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5岁时第三次跟小男孩去放羊,小男孩说了一句话求雨并没有听清,好像是很重要的话,但当时求雨的心思在别处,直到12岁…
求雨跟着绣房的秀娘已经学了三年的刺绣,渐渐有了自己的成品,拿出去卖是没问题了,老板娘会给她一点提成,这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很有经济头脑,无论是做什么生意,都是不惜长途跋涉去齐扬城卖,那是这个帝国的首都,路还算方便。
大哥当初进京赶考,三年,都落榜了,无奈回家乡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在村里的私塾做了教书先生,大嫂算不得什么美女,朴实善良,求雨很喜欢这个大嫂,更喜欢刚出生的小外甥。
二哥子承父业做了木匠,三哥今年也打算进京赶考,四姐是绣房最好的秀娘,而且模样有几分姿色,听说老板娘张罗着给她找个好人家。
爹身体还是很硬朗,娘亲的腿越来越不好,甚至阴天下雨发作起来疼的直冒汗,当儿女的只能看着着急,村里的大夫也说这腿怕是好不了了,只能开些药缓解一下疼痛。
很早之前,求雨就了解到,她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她所了解的,是在她所学的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世界。
这些年国家并不安宁,战火不断,但还并未波及她所在的村子,只是官兵当道,以权欺弱,原本的县令官清正廉明,谁知却败在病魔上,新上任的县令官不是省油的灯,欺压百姓却没人敢拿他怎么样,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官,但似乎后台很硬。
最近这村子里也不安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十几二十个官兵在村子里横行,看到哪家有什么好东西就抢去说是充公,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山间的石头上,看着羊儿吃草,而身边还是那个已经是少年的小男孩,似乎求雨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就很喜欢发呆,少年也习惯了她的发呆,静静在她旁边坐着,似乎是犹豫了很久,又像是一个重大决定,少年看着秋雨的脸,一点点的凑近。
求雨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少年很认真的说:“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娶你。”对上少年的眼神,求雨觉得喉咙有点堵,说不出什么话。严格说起来,这少年,算是她看着他长大的?她也说不上什么讨厌和喜欢,但是她的实际年龄对于这少年来说,已经是大婶了,感觉怪怪的。
说起来,她在这个世界早晚是要嫁人的吧,然后像大嫂那样,过普通女人的生活。这样听起来,似乎也不错,曾经,求雨是爸妈心中的骄傲,从小到大那都属于学霸级别的,她也喜欢竞争,什么都是第一,但是自从来到这,似乎是心沉静下来了,忽然觉得平凡一生也很好。
那么如果将来真要嫁人,跟熟悉的人也算是比较好的,所以其实此刻,求雨对少年的话,是默认的。
远远的听到一些喧闹声,求雨往山下看了一眼,遭了,那些官兵又来了,那个方向似乎是…求雨赶紧起身往山下跑,少年呆呆的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往山下看去,那些狗官兵!
娘亲!今日家中只有她和娘亲,喂娘亲喝过药后看娘亲熟睡求雨才放心出来的,哪成想官兵这时候来了。
家门被官兵狠狠的踹开,娘亲被吓醒,惊恐的看着满屋的官兵,那些官兵知道她腿有毛病就大肆在屋里东翻西找,嘴里还骂骂咧咧“老不死的东西,快说家里值钱的东西放哪了!”
娘亲心虚的掩了掩被子,却被官兵抓了个正着,笑骂道“你他娘的,敢跟我们玩虚的!”说着两只手狠狠的抓住娘亲的衣服硬生生拽下了床,娘亲痛苦的捂着腿,官兵大肆翻着被褥。
求雨赶回家时,就看到娘亲痛苦倒地,一名官兵从被褥底下翻出一个小布包,求雨知道那是娘亲当初的嫁妆,但是看到娘亲如此痛苦,求雨心里一急,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那官兵把布包抢了过去。
那官兵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一脸****的样子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小女孩推了他,抢了布包,还小心翼翼的去扶那老不死的东西,“娘的!”官兵抬腿就是一脚,直冲着求雨的脸过去,娘亲不管不顾的挡在求雨身前,胸口挨了狠狠的一脚。
但那官兵觉得还不解气,冲上前还想踹一脚,旁边一贼头鼠脑的官兵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求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杨何轩赶着羊回来,想着应该不会出事,但是当他看到昏迷的求雨被那些官兵掳走,理智仿佛轰的一声断了,而此时杨何轩的母亲却拉住了他,语重心长“你改变不了什么,这是那孩子的命。”
“雨儿!我的雨儿啊!”看着求雨被官兵掳走的村民不少,但是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如死一般的沉寂,只听到张母凄惨的哭喊,杨何轩握了握拳“我去看看大娘。”杨母知道自家臭小子对求雨的心思,她也挺喜欢那丫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情分也实属难得,谁知道……唉……
当求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颠簸的厉害,细细打量,她这是在马车里,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堵住,后脑勺一阵疼痛,她只记得当时那些官兵都冲她扑过来,似乎要抓她,她拼命反抗却被人从后面用木棍打昏。
努力找到平衡,透过一点缝隙看外面,这条路两旁尽是杨树,马车跑的很快,似乎途中还经过了一处路边茶铺,看来这条路一定是很重要,每天一定来往很多人,突然,马车停下了,求雨赶紧‘装死’,驾驭马车的是一中年大叔,掀开布帘看了看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异常才放心离去。
“小二!来壶好茶!”“好嘞~客官您稍等。”
原来是停下来休息喝茶去了,有机会了!求雨往外看了看,这路边茶铺人还不少,细看还有带剑的,想必是闯江湖人士,虽然她这样跑不掉,但是她可以让别人救她啊。
努力爬向前,然后闭眼翻了出去,大爷!好痛!这一下,茶铺里悠闲喝茶的人都看见她了,看见她被五花大绑从马车翻了出来,这一看便知是绑架,求雨舒了一口气,这下得救了。
那中年大叔一看事情败露,竟也不慌张,慢条斯理的掏出铜钱拍在桌子上,朝她走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不救她?为什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视线对上坐在角落的一少年,应该是比她大几岁,看这穿着气质都不是凡物,少年身边坐着一黑衣青年,桌上横着一把剑…
来不及想太多,求雨已经被那中年大叔扔回马车内,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求雨只觉得心凉,开始有了绝望的念头。
茶铺内,气质非凡的少年甩开被青年握住的胳膊“你什么意思?!”“少爷,不可救不清楚身份的人。”出门在外,青年只能唤少年为少爷。“季风,你跟在老头身边久了,胆子也变小了。”少年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已经渐行渐远的马车,他的脑海里满是那女孩眼里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