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温栩故意这么做的吧?
似乎是发现易欢察觉到什么了,于是,凉暮生侧眸,笑问:“想到了吗?”
易欢的表情很不自在,“你不会是说温栩在故意折腾我吧?”
凉暮生老神在在地微笑,“所以,你要是想在金融领域找到工作,估计会很难。”
温栩果然幼稚!
易欢无奈。端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后,她微微笑道:“找不到文员,我还可以做其它的。”温栩管的到金融界,其他领域他总管不到了吧?
凉暮生倒是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反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事,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于是,他换到了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他知道,这个话题一旦提起,就会让易欢不自在。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得说。
“上次温栩应该和你提起遗物的事情了吧?”
易欢果然情理之中的一顿,然后,她双手握紧咖啡杯,抬起了头来,“嗯……谢谢你。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该怎么向伯父解释?”
凉暮生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晕开一点一点的朦胧。然后,他的嘴角很无奈地微微弯了弯,“只能撒谎了啊!”
“撒谎?”易欢看着凉暮生的侧脸,“什么谎?”
凉暮生一直只是看着窗外,“告诉我父亲,说老屋已经被烧毁,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成了灰烬。”
易欢低低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撒谎骗人,但是这个也许会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么说来,那件遗物是放在郊区的那件老屋里了?”易欢问道。
凉暮生点头,“嗯。我用催眠从我父亲那里获取了信息。”
催眠?易欢一惊,“那样的话对伯父的身体很不好。”
凉暮生忽然转回头,他很认真地看向易欢,“但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啊!”凉暮生细细一笑,问道,“易欢,你觉得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吗?”
不能!她不能!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在逃避在隐瞒,她根本想不到任何解决问题根本的方法。所以,十几年来,她和温栩才一直活在相互折磨的泥沼里。
而现在,在凉暮生的帮助下,她和温栩才终于走到了一起。尽管,有些事是凉暮生也不清楚的,甚至于,在这个世界上,那些事或许就只有她和凉友家知道了。但是,既然凉暮生已经做出了最妥善的处理,获得了一个最好的处理结果,那么,那些事还是将它永远尘封了吧!
只是,一想到上次被绑架的事,易欢依旧会觉得心惊。
为什么,她会忐忑不安地觉得,所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就结束?即使遗物已经完璧归赵,并被安全地藏好,她依旧还是觉得惶惶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是连她也被蒙在谷里的?
实在想不通了,易欢干脆不去想。她抬头,看向凉暮生,很认真地微笑,“谢谢,谢谢你,暮生。”
凉暮生于是也微笑了起来,他的面容干净,眼底却依旧还是湿气一片。然后,这个看起来很孤单的优雅男人慢慢开了口,“易欢,真心祝福你,希望你能一路幸福。”
易欢的心窝忽然一暖,眼眶微湿。她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育幼院前面,她坐在秋千上时,他对她说的话,易欢,我们以后都会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大家要一起幸福。
“我们都会很幸福的。”易欢朝凉暮生很温暖地微笑,犹如一枚暖洋洋的太阳。
然后,就在凉暮生想开口回答的时候,咖啡厅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够了没有?”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很不屑的味道。
凉暮生和易欢、以及咖啡厅里所有的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了发声地。
不远处的角落位置,正站着一个单手插腰的女人,一身很干净的打扮,看着很柔软,但是横眉怒眼的样子,让大家明白,她其实很不好惹。而现在,惹了她的那个男人正好坐在她的跟前。
是个看上去很大款的男人。
见女人不顾形象地发飙,男人直接想将头埋进地里。
女人挑眉,“叶光明,你是叫叶光明吧?”
叶光明低声道:“你先坐下来!”
纪舒琳怒了,“坐下来?让我坐下来干什么?看你在这里狼吞虎咽地吃水煮鱼?听你数落我的长相,连带着,还要听你恶意讽刺我的工作?还有,你问我女孩子大冬天穿丝袜冷不冷?好,我明确告诉你,不冷!以后不要那么猥.琐地和一个相亲对象讨论女孩子穿几条丝袜的话题!”
妈.的,走大霉运了,第一次相亲,居然会碰到这么个龌.龊的男人!她纪舒琳一辈子老死也不会嫁这样的人!
叶光明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不得了。
不远处的易欢眨了眨眼,轻轻微笑,她忽然觉得那个女孩子很有魄力很张扬。
凉暮生也看向了那个女孩,然后,他的眸光逐渐潋滟了起来。靠着椅背,他用一种好整以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对方。
很普通的长相,勉强算是清秀,身材微胖,看上去很稚嫩很柔软。应该只是毕业不久刚踏入社会的应届毕业生。
对于混迹社会很久摸爬滚打染了一身世俗尘土的狐狸凉暮生来说,那个名叫纪舒琳的刚工作的孩子,当真纯良干净到像一张没被世俗污染过的白纸。
看样子,好像是个很需要被人疼被人保护的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