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亮玩命的跑,原始人特有的韧劲,让他不知道疲倦,跑了有半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了村子,看到了打谷场上正在训练的族人们。他一边跑,一边挥手,长时间的急奔已经让他的肺里炸开了锅一样难受,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正在训练的启河最先发现了,远处狂奔的启亮。他看这情况就感觉不妙,他喊了声“停”的口令,训练的队伍停了下来,纷纷回头看向远处。启河朝启亮迎了上去。启亮一头撞进启河的怀了,瘫坐在地,手里指着来的方向,嘴里呼哧呼哧了好多下,才挤出来几个字“很。。多。。人”
启河听明白了。他马上朝训练中的队伍喊叫,“点火发警报,敌袭。”
马上队伍乱了起来,启飞朝村子里跑,点火放烟示警,启熊带人去接外面还在劳作的族人。其他的人进入村子,拿武器上高台进行防御。
一会的功夫,村子里就升起了浓烟。这个浓烟警示是启河制作的,柴火,动物粪便都是现成的,随时可以点着。村外的族人们,看到村里升起的浓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带着工具朝村子跑去。自有族人负责把奴隶们带回去。对于不配合的奴隶,一律棍棒伺候。奴隶们脖子上都有结实的粗麻绳栓着,五人一组,很难逃走。
远处来的队伍就是盐宏带领的盐氏战士,有四百人之多。由麾一手拿着石刀,一手牵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在谷屯的脖子上。谷屯狼狈不堪,身上的兽衣,破破烂烂,依稀间露出皮肤上的血痕,看来吃了不少苦。谷屯被逼着做了次带路党。他很不情愿来,但是由麾当着他的面砍了一个谷氏的族人后,他就屈服了。
盐宏发现了远处的烟,随之出现的是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个村子。他回头看向奴隶谷屯,由麾用石刀敲了下谷屯的后背,谷屯吃痛,看向盐宏。盐宏指着前方的村子问“那里是启氏?”
谷屯用绑缚的双手撩开遮挡在眼前的头发,仔细分辨了下说道“那是启氏的村子,”
盐宏阴恻恻的一笑,朝后面大声喊道“快点,前面就是启氏,那里有无数的食物和女人等着我们。”
后面的盐氏战士,纷纷精神一振,加快了步伐朝启氏而去。
启氏村子外的人已经全部撤到了村子中。大家按照族长的要求躲进各自的房里,奴隶们手脚被绑敷上绳子,集中关在村里的一处大砖房里。门窗都用厚木头封死,由十几个启氏的人看着。启河交待看护的启牛等人,如果有不老实的奴隶,立马刺死,这时候最怕内部暴乱。启河又从原先的谷氏族人里组建了二十人的长矛队,埋伏在寨门两旁,专门防御寨门处。
启河身背长剑,双手倒背,站在村子的高台上。微风拂面,他感觉自己犹如一名衣衫轻舞,潇洒飘逸的侠士,可惜身上的兽衣裹得紧紧的,头发只有一寸多长。远远的等待来袭的盐氏队伍,身后已经站好了八十人的队伍。启河考虑到训练时日不多,成效有限他把全部的弓箭手两排交叉战在前面,投枪手在后。八十多人站的很整齐,每个人都抻着脖子朝前方看去,紧张夹杂着兴奋。
在紧张的等待中,盐氏的队伍终于靠近了。他们有四百多人,远远的在启氏村子的南面的寨门外停住,有一百多米。启河仔细观察这支来袭的队伍。队伍中都是身披兽皮的男子,队形虽然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出有训练过队形的样子,多数人手里是长矛,有的双手持弓,有的拿着投枪,还有几个是石斧。盐氏队伍正前方带队的是一名壮硕的男子,身高有一米七,三十多岁,头发披散,一根麻绳束在额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项链,有贝壳,有牙齿,零零碎碎一大串。此人右手拿一把长矛,左手持弓,是启氏的竹弓,正在打量着启氏村寨。
启河在队伍中还发现了一个手里牵着奴隶的人,仔细看居然是由麾,这人没死啊。那他手里的奴隶应该是和启亮一起的那个谷氏族人。
盐宏把队伍停在启氏的村寨外两百步地方,他留了个心眼,启氏有很厉害的弓,不能太靠前。看启氏的木围墙有一人多高,木头很结实紧密,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村子看起来不小,木围墙下是一条水沟,看样子是绕着村子围了一圈,很奇怪。只有大门前是土路连通内外。隔着寨门的缝隙能模糊的看到启氏村里的房子。村里,靠近大门旁,有一处高台,上面站满了人,都是拿着武器的男人。看前面那些人手里拿得都是和自己缴获的弓箭一样。他把由麾叫到跟前,一起商量怎么进攻启氏村寨。
“由麾,启氏的墙很高,外面还有水,看那高台上还有启氏的弓箭手,不好打。你带一队人攻击下大门。看看能不能打开。”盐宏想试探下启氏的防御力量。
由麾说:“嗯,我带人去。”
由麾到后面点了一只小队,大概有五十人。他大叫一声,带着队伍朝大门冲去。
这边启河在高台上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这边五十人刚刚出动。他就发出口令,“弓箭和投枪准备。”随着盐氏的小队跑进了射程,启河喊道,“弓箭射”四十人的弓箭队,四十支羽箭朝正在奔跑的盐氏小队飞去。瞬间有十来人中箭倒地。剩下的四十来人继续猛冲寨门。启河随着敌人的距离,不断的发出几个口令,一轮羽箭,紧接着又是一轮投枪。五十人的小队,二十秒内冲到寨门下的只有二十来个。这二十来个人,只是刚砸了几下寨门,就被里面埋伏的人隔着缝隙用长矛刺倒了七八个。由麾真是个命大的人,他居然又活了下来,带着仅存的几人,逃了回来盐氏队伍。
这一切盐宏都看在眼里,他很心疼族里伤亡的战士,但是对于启氏的强大攻击力更是吃惊。启氏的人显然是会打仗的。行动很整齐,还有人喊口令。远处有高台上的弓箭,投枪,近处的寨门很结实,还有守护的长矛队,看来不好攻啊。盐氏队伍里出来十来个人,朝启氏大声喊叫着,那意思是停止攻击,允许把受伤的族人救回来。启河想了想,就同意了他们。
盐宏这边在想着主意,怎么才能攻进村子。盐氏攻打过不少村寨,从没有见过像启氏这样坚固的村寨。他围着木墙大概看了一圈,木墙都很高大结实,下面有水沟,看样子水很深,很难站住脚。他回到正门前叫过身边的人,细细叮嘱一番。那人带着十几名战士离开了。
启河看到盐氏的队伍里离开了十几个人,朝远方而去,他猜不到敌方派人出去干什么。盐氏的大队还在原地等待,没什么大动静,启河就不担心什么。
过了一个小时,远远的看到盐氏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他们砍伐了一棵粗壮的树回来。树干有四五米长,与人的腰般粗细。启河一看知道坏了,这盐氏很聪明啊,打算用木头撞门。启河马上跳下高台,找到后方的启科族人,让他赶紧派人去把村里的粗木桩多收集一些顶在寨门处。他觉得还不够,又叫人把做好的木台弄到寨门后。木台有半人多高,站到木台上,刚好与寨门齐平,启氏准备了很多大块石头,站在木台上往寨门外扔石头,也是近战防御的一种。启河交待完又跑回高台准备迎接盐氏的下一波进攻。
这边启氏的人还在寨门后紧张的忙碌着,那边盐氏的攻击已经开始了。这次盐宏派出了大概两百人之多。前面有一百人,后面有一百人,中间是抬着木头的十多个人。
启河看着攻击的队伍慢慢进入射程,急忙的发出口令,又是弓箭两轮射击,然后扔投枪。这次盐氏的人多,队形密集,受伤的倒地的人多了起来,但是不能阻止前进的速度。启河快速的发出指令,集中攻击前面的队伍,重点照顾抬木头的那十几个人。有人受伤了,后面就会有人补上来,继续抬着木头前进。几轮的远程打击下,盐氏的队伍付出四五十人的代价,前锋就冲到寨门下。启河命令平台上的人,继续不停的射箭,扔投枪,打算截断后续的队伍。前面寨门里防御的族人已经开始扔石头了。木台平台上站在七八个人,脚底下石头堆了不少,旁边还有族人在不停的运石头过来。木门前的通道宽度有限,一百多人的队伍挤在门前,很难展开有效攻击,有一些人已经被挤到两旁的水沟里,暂时不能参与攻击。寨门前的盐氏战士,用投枪,弓箭,长矛对启氏的人进行攻击,只是有木门在,攻击就没什么效果。盐氏抬着木头的人终于到了寨门前,开始撞击寨门。寨门后,启氏的人死命的用身体扛住木桩。木门在一阵阵的撞击中摇晃。启科族长也顶在木桩后,他大声呼喊,用石头先砸抬木头的人。反应过来的人,把石头砸向抬木头的盐氏战士,只是倒下一个,马上有人接替。始终不能打断撞击,木门在不断的撞进中越来越危险。在高台上的远程攻击队伍,已经很难打击到寨门下的盐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