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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棍叟

很快,黑衣人被警方通缉,他的通缉令贴在了大街小巷。原来警方不知从哪收到线报,作证黑衣人杀害了狱中的杀手以及法纳姆先生,于是乎维护正义的家伙们就千方百计地找寻这个“恶魔”,地狱厨房的人们脑海中又多出了一个奇怪的新名字——黑衣人。

黑衣人被悬赏的消息很快也被杨石等人所了解,一行六人都观望杨石,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什么。清秀的男孩静坐着,欣赏着标题为“THE DEVIL OF HELL‘S KITCHEN(地狱厨房的恶魔)”的新鲜出炉的报刊,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放心,马特先生不会让我们久等的。他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熊涥,水凉了你再去热一热吧。”

熊涥点头哈腰地拿着水壶听话的执行着男孩的要求。

马特没有令大家失望,没过多久马特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面无表情地站在众人面前看不出喜乐:“我想你们应该识字,所以就不用我多说发生了什么。现在,你能告诉我这股暗中势力源自何处?”马特面朝杨石,双手倚着驻杖。

杨石拍拍手,接过熊涥刚热好的水,亲手倒上满杯,站起身朝着马特走来,双手递给男人:“请用。”

马特没有动作,仍然矗立在那里仿若一座雕像,仔细瞧能发现他的耳朵在细微抖动着。他面朝后方,房门处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点点奇怪的声响。紧接着,一位外表普通的老人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他戴着一个墨镜,身着廉价的衬衣,右手握着一个拐杖,看样子也是个盲人:“聪明不是从书中学来的,孩子。聪明是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老人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倚靠拐杖踱步靠近。

“像我们这样的人,唯一生存下去的办法,就是掐住命运的脖子,别放手。”马特用着看不见的视觉紧盯着面前的老人,“棍叟。”

“天啊,孩子。我才走了五分钟,你就闹得这地方鸡犬不宁。”棍叟叹了一口气有些教训的语气。

“你都消失了二十年了。”马特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回我的城市做什么?”

“你的城市?”老人语气有些诧异,“地狱厨房的人恨死你了。他们认定你就是杀手、恶魔这类的东西。”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棍叟先生,我们正在处理这件事,真相终将水落石出。”杨石带着笑容看着这位有些古怪的老人。

棍叟脸上皱纹稀松缓动训斥道:“你鬼都处理不好。”

马特打断老头:“你为什么回来?”

“为了使你们...”老人缓缓说道,“还有地狱厨房的人免于惨死。差不多就是这样。”

棍叟再次踱步往前走去,王壮连小跑过来搀扶着老人,棍叟对这位胖胖的男孩点点头,缓缓靠近沙发,把墨镜摘下连同拐杖一起置之一旁。“这简直是个狗窝。”老人嘴里传来不屑的口气。

“你知道我每个月付多少房租吗?”马特渐渐有些不耐烦。

“昂贵的狗窝。”棍叟鼻子用力地抽吸一下,“你这里住过女人。”

“这事与你无关。”马特声音越来越冷。他的墨镜也摘下,双眼睁开无神地朝向棍叟,样子有些骇人。

“她什么时候回来?”

“永远不会了。”

“很好。你的是非观真的非常扭曲,你知道吗?”棍叟满面严肃逼近马特,“女人使人分心。就像...家具,房子,喔...丝绸床单。”

“棉布对于我的皮肤来说就是砂纸。”马特反驳。

“比起用这些破玩意包围自己,你还不如睡在真的砂纸上。”棍叟毫不留情的打击着马特。

“这是我的生活,没有你我也小有成就。其实你是为这个才不高兴的吧?”马特手指着老人,他的不耐烦已经体现在了脸上。

“不,马特,我为你自豪,真的。”老人摇摇头,“你做的事,你变成了怎样的人。但...这...让自己被柔软的东西包围,这不是生活,是死亡。”棍叟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总有一天,这些丝绸床单会从你背后爬上去,摁住你的咽喉,让你窒息死亡。你是个战士!”

“是...但并不是我的全部。”马特声音也放轻许多,低着头眼神有些迷茫。

“一个战士,斯巴达的继承者,佼佼者。他们知晓使命,也完成了使命。”不知不觉老人语气再次加重。

“你想说什么?”马特平静的问道。

“把一切都放下吧。解放你自己。从女人,暖床,体面的工作中解放出来。”

“那份工作没那么体面。”

“你有朋友吗?有没有你在乎的人?”

马特低着头沉静一息,面朝棍叟坦白答道:“有,两个。”

“把他们放下吧,为了他们好。”棍叟劝着自己的弟子,“若无法避免令他们心碎,就快刀斩乱麻。”

“我不会那样做的。”马特摇摇头。

“那么他们就会受苦,你也会死。”老人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预测着,“情谊是种奢侈品,你我这样的人承担不起。”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啊?为了保护我?”马特走近一步,他能感受到面前老人心脏在刚才不经意间快速跳动了一下,尽管只是一瞬间。

“我自由理由。”老人低声说道,接过王壮给他端得水,在其搀扶下缓缓坐在沙发上,轻饮。

“那时我是个孩子。”马特靠近棍叟弯下腰,脸离老人距离只有短短数尺。

“你依然是个孩子。”老人平静的说道,哼摇篮曲似得唱着,“棍叟离开了我,我想我还是用女人解忧吧。”

“别逼我,棍叟。”马特手背青筋异显。

老人无所谓地回答:“要不然呢?我正在教你如何保持活力。天啊,你比你爸还差劲。生来就要输给拳王杰克。至少你爸倒地的时候能得到报酬。”

马特浑身抖动着,两手握的紧紧,眉毛好似燃着火。最终,他停止抖动,远离了棍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正对着老人。

棍叟感受到马特的行为似乎有些失望,他晃了晃脑袋,转向了杨石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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