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应觉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床上,烛火摇曳,她正要躺下去,眼前突然光芒一闪。
她猛地张开眼,眼前却是只有床帘轻动,她掀开床帘,却没有任何人或物,只有玉佩滚烫。
她握住那块玉佩,滚烫的仿佛要烫破她的手。
她喉咙哽咽,抬头看向窗外,月明风清。
“逆流……”
水淌过她白皙的躯体,柔顺了她的白色长发,雾气朦胧了她的双眼。
突然浴室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手便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
“啊————————”
推开屏风,却是一个男孩,明亮的双眸,初显绝色的脸,只是衣衫褴褛,不知是如何潜入江府的。
那块玉佩……
开始发烫!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吓了一跳的男孩,许久,嘴角上扬。
一步一步,走向他。
男孩脸色苍白,吓得浑身发软。然而面前的女子却蹲下身体,抱住了他。
“你——”他呆住了,温软的香气让他浑身僵硬,女子似乎感觉到,喟叹一声。
“你——你干什么?”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你叫什么?”
“江逆流。”
女子勾起一抹动人的笑,男孩不知,只这三个字,她便愿意将所有东西,他想要的,都呈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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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你这是让我为难啊——”
一道剑光闪过,剑尖指着那个人的脖子,那人只觉得背上升起阵阵寒意,脸色发白。
“死了,就不会为难了。”应觉冷冷开口。
那人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四——四小姐饶命啊!”
江逆流扶着门框,悄悄探出一个头,却见到应觉拿着一把剑指着一直欺负他的那个人。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叫做快意的情绪。
应觉走回来就看见那小小的身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她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去哪?”逆流抱住了她的脖子。
“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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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柔!”
应觉冷漠的看着那个男的,就像看一个闹剧。
“你只是一个小姐,你凭什么养逆流?”
应觉冷笑:“江淄邺,逆流是我的弟弟,如果真要论,我们也可以针对针卯对卯的算!你们以前怎么对他的,只要将那些人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一个女子拍案而起。
应觉看着那个拍案的女子,冷冷开口:“不喜欢这桌子?可以——”
手中长剑一挥,桌案瞬间断成两截。那速度,所有人不寒而栗。
“罢——罢了。你要养,那便养吧。”
应觉轻轻一笑:“谢二叔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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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四姐?”
应觉回头看向他,摇摇头:“不是。”
“可是——”
应觉蹲下身来看着他,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逆流震惊的看着她,看到了她嘴角闪瞬即逝的笑。
“不许叫我四姐。”
“为什么?”
应觉看着他,将他抱入怀里:“不许……就是不许。”
逆流……
逆流……
江逆流……
我早该察觉,早该知晓。
你不懂……
我怎会不懂?
送我上榜,为我阻挡那么多的危难,可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又为何不承认?
逆流……
念之入骨,思之入髓,这一个名字,就像梦魇,就像不被风化的字。
这一世,我护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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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吱呀——”
宋珏笑着看向开门的应觉,开口:“应觉姑娘。我找到你了。”
丹塔。
逆流拉着她的手,步步紧跟着她。
旁边的人都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宋珏公子竟然带了一个女子进来!”
“长的挺俊俏的。”
应觉自动忽略那些议论声,看着宋珏带她渐渐深入,突然开口道:“丹塔有没有可以修复灵魂的药物?”
宋珏惊讶的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女,轻轻开口:“自然是有的,只是要看受了怎样的创伤。”
应觉猛地盯住他。
轻轻一笑:“像魂祭那样的自然是不行的。”
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淡淡开口:“我就不去了。”
拉住江逆流的手轻轻道:“我们回去吧。”
“等等!——”
应觉猛地回过头,看向来者。
那人是一个斗篷人,半遮脸庞显得神秘莫测,苍老的声音和斗篷下露出的华发,令人立刻猜测他是个修为高深的老者。
应觉冷漠的看向他,语气森然:“有什么事?”
老者却不看他,语气放缓了半分问她身边的幼小身影:“你可愿意跟我炼丹?”
“!——”
人群立刻哗然,应觉却是目光俶然闪现一抹寒光:“我不允许!”
老者冷笑:“你不允许就行?”
应觉眼睛突然显出血色,老者依旧安然自若,就在两边互不相让时,江逆流突然出声:“前辈,我听我姐姐的,她不允许,就恕难从命了。”
应觉眼中血光淡去,老者眉头一皱,看着应觉平淡的脸色,嘴角却是一勾。
“那他十天之内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