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两人刚进电梯,马晓静就忍不住向乔木发难了。
“乔大哥,你刚刚在病房里那样说,回头要是蒋姐向我要钱该怎么办啊?”马晓静此刻脸上全是的担心,一半是因为乔木的谎言,一半是因为蒋玉玲的蛮不讲理。
不料,乔木听道以后,却露出狡诈地奸笑:“你都不在枫桦丹景干了,当心这个干吗?”
“可是,万一蒋姐当真了,跑到物业那里去闹……我不是害了那些同事了吗?”马晓静越发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同事了。
“你连一个月的班都没上满,想那么多干什么?整个丹景物业的人你能叫出几个人的名字?”乔木闻言,脸上的不屑更加的明显起来。
被乔木这样一说,马晓静更加嗫嚅起来,她小声地道:“万一我要是又回到丹景了呢?”
看着这个死心眼的丫头,乔木无耐地摊了摊手,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坏笑道:“首先,为了不让3号楼的业主退房,我听说不论是这位蒋业主的主院费,还是那些罗阳的工伤补偿款都有你们丹景全额报销。”
说到这里,乔木皎洁地向马晓静挤了挤眼睛。
“至于,我说的精神补偿款,你要是真回到了丹景,你就一脸悔恨地说香港那个调查员在故意框她的话,那边以鬼神之说不可信,将精神补偿款给取消了,不就结了?!”
马晓静再次张开了小嘴,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道:“乔大哥,你好奸啊!”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了!先是将马晓静送回以包打听地住处,又对她叮嘱道:“如果丹景那边找你回去上班,你去之前一定要先给我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马晓静乖巧地点着头笑着打趣道:“要是丹景真的给我打电话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这个大恩人。”
乔木不动声色地与包打听交换了个眼色,这才与马晓静又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回到家,乔木从镶嵌着阴魂镜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了邓新兰栖身的那条项链,这阵子邓新兰被用来造这梳妆台的阴魂木养得不错,已不用不借助阴魂镜就能从项链里出来了!
她飘在乔木的屋子里,游荡了一会儿却又钻回了镜子里,这才满足地出现在镜中道:“你的家里有什么东西?我呆着很不舒服。”
乔木没有理会邓新兰的话,直接问道:“对过去的事你想起多少来?”
“我叫邓新兰,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欣欣,一个是小倩。”邓新兰幽幽地说道:“我怕被董建诚知道,所以小倩刚出生不久就让我送人了。”
“那你是怎么死的?你想起来了吗?”乔木继续问着。
“想起来了,我那天要去找子奇,还没有到他的楼下,就被人从后面用东西捂住鼻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邓新兰幽幽地叹息道:“我再醒来就已经变成鬼了。”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让我去救小倩?你什么时候知道有人要害她的?”乔木继续问道。
“我……”邓新兰迟疑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道:“我记得出来的时候与董建诚大吵了一架,对,是他,他知道小倩了,就是他要害小倩,我才去找子奇的。”
一个子奇,一个董建诚,在情人与丈夫之间亲疏立判!
乔木又问道:“关于你和姚子奇、董建诚之间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邓新兰这次没有思考,而是很果断地摇了摇头道:“大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董建诚不是人,他想要子奇的东西。”
乔木试探地问道:“一本书?”
“对,是一本书!”邓新兰立刻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书的内容吗?”乔木追问。
邓新兰摇头,一副茫然若失地模样:“不知道。”
乔木又问道:“那你还能不能找到姚子奇住的地方?”。
“他还活着吗?”邓新兰突然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应该还活着吧?”乔木含乎其词地回应。
邓新兰沉默了片刻,忽道:“你能去他家里看看吗?”
乔木立刻试探地问道:“他家在哪儿?”
邓新兰苦苦地思索着,半天,垂头丧气地道:“我不记得了!”
见到邓新兰这副样子,乔木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无奈地对她说道:“你跟我走,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恢复记忆。”
“真的吗?”在邓新兰那鬼类特有的幽幽声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惊喜的波动。
这种事情赶晚不赶早,乔木翻腕看了看手表上已经指向十点的指针,便抬头对邓新兰道:“你现在就回项链里去吧!咱们先去息园公墓——你的墓地看看,如果时间来得急,我再带你去看看你的女儿。”
邓新兰一脸欣喜地问道:“你是说小……哦,是欣欣吗?”
“对,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乔木边说边拎起项链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邓新兰欣欣然地化为一缕幽魂住进了项链中去。
息园公墓门前,出租车司机用一副看鬼的表情目送乔目下车,这公墓到了晚上,大门禁闭,真不知道这小子半夜叫车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过头,乔木对司机说:“哎哟,不好意思,还得劳烦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要不回去叫不着车……”
那出租车司机一听这话,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道:“我不要你的回程钱还不行吗?你把车费给我结了,我可不在这里等你。”
乔木一听这话,掏钱包的手立刻收了回来,他笑道:“哟,那还真不好意思了,这来时的车费我也不能给你了,你就打着表在这里算计时钱,我出来一起跟你算。“
说完,他也不看坐在车里的出租车司机那副快要哭了表情,一转身向着息园公墓已经关闭的大铁门走了过去。
那出租车司机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他这种无赖行径气到了,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乔木到了铁门前,抬手一搭铁门的栏杆,身手利落地跳进了公墓里面。
“他是跳进去的,不是飘进去的,也不是穿进去的……”出租车司机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他是人,嗯,对,是人,一定是人,是人就好办。”
出租车司机看着计价器上三十六的字样,一边给安慰自己,一边从坐椅下面翻出张不知落了多久灰的摇滚音乐的盘塞进车载音响里,并将音乐声开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