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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与白发少年的初会面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火至今仍然在蔓延。

在木叶村,政治格局颇有三权分立的意思,宇智波族在火影一派之下,属于行政部门,管理着社会治安,如同公安局一样。

在二代火影的宣传下,木叶村民对于宇智波人有着不小的偏见,尽管三代火影已经极力试图改变现状,但由于三位长老尤其是志村团藏的暗箱操作,使得这种情况愈发地严重。

村内的矛盾逐渐激化,为了缓解局势,宇智波人只好主动前往战场,积极杀敌,以便给村民留下正面一些的印象。

在这个时代,三忍、旗木朔茂和波风水门是最出众的几颗星,即使是宇智波人,除了瞬身止水,也无法触及他们的光芒,但也正因为他们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后来人们都忘记了宇智波的存在,举国处于一种狂热之中,每个忍者都渴望杀敌建功。

除了宇智波鼬。

今天用完早饭,他就来到郊外,选择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练习场,然后取出忍具袋,努力地练习起来。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巨大练习场,与外围森林没有围墙阻隔,因为附近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生物。在练习册中间有几排木桩,还有一些锻炼的器具。在练习册边缘则是一面面靶子,上面已经满是伤痕,想来已经十分久远了。

鼬用手抓住一把迷你苦无,对准靶子上的红心,沉肩,闭眼,感受风力的大小,随后振腕一掷!

肱二头肌骤然一颤,将兴奋传导至脊髓,随后直贯颅内!

嗖!一道乌光倏地闪过,射中一棵大树,离靶子差了几米远。

鼬没有灰心,反而有些兴奋,四岁的他投出苦无,居然可以嵌入一棵树中,虽然并不深,但也已经相当、相当不错了。

于是,鼬再次取出一把苦无,眯起眼睛,校对方向许久。

他后背微提,曲肘,精神紧绷。

“准备......”

鼬心中嘀咕,一阵宿鸟惊鸣响起,他不禁心中一荡,五指筋骨竟弹簧也似地剧烈弹跳,回神才发现苦无已经脱手丢出。

“不好!大意了!”

鼬一阵后悔,看那苦无时,竟然落到了一堆低矮的灌木丛中。那些没见过的植物的茎上长满了尖刺,鼬不敢去捡苦无,只好叹口气。

这一次,鼬决定里靶子近一些。

他离靶子只有三米远,再次挑选一个迷你苦无,半蹲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气沉丹田,随后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目标!

手指扣住柄,鼬腕部猛然一抖,空气一振,舀出一道圆滑的轨迹!

“唰!”

清脆的没入声响起!

三环!

鼬大喜过望,再次取出一支苦无!

...

如此循环往复,大半天过去了,鼬已进展到三米之内有六成把握命中目标。但那只是高度兴奋时的短暂状态,并不能代表正常情况下的鼬。在正常情况下,他只勉强有五成把握,而这还是因为练习时的动作给了他的肌肉记忆,他才方便反射。而如果隔一天再来,恐怕就效果全无了。

而且,这里所说的命中目标,仅仅是嵌入靶子而已。

鼬瘫软在地上,浑身酸乏,手臂已经无法抬起来。他注视天空,脸上没有任何一种表情,只是出神地望着。

肉体的痛苦并不能转移精神上的空虚。

对于现在的鼬,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感受到的空虚,也是整个世界那样沉重。

他很软弱,很自卑,但内心很纯良。所以他决定了。

“我要继承鼬的意志,我一定要让这个世界和平,让每个人都能幸福地生活。”

他伸出手,好像是要去触摸阳光,视线中心却只有一团青黑影子在摇晃。他手指是弯曲的,好像认为自己已经抓到了想要的东西,然而每当密集地树叶一个接一个跳动,把光点排列成亿万道曲线时,他又恍然大悟,惘然若失。地上爬来一条蜈蚣,很安静地又离开了,几十片树叶被风送入空中,交叠掩映间,是金红绿糅杂的各色阴影,很长,像是大自然的惊世笔墨。而地面出现大大小小的光斑,调皮地爬动着。鼬长长吸气——长长吐出,长长吸气——长长吐出,眼皮微垂,脑袋稍侧,似要入睡。

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顺着草坪传来。

一条不长的阴影遮住鼬的上身。

“我见过你。叫什么来着?”

银色短发的少年腰间挂刀,迎空突刺两拳,屈膝,另一脚滑步横扫,膝挺,拔刀,飞身一砍,空翻回刺,扑撺许久才落地,罢了还在原地蹦跳了一下,才不温不火地问道。

“我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少年喃喃自语,随后道:

“在你这个年纪就刻苦练习的,即使是战争时期也不多。话虽如此,我也是其中之一。”卡卡西臭屁地说道。

“......”鼬看着卡卡西,脸上满是稚嫩,看来在木叶白牙健在的时候,他还是很天真活泼的啊。

想起白牙后来的处境,鼬心里就一阵悲哀。

很块,鼬开始羡慕卡卡西那惊人的滞空能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地空翻,在忍者世界中并不是非常突出的能力,相反,这只是一项基本功。然而,来自现代世界的鼬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在跃起时,他总是控制不了重心,一旦跳起,立刻团腰撅屁股,总是很快就脑袋着度,越翻越没劲。

卡卡西看了鼬一眼,说道:“你的腿部肌肉太柔嫩了,不要小看年龄的差距。如果你想完成我那样的一系列动作,至少也要再发育几年。”

鼬闻言暗自苦笑,不再说话,看着飘落的树叶发呆。

卡卡西脚趾一抓,脚掌宛如弓弦,夸张地弯曲,随后留下一连串虚幻的残影。

只见烈阳在半空接连被反射,明晃晃的白光毫无规则地乱迸,四周的气流卷起尘埃,却跟不上那道白光,总是悄然错身,转头再寻,又卷走一派绿叶。

于是金红的,雪白的,暗灰的,碧绿的,一齐舞蹈,声势把飞鸟都惊飞了,更有野猪惊恐的叫声传来。

所有落下的树叶都被极对称地劈开。

半晌后,卡卡西落地,太刀已经收入鞘中。他从背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布包裹,打开,拿出一份很普通的便当,盘腿下来,狼吞虎咽着。

鼬看着卡卡西,心道这家伙原来背着包裹吗?

卡卡西看着鼬震惊的眼神,没有说话,非常、非常认真而缓慢地把眼球网上翻,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鼬差点被口水噎着,滚了一圈捶胸大咳。

“旗木卡卡西,你这家伙居然......这么......这么......”鼬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这么什么?”卡卡西不感兴趣地问道。

“......不,没什么。”

鼬拍了拍滚地时沾到的灰尘和泥土以及落叶,捡起忍具袋,道:“再会。”

“再会。”卡卡西头抬都不抬。

鼬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像老人一样蹒跚地离开。

...

火影大楼高层协商二次圆桌会议。

“不行。没商量。”团藏正对三代,斩钉截铁道。

“我觉得可以。”三代不依不挠。

水户门炎靠在窗边,有些不服,道:“现在的木叶正是全盛时期,何必为了讨好水之国去送上日向的血迹限界?”

团藏语重心长道:“门炎向来稳重,如今也偏倒我这一方,日斩,这回我可不是要与你争,只是你一再顺从四代水影那过分的要求,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

三代打算说些什么,看见转寝小春想要说话,只好按捺住。

转寝小春冷淡道:“日斩,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们也拦不了你。但是......这样做真地有必要吗?”

三代沉默许久,道:“我反对武装冲突。”

团藏怒道:“血雾现在多么黑暗?!还经得起武装冲突?!”

转寝小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日斩,我怕你这样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三代闻言,身上的一切动作戛然而止,沉思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那么我们来谈谈关于宇智波的问题吧。”

团藏平淡道。

...

随着天气由温暖温和转至炎热苦闷,无数喜报在火之国战场上频频开花,一次重大胜利后,火之国军队凯旋而归。

半神半藏对于三忍的评价天下闻名,举世都知道木叶有这三位不世出的大才。而神无野上金色闪光的英勇战绩,更是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预料,第四代火影之位极有可能会传给波风水门,然而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难道自来也大人和大蛇丸大人是吃干饭的吗?”

然而凌驾这些所有人的,是旗木白牙。

他以一套旗木流刀法,自身化作白光刃,横扫于千军万马之中,有时几乎能掩盖太阳,或如陨石般自平流层落下,每一次都震荡起惊天的余波。

在大门口,旗木朔茂扎着一条马尾辫,身着沾满血迹而完好如初的上忍马甲,有过人之表,负手踱在众忍者之前,神态宁静,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三忍被众人抗在肩上,高人一等,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波风水门在人群之中的呼声出奇地大,既因为他年轻有为,更因为他代表了平民,证明了这个阶级的价值。

三代火影站在火影岩顶上,远远地眺望大门鱼涌而入的人群,摸着皓然长须,忍不住感叹。

“最近一段时间内,战争会暂停。”一些行脚商人私下议论。

“是啊。除了水、土之国没有签订停战协议,三大国都有意结束这场十年浩劫。据说三代风影还与三代土影大战了一场,可惜没有人知道结果。”几个浪人武士说道。

波风水门听着这些议论,露出了微笑,对自来也说道:“老师,回去以后,您该学习仙人模式了。”

自来也神色微窘,道:“鸣人的故事我还没有写完,不急!不急!”

大蛇丸与火影大楼内的团藏隔着一层窗户对视,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露出会心的脸色。

宇智波族被排挤,自认为并不能很好地融入气氛,干脆不来。只有极少数的成人和部分孩子才躲到躲在巷子里,有趣地窥探着。

其中自然包括鼬。

鼬戴了一顶斗笠,身着白衫灰裤,扮作普通孩子,躲在人群之中,没有被人注意到。

在一片欢呼声中,鼬突然看见旗木朔茂抽出短刀,振臂一挥。

他身后的木叶忍者惊骇地倒下,头颅被削成两半。

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牙。

突然,鼬机灵地大喊道:“有间谍!”

众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死去的木叶忍者一阵唾骂。白牙看了鼬一眼,微微点头,然后与他擦身而过。随后,波风水门等人也经过他的身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鼬自言自语,锁定大蛇丸的背影。

“你会叛逃木叶,波风水门将要上位。”

突然,大蛇丸似乎感应到了鼬的目光,转过身来。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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