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头颅随着血液划出了一道弧度,‘咚’的一声轻响,弹跳起的头颅转了个弯,滚出去好远,还带着一路的血迹。
“嘣”
紧随着头颅,一具直挺挺的无头尸体也沉重的倒下,而在他的脚边还蔓延出了一道血迹,在那血迹的终点,正是一颗瞪着大眼的头颅。
周飞见状,也是压下了体内的醉意,一阵脱力感传来,双腿发软。
在他身后的透明石壁处,近百名的奴隶默默看着,有的放松精神昏倒了,有的人则是兴奋得哭出声来。
周飞拿出了一块下品源石,吸收完毕,这才有了一点力气,站直了起来。
对于这些奴隶们,周飞也是颇为同情,原本正安定生活着,突然就被抓来做苦力,而且一干就是十多年光阴。
咧嘴一笑,对着他们问道:“你们里面有谁叫山子的吗?”
似乎因为惧怕,那群奴隶一片安静。
周飞沉下了脸,又大声的问了一遍:“有人叫山子吗?我是王婆请来的!”
听周飞说到王婆,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才颤抖的走了出来说道:“大人,您说的可是山下桂村,村口的那家王婆吗?”
周飞仔细一看,这青年的外貌有点类似照片上那八九岁的孩童,算算年岁,如今也差不多是二十左右。
他微微一笑,向着青年问道:“你是她孙子吧?你父亲呢?我带你们回去。”
因为长期的地下工作,青年脸色有点发白,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父亲母亲因为前几年的反抗,已经死了。而我如今苟活于世也只是希望能有一天杀光这群人渣,为他们报仇!”
周飞心头一跳,最糟糕的情况还是没法避免的发生了,但所幸老人还有孙子,只要带着他孙子回去,说明了情况,想必那老人也会放心的离去了。
人没救到,他也隐隐有点失落:“既然已死,那也不必多想了,今后就跟我回去好好照顾两位老人家吧。”
“大家先帮个忙吧,不需要精细切割,一大片一大片的挖,能挖多少算多少,将来你们就自由了!”
说完,周飞才捡起精壮男子的空间囊,先走出了洞口。
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那弯月也早已远去,不见了踪影。那几名原本被周飞砸昏的把守山匪,如今也已死在了乱刀之下……
想来也是那几名女子吧,眼下也已经逃离了山洞,估计着明天消息就会传开了。
冷风吹来,周飞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和血液,也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意识的消耗过度让他起了一丝眩晕感,揉揉脑门便走回了洞内。
数小时后,周飞配合着奴隶们挖下了大片的源石,也不切割,就直接一股脑的全装进了空间囊里,他本来就不打算做花费用,收起这么多如冰块一般的源石矿,也只是为了以后的修炼所用。
这大片的源石被挖下,原本晶莹剔透的洞穴也变得普通起来,只有墙角的几颗源石碎渣还在反射着光芒,在周飞的授意下,众人纷纷低头捡了起来。
其中还有两名红袍女子,正楚楚可怜的混在人群中……
但此时周飞却没时间去在意这些细节,估计着只是那精壮男子所抓的宠妃吧。
整理完源矿后,他又是查看起了那精壮男子的空间囊,一百多立方米的空间,除了一些食品衣物外,还有一堆八九米高的源石小山!
这些都是规格统一的货币型源石,全部算下来大约有三万多颗。
他眉头一皱,十多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只有开采这么一点?难道已经上缴给亲王了?
如果这股山匪背后真的有那亲王的影子,那眼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免得消息传出去了,会有皇室强者赶来。
当然,这只是模糊的猜测,周飞可懒得去细想,因为这些事他都管不着,眼下山匪已灭,他能做的只是带着奴隶们离开这个地方。
清晨,伴随着山里的雾气,一缕阳光升起。
一名孩童正带着一群衣着破烂的人们走出山洞,看着眼前的阳光,雾气和草木,他们所有人都哭了。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了,到底过去了多久?”
“没有做梦,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谢谢恩人,恩人可以留下姓名吗,我等一定要为您立碑开庙!”
周飞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带着青年默默的走在前方,一边散出精神力扫过脚下的树叶,一边望着升起的太阳感叹:“日出可真美,果然只有爬过了黑暗的深渊,才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精彩,才能更珍惜眼前的生活啊!”
青年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虽然父母已经死去,但自己还活着,还有爷爷奶奶等着自己回去照顾,他也凝望着日出:“活着真好,这世界真美。”
路程过了小半,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大坑里的那两名胡子山匪早已不见了踪影。
周飞心头一跳,如果那山匪不清楚皇室的介入还好,如果知道的话,那估计此时已经有强者赶来了!
最后在周飞的吩咐下,众人加快速度,向着山下赶去。
可有的人早已脱离队伍向后山走去,有人体力实在是不支,吃了几枚野果便靠着树干休息了起来。
这么多人,周飞也实在是管不过来,愿意跟的就让他们跟着,想留下的周飞也没有多管闲事。
直到太阳都升起大半了,他才带着数十人刚走到山下。
看着山下熟悉的环境,这些人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周飞也只是微笑着点头回应,而后便各自散去了。
看到他们散去,周飞才眉头一皱,似乎从那大坑一直到山下的路程中,他都没有再看到那两名红袍的妖娆女子,这才疑惑了起来。
但也没有多想,毕竟眼下也已经离开了这座山,从此天高皇帝远,就算有强者赶来,也找不到自己。
青年却神采奕奕,跟着周飞走向河边洗了个澡,换上了精壮男子的衣服,又割断了十多年一直留下来的长发,这才顶着早晨的阳光,缓慢的向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