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林秋水是在中午时到达家里的。但家里似乎有些异样。屋外边新栽了一些树和一些花,屋外空地上晒着一些药材和一些煮熟的芋片,还有那一串串的挂在晾衣竿上的来历不明的腊肉。他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别人弄他的东西。师妹洪云儿一向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也不会有这样高雅的生活享受,整天只知道挥拳弄剑、煮饭栽菜,定是那小子周天宇唆教着师妹洪云儿,趁自己不在,放肆地栽花种草。他讨厌周天宇有一副帅气的、讨人喜欢的脸蛋,也讨厌他能说会道,更讨厌他不知有什么魔法会令师妹洪云儿对他着迷。
他听到从周天宇住的房里传出师妹洪云儿的声音:“天宇,怎么我总是赢不了你呢?”
周天宇说道:“慢慢来,你进步不少呢!”
原来光天化日之下,这对狗男女居然独处一室下棋!这师妹洪云儿身为女儿之躯,也居然毫无羞耻,和这小子混在一起胡闹?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师傅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林秋水忍住心中的不快,故意干咳了几声,高声嚷道:“我回来啦!”要是以往,听到他的喊声,师妹洪云儿定会赶快从屋里走出来,惊喜地嚷着:“师兄回来啦!”她会露出钦佩的神情,帮他拿这拿那的。可是,这下,情况却是不妙,师妹洪云儿是走出来了,可是却是和周天宇一起出来的,而且他们走得很近。师妹见了他的表情也与往日毫不相同,竟是淡淡地说道:“师兄回来啦!辛苦了!”她倒是像往往日一样帮他御下米、油等,但不同的是她没有了往日那种钦佩之意。
周天宇帮着洪云儿把米和油搬进厨房里。令林秋水意想不到的是:厨房的横梁上吊挂着不少的大大小小的装满东西的袋子。按他的预算,家里的粮食应该不多了,多了周天宇一个人,或许家里已断炊了。他奇怪地望着师妹洪云儿,问道:“师妹,这……这是怎么回事?”
洪云儿自豪地说道:“师兄,这是米、面粉,是我和天宇用从山里挖来的人参、首乌去换回来的……人参、首乌可值钱了……”
师兄林秋水也想不到这大山里的人参、首乌能值钱,说道:“是吗?”他的心里更是不快乐。他吃过粥后,就去了看望师傅闲散道人。林秋水从师傅处出来后就回房休息了。随后,师姐洪云儿和周天宇也走进师傅的房间。
师傅闲散道人还未休息,看着他俩问道:“云儿,有什么事?”
师姐洪云儿说道:“师傅,听说蓝田山上有玉石,天宇想明天就动身去哪儿找玉石……我想陪天宇走一遭,毕竟那儿有虎,有豹,有狼……相当危险……
”
师傅闲散道人捋着胡须沉思片刻,说道:“也罢,你们去吧!云儿,路上要保护好天宇……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周天宇说道:“师傅,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
师傅闲散道人说道:“那也好!你们出去吧!”
师姐洪云儿和周天宇出去了。他俩觉得特别高兴,尤其是周天宇,跃跃欲试的样子。为了明天的起程,周天宇做了充分的准备。下午时,他准备了二十个短竹筒,十个长竹筒,傍晚做竹筒饭吃,其中那二十个短竹筒里的饭是准备在路上吃的。师姐洪云儿也叠好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也备好了干粮——干芋片。
次日一大早,师姐洪云儿、周天宇拜别了师傅、师兄就上路了。师兄林秋水当然不高兴,而且是极不高兴,他心里道:“这师妹洪云儿不知吃错了哪门子药,居然跟着这臭小子去吃苦?也更不知道这臭小子哪来的福分,骗得洪云儿肯为他出生入死,也居然哄得师傅老人家高兴的同意他俩成双成对的去,也不怕江湖上传扬这对狗男女的丑事?
”
师姐洪云儿、周天宇两人背上背着一个小筐箩,都装着昨天晚上,今天一大早准备的东西。换洗的衣服、竹筒饭、香芋片、馒头、装满水的葫芦、刀枪药,还有绳索、枯藤。师姐洪云儿腰悬宝剑,周天宇腰佩匕首,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走在前面开路。
师兄林秋水很是妒忌,以前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总觉得师妹洪云儿是个无知的小女孩,从没拿正眼看人家,冷落了人家,瞧不起人家。现在看到她跟别的人好上了,才发觉师妹也有许多可爱之处。可是,他这发觉未免有些迟。
周天宇走在前面开山辟路,师姐洪云儿紧跟在后面。走累了,就在树林底下歇歇脚,喝喝水,摘几个山果来尝尝。晌午的时候,他们爬上了山脊。山梁之上,林木少而矮丛树多,风猛而太阳光照强。但站在山脊之上,能高膽远瞩。看那林海苍苍茫茫,绵延不绝,视野为之旷阔。头顶上,几只苍鹰盘旋,俯视眈眈。
周天宇用树叶较多的枝条编织了两个小圈儿,当作草帽来戴,遮挡太阳光。师姐洪云儿也愿意戴。走在山梁之上,偶然有大石挡道,须得师姐洪云儿跃身上去,伸出她的纤纤弱手,握住周天宇的手,把他拉上去,然后让他小心地从另一边溜下来。她用这种办法在光天化下,光明正大地和他手拉着手。
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为了安全起见,在天黑之前他们必须找到一个稳妥的安身之处。这任务自然落在师姐洪云儿的身上。她施展轻功,在附近处转了一圈,发现距离山脊五百米山下,有一条小溪流,溪流的上边有一个天然生成的小石洞,洞口向着溪流处。这个小石洞是较为安全的,住在里面,虎、豹、狼都不会寻到这儿。
周天宇在外面捡来许多干柴,师姐洪云儿从外面捡回几枚野果来补充食物。趁天未黑,他们又在溪边换洗了衣服。天黑的时候,他们才在洞里生起一堆火,把衣服了晾在一边让火烘干。这个时候,他们才吃晚饭:一只竹筒饭,两个馒头,三玫野果。在这荒郊野岭,他们也居然吃得津津有味。夜里睡的时候,两人紧靠着和衣而卧。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双方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