基深厚,得以护着心脉不被回天圣水的锋芒侵入。再则,也极有可能是,回天圣水被称为神物,当有灵性,今日得遇明主,无意之伤,只是其主人昏迷中不能收复,故而在体内奔腾无有归处,只得四处流传。”

众人静静的听他叙述,都暗暗点头,颇觉说的有理。只有林润婼,皱着绣眉,欲言又止。啊漂已微笑着望着她道:“有甚不懂,尽管问来,我不会生气的。”

林润婼望了望姐姐,还是说道:“大哥哥,你说的好像讲故事,却有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酒醒姐夫呢?”

众人也最关心此事,目光都盯着阿漂。阿漂点头道:“首先要找出内功高强的七个人,合七人之力,将文兄弟体内的强大气流和毒素分担,消解,净化,在返还他体内。重要的是这七人必须心意相通,互助互利,八人合一,历时三日三夜,要严密守关,丝毫懈怠不得,若一个不慎,八人尽损。”

他此言一出,众人悚然动容,此事当真非同小可。比之短兵相接更加凶险。阿漂又道:“林庄主所用之人,护文兄弟之心如你无二。因行宫当中,万不能稍有贪念,将文兄弟的内力据为己有,他在冲关之时最危险,若功力被盘剥,很有可能会冲关不成,成为废人。”

林润婼叫道:“会有这么多危险?姐姐.....”

林清芙望着她凄然道:“润婼,我们要试试,因为我们已无路可走了。”她对阿漂道:“庄中不凡高手,找出七人容易得很。而且他们均是看着我姐妹长大的老人家,当可放心。我现在就去准备。”

阿漂叫道:“此事重大,不能有丝毫差池。为安全起见,林庄主方出四人,我去再邀两个帮手,这也是为已被不时之需,你也可以腾出人手护关。”

林清芙何等聪明,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的人,要自己带人,可以互相牵制,以免事态有变,措手不及。虽被见疑,但念及他全为文玉书考虑,不气反心存感激,点头:“好,那我们即刻准备开始吧。”

阿漂道:“你先准备,我明日午时准到。”。

林润婼急道:“为何要等明天,拖得久了,只怕姐夫情况会有所变化。”

阿漂只是觉得这个娇俏伶俐的小妹妹可爱的紧,心中实在喜欢。笑着柔声道:“你不用担心,你姐夫心脉强劲,一时不会有生命之忧。替他疗伤的过程甚是辛苦,且大耗体力。而你们庄上这几日来为急他之身体,都不曾好好休息和饮食,身体虚弱,紧要关头,可能会闯祸。”他回头郑重道:“所以你们要好好休息,未免害人害己,在下告辞。”

林清芙等送他出门,分头安排去了。

阿漂下的山来,自远处快步迎上一位白衣女子,名目皓齿,清逸若仙子出尘。只是脸色苍白,目中尽带忧急之色,却是风云教三护法,奔到近前,见了阿漂脸无释然之色,眉头紧锁,花容立变,颤声问道:“大哥,他........他怎样?”

阿漂望着她,低声道:“雪儿,事情有所变化。”

三护法身子发抖,美目中尽是恐惧:“难道,他已经.......”

阿漂忙道:“他还活着。”

三护法轻嘘了一口气:“大哥,既是还活着,解药给了他,也就无事了,怎么会又有变化?”

阿漂叹道:“因为他复种了回天圣水的毒,这解药已无用了。”

三护法惊呼:“回天圣水?原来江湖真有此物?那又当如何?他若服食,岂不是更有益处。”

阿漂沮然道:“若适量,当然好,但他却喝下整整一瓶,现在情况已相当危急。”

三护法惨然落泪道:“怎么会.......”

阿漂道:“你不用焦急,我曾在父亲的书房里无意窥得一本秘籍,其中有则记载方法可以疗他之伤。”

三护法悲喜交集:“大哥,谢谢你!”

阿漂面色痛苦:“为何要谢呢?你不想他死,我拼尽全力也会让他活的。因为,我实不愿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三护法感激中有带着歉然:“大哥这么多年来一直怜惜照顾小妹,小妹心中感激。我虽然命苦,自小便身遭亡家灭门之祸,四海漂泊。但上天却也待我终究不薄,让我认识了文哥哥。后被义父救回,又认识了你,从此有了安身之所。”

阿漂稍露凄色:“可我又怎能与你的文哥哥相比,他为了救你,爹娘都被强人害死了。而我只见到被父亲牵着手回来娇娇怯怯的那个小女孩。”

三护法哭着叫道:“可文哥哥已不识得当年吃他赠鸡腿的李云羞了!他将来会厌恶因为救她而痛丧双亲的莫欺雪啊!”

阿漂痛惜的望着她。呼呼的风吹不干三护法的泪:“造化弄人,我日夜盼见他,找了他十几年,可再相逢时竟刀枪相见,若不是玉佩现出,他已成了我的剑下之鬼。而我时时想报他救命之恩,可当他危难之际,我竟袖手旁观,我怎对得起他?他也不会原谅我!”

阿漂心如刀绞:“你并不是袖手旁观,你去找了我,你让我去救他。我吸了他的血也中了毒,逼着父亲讨解药,有怎么能说是袖手旁观呢?妹子,你做得已够多,都只怪我们身不由己,谁让你是风云教莫天尺的义女莫欺雪。”

三护法莫欺雪凄然笑道:“可谁又知道,江湖中侠名远播的飘絮二侠之一的阿漂,竟会是风云教教主莫天尺的儿子莫剑仇呢?”

两人先对苦笑,继而哈哈大笑。笑得站不稳,笑得泪水喷洒。好久才并肩向山下走去。阿漂将文玉书的情况详细的讲给她听。当她听说要让她去协助疗毒时,身子一震,站住道:“他会认出我的,他讨厌我。”泪又流下。

莫剑仇叹道:“他不会讨厌你,没有人会讨厌你。雪儿,你不想亲眼看着他好起来吗?与其在一边煎熬着等,不如一起去救他,帮他脱离危险。”

莫欺雪愣愣道:“我要去救他,我应该去救他?”

莫剑仇道:“对啊,再说,为他疗伤期间,不能稍有疏忽,否则对他贻害无穷。我们虽相信林清芙的人都无异心,但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有足够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

莫欺雪豁然抬头,坚定道:“是,我去,我一定要去救文哥哥。”

莫剑仇才微笑点头:“我知道孙萼在这附近,我们去找他。”他隐忍着未告诉莫欺雪,文玉书现在已是林家二小姐的姐夫。

眼见午时已到,林润婼跑到门口引颈张望,急的只跺脚:“怎的还不来?福伯,你再去大门口看看。”

福伯应了声,忙一路小跑的去了。

林清芙正为文玉书用湿布擦身降温。林润婼跑过来道:“姐姐,阿漂大哥会不会来?”

林清芙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急也无用。润婼,你昨天守着姐夫不睡,快去休息一下吧。”

林清芙摇头:“我要等姐夫醒过来才去睡。”她又跑到萧惜晗身边问道:“萧姐姐,你不急吗?”

萧惜晗拉她坐下,道:“很急,但正如你姐姐所说,该来自然会来,让我们相信,阿漂大侠会来的。”

林润婼微微点头,只听外面传来福伯兴奋的叫声:“二小姐,阿漂大侠来了。”

林润婼欢呼一声,跳起来三尺高,风也似的跑了出去。林清芙与众人也迎出门来。心里有何尝不想欢呼。

林清芙跑到莫剑仇身边,竟然哭道:“说好午时,为何现在才到?”

莫剑仇抬头望了望天,笑道:“现在正好午时,阿漂不曾食言哦。”

林润婼急道:“不与你计较,来了就好。”她见他身旁站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人身材苗条,秀发如云,竟是个女子。疑惑道:“大哥哥,这就是你邀的帮手?为何都蒙着面呢?”

林清芙已道:“润婼,不可无礼。阿漂大侠与二位鼎力相救,对我们如有再造之恩,虽不愿以真面目视人,其恩德也必铭感五内,焚香祷告上苍,得保两位高义福泽绵长,福体安康。”

两个蒙面人点头谢过。莫剑仇道:“林庄主不用客气,江湖救急,没说的。人找齐了吗?”

林清芙点头:“找齐了,请屋里说话。”

进的屋来,女子蒙面人直奔床头,见文玉书满嘴起的全是泡,身子似在发抖。而那名蒙面男子眼睛直盯着萧惜晗。

林清芙指着稳坐如泰山般的两位老人家道:“这是先父拜把兄弟,江湖人称‘绝命鸳鸯’的林忠夫妇。他二人虽进古稀之年,但身体健硕,功力已炉火纯青,正是不二人选。”

莫剑仇看着满面红光、满头银丝的老人点头致意,心中惊道:“绝命鸳鸯当年在江湖中武功高强,为人孤僻,杀人如麻。十年前,却忽然消声灭迹,都道已经羽化成仙,原来躲在百花山庄。难怪,无人能撼动百花山庄,有这般的厉害人物在,何人能讨得便宜去?”

其次是萧惜晗,林清芙道:“小姐姐一直担心他,理应参与。庄中玲珑七秀与福伯等守关,会万无一失。”

几人将文玉书带进密室。林清芙回头吩咐:“开动所有机关,擅入者格杀勿论。”声音冷冷静静,但闻者只感冷气森森。

一切准备停当,莫天尺细说了方法。然后又郑重道:“各位一定要齐心协力,入了阵,我们就是一体。不能自作主张激进或保守不付出。在座之人,无不是期盼文兄弟康复。既是为他好,就尽量做到步调一致,互相迁就,达成默契。”

众人应承,才将文玉书端正,莫剑仇先将手掌抵在文玉书背门大穴,然后萧惜晗将双手抵在莫剑仇的背门大穴。以此方法,接下来是夺命鸳鸯林忠夫妇,再就是两个蒙面人,最后是林清芙。莫剑仇言说:“你之位置最为重要,最后将功力还给文兄弟时,行宫最后一招,全靠你一掌将功力全推入他身体,用强劲的气浪通透他的奇经八脉,以此打通他的任督二脉,真气才能成功的为他所用。”

林清芙自然知道责任重大,若自己功力不济,或劲力不足,文玉书经脉打不通,就会反伤于强大的真气,振成残废。

一切就绪,缓缓运功。七人顿感觉自手掌心传过来两条火线,浑身倏地一下,如受电击。请看下一节: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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