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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国贼吴颇

海尔德的上蹿下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无论是大事的抉择,还是琐碎的小事,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在霍尔无心处理事情的时候,挺身站了出来,用他过人的才能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百忙之中的海尔德提前准备好了给百泉的信,交给霍尔过目,这是霍尔万万没想到的。

海尔德做事太周密了,戈登小心的提醒他,不要太过于张扬,但是海尔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为大人分忧,没错!”

霍尔一开始还担心海尔德一心只想向上爬,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另一个玛伦。转而一想,自己现在十分缺少这么一个能干的人手,海尔德的出现可以让自己轻松不少。至于怎么处理这个滑头,就让百泉来吧。

没过几天,谣言开始在大街上、小巷里传播了。因为京都城始终不开城门,这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但谣言主要都是围绕着玛伦和西都王的。有的说什么什么大将军推翻了玛伦政权;玛伦又平定了叛乱;西都王击败了玛伦;玛伦在和西都王单挑之类的,在民间不胫而走。

整天窝在家里的霍尔丝毫不知道外面已是谣言四起了,他每天都在家中的祠堂里,认真的陪伴在父亲、母亲和刻着爱妻小茹的牌位前。此时的霍尔除了悲伤之外,也感到了一丝轻松。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拔掉了一颗痛了很久的牙,忽然感到那样长久的使他过不好、使他天天焦虑的东西再也不存在了,又可以不单单为自己的牙齿生活、思考和操心了。

声名远扬的天下第一名将在牌位前哭泣着,哭的像个孩子,不知道的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已经在战场上确立地位的将军。

挨过了又是一个痛苦的夜晚,天刚蒙蒙亮,霍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睡了。睡梦没持续多久,就被海尔德的敲门声吵醒了,海尔德走了进来,汇报着说:“大人,京都城的玄利将军来了,他想见您。”

“玄利将军?”,霍尔睡眼惺忪的看着海尔德,起来穿好衣服,向客厅走去。一番寒暄过后,玄利对京都事变只字未提,只是宣布了皇帝对霍尔的封赏:“加封兵马大元帅霍尔为公爵!”

霍尔似笑非笑的接受了封赏,送走了玄利,带着哈德等少数人,回到了自己的庄园里。庄园在国邮城外,这里有的是宁静,吃饭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袅袅的炊烟,闻到泥土的气息。在这里住了三天之后,罗兰回来了。看见萧瑟的霍尔,她很是心疼。路上一直在替霍尔难过着,两人坐了好久,罗兰先说话了:“百泉去西北前线了,他似乎找到了罗克的线索。”

罗兰的话,他好像一点都没听见,自顾自的对罗兰说:“嫁给我吧!”

罗兰呆住了,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从西北到东北,从国邮城到北灵城。两人相依相偎的一起走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终于要在一起了。霍尔明知道罗兰会答应,但还是看着罗兰,平静的等着她点头。终于,罗兰从幸福中回过神来,像是上天赐予了她无限的勇气似的,用着全人类最标准的点头方式点了头。只是点下去的头,没有抬起来,而是害羞的扎进了霍尔的怀里。两人就在这寂静的庄园里,安静的坐着。可惜饭碗还没开始,一条战报结束了两人的缠绵。

“罗克大军翻越了乌兰山,突袭了西都城,镇西大将军文山战死!”

收到战报的罗兰大惊失色,但一旁的霍尔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农民,听说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天神去西天遛马一样。

罗兰看见漠不关心的霍尔,闲聊般的问:“难怪在西北找不到罗克,原来他早就跑了。只是百泉算是白跑一趟了。”

霍尔见到罗兰也不关心这局势了,闲聊着说:“乌兰山又高又险,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翻越的,他居然做到了。但他不在西北好好呆着,跑西都城那里去干什么啊。”

罗兰摇摇头,用事不关己的口气说:“不知道,想不出来。战报上说,罗克突袭西都城的时候,只有两万多人。文山手下有五万多呢,西都城又是坚城,以逸待劳,但只守了不到一天,就被罗克攻下来了。”

霍尔和罗兰来到饭桌旁,往嘴里塞进一大口菜,边嚼边说:“文山哪是罗克的对手,他先前剿匪,被玛伦设计活捉了。为了保住地位,上上下下花了很多钱,也不知道他贿赂了谁,居然一跃成为大将军了,紧接着又被吴括打败了。但他这个人还是很有骨气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也在山上,他之所以投降,都是为了部下能够活命。”

罗兰惋惜的说:“可惜了,这天下又要乱了。你得想办法赶紧通知百泉,说不定哪天罗克找你来寻仇,你就麻烦了。”

霍尔瞪着眼睛问:“找我寻仇?我又没惹过他,他该不会是看上我的庄园了吧。”

罗兰看着他嘴里嚼着饭,一边瞪着眼睛问的表情,噗呲就乐了:“当然,他都一把年纪了,看到你有这么大的庄园,他能不嫉妒么。”

俩人的谈话,全都被门外的海尔德听到了。海尔德摇摇头走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心思缜密,精于算计,精力旺盛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海尔德,因为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庄园上上下下弄的清清楚楚。不用霍尔的指派,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做好;不用霍尔的任命,他就已经取得了部队和庄园的领导权。

面对不理俗事,整日游山玩水的霍尔,他很是头疼。一面张罗着霍尔的婚礼,一面张罗着囤积粮草,招兵买马。霍尔和罗兰也看到了海尔德的举动,哈德还经常提醒霍尔要小心这个海尔德。每次哈德提起海尔德的时候,都是一种怀疑的表情,但难能可贵的是,在他怀疑的表情下面,仍然透露着真诚。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霍尔和罗兰在花园里的草地上,支起了烧烤的炉子,点燃了火,架起了上午才打回来了野兔。兔子还没烤熟,海尔德就引着风尘仆仆的百泉来了。霍尔远远的就看见了百泉,站起身来,迎着百泉的方向笑着。罗兰看见百泉,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还不等霍尔和百泉把叙旧的话说完,就问起了北方的情况。

百泉神色凝重的回答:“北方的形势可不怎么好,罗克能放弃经营多年的西北地区,而去人地生疏的西都城,这就是个不妙的信号。我在北部边境打听到了一个消息,罗曼帝国经历了几十年的混战,出现了一个英雄,名叫哈伦。此人年轻有为,作战勇猛,在一次战役中射杀了自己怯战的叔叔,从而取得了部队的指挥权。短短几年中,他的队伍成为了罗曼南部最强大的一支。他及其擅长骑兵作战,多次以少胜多,他的战法很像萧帝。”

霍尔看了看罗兰,对百泉说:“他不会也是玄微道人的徒弟吧?”

百泉看了看越来越默契的两人,说:“不知道,师傅的行事风格,我可揣测不出来。就像是那年你去西南海岸,师傅莫名其妙的给你送药一样。”

霍尔想想,百泉说的没错,自己和玄微道人素不相识,就可以给自己这么神奇的药物,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当初被吴括逼进大山的时候,萧帝及时的出现在那里帮自己。

百泉看着走神的霍尔,自顾自的说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说着就站起身要海尔德给自己安排住处。海尔德十分殷勤的说:“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大人随我来吧。”

百泉满意的跟着海尔德走了。霍尔转身对罗兰说:“兔子好了,咱们吃兔子吧。”

很想听百泉分析北方战局的罗兰,被霍尔这么一叫,回过神来,跟着一起烤兔子去了。

海尔德一边引着百泉到住处,一边说着京都城内的事情:“大人,京都城现在是玄利说的算,皇帝已经成了傀儡。”话还没说完,百泉就用审讯的目光打断了海尔德的话。

海尔德察觉到了,赶忙说了句:“下官失言了。”

百泉调侃的眨了下眼睛说:“你接着说。”

海尔德知道百泉会让他继续说,百泉的话音刚落,就立刻接着上面的话说道:“西都城内的罗克,肯定不会安分的太久,太后和废帝现在就在西部。说不定哪天就会举起大旗,再次向皇权挑战。下官已经准备了充足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听了海尔德的话,百泉即是惊讶,又是赞许。他万万没想到,这么样的一个小人物,竟然能有如此见解。自己在前线搜集了大量情报,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他在国邮城内,就已经推测出来了。心里不由得高兴了起来,有这个爱热闹的人在霍尔身边,就不怕他意志消沉了。这个海尔德早晚得惹出事来,让霍尔振作。

第二天清晨,百泉就离开了庄园,去了北灵城。天下大乱就在眼前了,他得为霍尔守住这些兵马,将来好争天下。霍尔听说百泉走了,似乎很是不理解,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也不留下喝杯喜酒。独自站在屋顶的天台上,看着百泉离开时走的路,发着呆。罗兰从霍尔的身后走了上来,和他并排靠在栏杆上,一起向远方眺望。

两个月之后,闷雷般的战报伴随着冬季的到来,又传进了霍尔的耳朵里。绝不肯退出众人视线的吴颇又站了出来。

被霍雷格击退以后的吴颇,独自越过库拉拉山,找到了哈伦,积极的为哈伦献策。在库拉拉山北部的一处峡谷,伏击了霍雷格。吴颇在这一仗中,把自己的指挥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霍雷格的骑兵,被打的七零八落。最后凭着部队悍不畏死的勇气,才勉强突出包围圈,丢盔弃甲的逃了回来。到达五方城的时候,只剩下了不足一千的骑兵。

吴颇乘着大胜的余威,借兵五万兵临五方城下。继“叛逆、流寇”的名头之后,又得了个“国贼”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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