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越神学园宿舍区,紫砂别墅内。
周飞回来后便盘膝坐上了床,冥想起来,前几天才突破的二阶二级,所以距离二阶三级所差的能量还是比较多的。
按照周飞在神风学院所学的基础知识了解到,低等阶的修炼完全是一个打地基的过程,每次突破都要存满能量,直到能量满溢至界限从而突破。
有些人即使潜力分数较高,但是低阶时根基不稳,每次突破都是靠着为数不多的体内能量去冲击,这也使得高阶之后无法再吸收能量,否则体能能量坍塌,轻点的能量散尽从头开始,严重点的就是爆体而亡。
许久,周飞才停下冥想,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喃喃道:“这星球能量实在太稀薄了,还是去拿点源石来修炼吧。”
但刚走出两步,他就停下了,因为黑暗的大厅内,依稀看见有个身影正坐在桌前。
周围虽然阴暗,但乌云散开后一缕月光照射而下,周飞这才看清,原来是紫砂,她一人坐在长形桌前,喝着闷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周飞对她不熟悉,不知道她是每天都这样还是只有今天,所以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
蹑手蹑脚的就走出了别墅,从车里拿出苗刀,和一把小锤子,还有五块源石,这才反身走回别墅。
一边走着,手里那小锤子也融化了,微微散发着红光和热气。
周飞一甩,因为引力的关系,那融化后的铁锤慢慢被拉长,最后,变成一根圆柱形铁棍,接着苗刀一插,这才推开别墅的木门,又是蹑手蹑脚的往房间里走去。
“喝一杯吗?”
察觉到了周飞,远处黑暗里幽幽传来:“你很像我的弟弟,不过如今他已经死了!”
周飞没有说话,放下苗刀,这才走了过去,坐上桌,静静的听着。
刚坐上桌呢,那黑影里就伸出一只洁白纤细的手,对着周飞的脸颊摸了起来。
一边摸着一边还询问道:“你这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虽然淡了很多,不过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个蛮大的伤口。”
周飞有点尴尬,第一次被陌生女子这样抚摸,支支吾吾道:“小时候摔倒,磕碰到的,去年吃了反童果才慢慢变淡的。”
紫砂眉头一挑,不怨不妒,微微说道:“我弟弟是天生残疾,一出生右脸就有一道疤痕。那时我们村子里也基本没有修行的概念,都只是凡俗最外在的,钱啊外表之类的。”
“虽然我和父母对他都是一直细微的照顾着,但是他却很是自卑,每次出门都顶着村民们的奚落和嘲笑,说他是怪胎,而他也就那样,一直活了8年。”
“那天他八岁,我十岁,父母带我出村子测试修行潜力,他不愿意出门,所以也只留下了食物和他一人在家里。”
“当我们得知测试结果后,兴冲冲的回家整理东西时才发现,我们那土楼门前被丢了几颗臭蛋。”
“最后推开门时,我弟弟……满身是血!已经死去许久。”
“我不知道他那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他才会选择那条路?”
紫砂说了许多,最后甚至低声抽泣起来。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伴随着的,还有院子里虫鸣,和远处天空中透过乌云照射而下的一缕月光。
周飞没有说话,拿过了紫砂的杯子,把里面的酒液一口喝干,而后才低声说道:“我想我能理解他吧,改变不了一个世界,只能离开那个世界。另外一个世界再也没有人会嘲笑和奚落他,其实……你该为他高兴!”
周飞虽然没有见过紫砂的弟弟,但却感同身受,这也是周飞第一次觉得人的内心是如此的脆弱和极端。
他也许只是想找个人玩耍,但却受人排挤,他也许只是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但却被人砸了臭蛋,承受着各种辱骂。
相比之下,周飞所遇的倒也算好得多,周飞幼年都是自己一人,玩这玩那还能看看电视,虽然同样都被人瞧不起,但也少了几分排挤。
要是别人欺负到头上了,他也会奋起反抗,如疯狗一般,顶着别人的拳头,冲上去就是一顿猛咬。
对此他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有心底里一股莫名的情绪。
拍了拍紫砂的肩膀,拿过了桌上剩下的半瓶酒便走出了别墅在院子里练起了刀法。
“轰隆隆……”
几声雷响,而后倾盆落下的大雨胡乱拍打着周飞。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丟出瓶子,拿过苗刀便随心挥舞了起来。
茫茫宇宙间,同一条命运线相连的两人,一个早已淡去,慢慢在这个世界内消失。还有一个,此时正顶着倾盆的大雨,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似乎想劈断这所谓的命运之线,不愿再受它掌控。
如果紫砂的弟弟一开始也能如周飞一般,不怨天尤人,自信的面对着所有欺负而来的人,那结局也许又是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