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芳回到家中便紧闭大门,一头扎进他父亲留下的书籍里边了,晚上的时候,那个王婆子来过一趟,陈延芳给她画了一道护身符,可以保她三个月不被鬼魅侵扰。
第二天一早,陈延芳早早便来到张老三的家里,这次他可是装备齐全,什么黄符朱砂,道袍法剑,统统都装进了他的挎包里,并且还梳了个油亮的大背头。
俗话说到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你穿戴整齐,精神抖擞,那你的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气场,一般的邪祟都会退避三分。
至于张老三孩子身上胎记,他倒是查出了一点眉目,只是当知道了是什么后,他心中也不敢肯定这到底是的喜是悲,但至少他能够知晓那婴儿暂时不会有什么祸事。
这胎记的事情是本故事的主线之一,诸位看官日后自然知晓,这里暂且先不表。
且说那陈延芳来到张老三家的时候,天色才刚刚发亮,张老三此时正在吃早饭,看到陈延芳进来,便迎了上去,说道:“大哥,过早了没?要不要先吃一点?”
“我吃过了,孩子昨晚没出状况吧?”陈延芳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状况,昨晚秀梅醒了过来,喂了点奶,现在正睡得香甜。”张老三说道。
“秀梅醒了?那就好,对了!等会你跟我出去一趟。”陈延芳点了点头道。
“去哪里啊?”张老三扒拉了几口粥,含糊不清的问道,说完还打了个饱嗝。
“去把这事解决了,不然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陈延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张老三平时虽憨厚老实,但脑子却不笨,不然也不会开门做木匠生意了,明白了陈延芳的意思后,忙站起来问道:“你知道那小鬼在哪里了?那咱赶紧去吧!!”
“等会天亮一些我们先去踩点,然后快中午阳气鼎盛的时候再去,免得和它对上!”陈延芳示意张老三先坐下后说道。
张老三想了想后点了点头,此刻他也吃饱了,便抽出一包烟发给了陈延芳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孩子。”陈延芳抽完烟后,想了想,便站起来对张老三说道。
虽然是兄弟,但毕竟是人家卧房,里面还躺着人家媳妇呢,就这么进去也不太好。
“好!”张老三踩灭了吸到过滤嘴的烟头,带着陈延芳进去看孩子了。
为了防止吵醒李秀梅,连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卧房,这李秀梅兴许是太虚弱了,竟也没被吵醒。
陈延芳来到床前,抱起了同样熟睡的婴儿,此时婴儿十分粉嫩,白里透红的,很是可爱,和昨天那副恐怖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这孩子昨晚喝了奶便一直睡觉,也不吵不闹的。”张老汉看到陈延芳抱起孩子,便说道。
“嗯”
陈延芳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看起怀中的婴儿起来,现在是春天,早上的天气还挺冷,这婴儿昨晚就被裹在了襁褓里。陈延芳扒开了婴儿身上的襁褓,便一眼看到了他左肋下的胎记。
“哎……天意啊”
看了一会之后,陈延芳长叹了一声,将婴儿重新放在床边后便走出了卧房。
张老三看着陈延芳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便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屋外,陈延芳正在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张老三看在眼里,便轻轻带好门,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大哥。”
“没事,等这事过了再跟你说。”陈延芳吐了口烟说道。
张老三听到这话,也不再多问,便跟着抽起烟来。几根烟的功夫过去后,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
陈延芳看了看天色后,丢了手中烧到过滤嘴的烟头对张老三说道:“走吧。”
说完,陈延芳便收拾收拾了一下挎包,当先走出了张老三家门。那张老三看见大哥要行动了,便套了一件长外套,拿起砍柴用的弯刀别在了早已系在腰上的刀套上,跟着陈延芳出门了。
门外,陈延芳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罗盘,古旧古旧的,只见他默念几句后低喝一声“急急如律令”,那罗盘上的指针便飞速的转动着,最终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张老三一看,那方向不正是村头那条小河的源头么?那个地方能有啥?
“就是那里了。”陈延芳抬头望了望,便当先走了出去。
这拐子村村口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也就五六米宽,深也不过膝,源头是一座山的山脚,直直流淌到村口,只是到了村口却呈直角拐一个弯,这个拐子村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那座山离拐子村不远,陈延芳和张老三很快便来到了这里。河的源头是一个小水潭,十米方圆,幽绿幽绿的,看起来能有一二十米深。
这个水潭夏天的时候水很凉,据说长了痱子来这个水潭泡一泡就好了,很是神奇。张老三和陈延芳年轻时候经常来这里游泳摸鱼,为这事陈永安没少训斥他们俩。
“就是这里了!”陈延芳拿着罗盘转悠了几圈,最终在一个小土包前边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这小土包有啥名堂?”张老三拿着砍柴刀指着这小土包不解的问道。
这小土包就在水潭边,很不起眼,上边是一些刚长出来的草芽,看水潭边的水迹线,雨水充沛的时候,潭水是淹过这个土包的。
“哎……有名堂的不是这个土包,而是里面的东西。”陈延芳叹了口气说道。
“里面是啥东西?”张老三疑惑问道。
“这应该是一个坟。”陈延芳说道。
“什么?坟?谁会把坟安在这里?这不是找水淹吗?”张老三惊讶道。
“这下我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怪不得怨气这么重。”陈延芳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张老三的问题,只是看着这个土包子说道。
“走吧。”陈延芳从挎包里取出一根桃木棒,重重的插在土包的旁边,而后对张老三说道。
“啥?就这样走了?这不是啥都没做吗?”张老三听到要撤了,不解的问道。
“这事得找到安这坟的人才能解决。”陈延芳不理会张老三,当先走回村子里。
张老三看到陈延芳不肯多说,便不再多问,毕竟懂行的又不是他,陈延芳说啥就是啥吧,而且今天这水潭旁的空气,比之平时还有冷上几分。
张老三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脚步加紧,跟上前方的陈延芳。
然而此刻,就连陈延芳都不知道的是,他那根插在小土包旁边的桃木棒竟然瞬间变得漆黑,而那个小土包也在咔嚓一声后,裂开了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