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就在村子里溜达,一边抓虱子晒太阳,一边看族人们在忙着干活。整个启氏就没有一个人像启河这么清闲的,就连启科族长都去编草绳了,但是没有族人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启河享受了几日的初冬,气温又降了几度,他觉得竹林的冬笋也该出土了,这么大的一块食物来源,需要动身去了。
一听启河要带队出去挖冬笋了,很多人都愿意跟着启河去,启河也乐意多带些人。只是这次他打算走水路,上次的竹筏数量有限,再加上各种工具,人数只能控制到二十多人。启河还是选了上次跟他一起找竹子的那拨人,毕竟是熟手,而且都是壮劳力。虽是初冬,但河水没有一丝冰冻,他们一路呈竹筏顺流而下,在上次的小河交汇处顺流而上。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上次运竹子的那里。他们在上次的草棚住下等人,让启飞去联络叶氏的人一起去挖笋。
第二天,叶氏的人就来了。叶氏的族长叶青亲自带队,来了很多人,有一百多,连妇女都有,看来叶氏非常重视这次的活动啊。原来叶氏自从上次叶冬他们那次后,又派人去过竹林伐竹子,有了启氏发明的石锯,效率高了不少,叶氏还挖到了少许的夏笋,能吃。听说冬天的笋又多又好吃,叶氏对这次的挖笋行动就很期待。叶青对启河很客气,他通过几次的接触,了解到启河是个和启氏族长一样有地位的人,而且非常有本事。
启河一看叶氏来了这么多人有点不满意,但想想那无边无际的大竹海,也就释然了,反正挖不完。启河对叶氏的人态度也变的热情了很多。叶氏几次伐竹觉得走水路比翻山快多了,就学习启氏制作了不少竹筏,他们比启氏还熟悉路线。一行二十多个竹筏,顺流慢慢而上。一天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再次看到这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启河心情非常好,他主动带领大家找竹笋。
在毛竹的根部周围仔细观察,一般遇到地表泥块松动或有裂缝,脚踏感到松软的地下,就用锄头挖开土,里面往往就有正欲破土而出的嫩笋。启河一边演示,一边给大家解释技巧。族人们边学边实践,反正竹海大了去了,浪费些竹笋也没关系。叶氏的人很羡慕启氏的锄头,那工具用着真方便,看对了地方,一下就刨了出来。叶氏的人多,木铲有限,他们就把竹子破开分成竹片挖,虽然没有启氏的速度快,但是架不住人家叶氏人多,攻占了一个又一个山头。启氏这边干了一天的收获还不到人家叶氏的一半。唉,启河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做小气的人,竹海这么大,竹笋多了去了,随便他们挖去吧。
下午的时候,启氏的人搭起了竹屋,竹子多,草绳也够,工具利,两个竹屋很快就搭起来了,足够二十多人用了。启氏的竹屋,用竹子紧紧的并排扎紧,犹如几个竹筏搭成的方块,四面再辅以竹枝竹叶,住在里面密不透风,吃着冬笋炖肉,舒服的紧。叶氏的人只顾着挖更多的竹笋,错过了时间,天黑下来了,才开始学习启氏搭竹屋。叶氏需要的竹屋多,而且工具不利,到了夜里还有一半人只能躲在四面都是风的竹篷下互相依偎着,靠火取暖。启河觉得叶氏的人有点可怜,这大冬天的,夜里很容易冻坏了。心软的他和叶氏族长商量,主动上来帮忙,又是提供工具,又是出人出力。到了大半夜搭好十多个竹屋。叶氏的人都很感激启氏的帮助,作为回报,他们把自己挖的竹笋拿出了一些来送给启氏。启河感叹叶氏族人的淳朴,便拿出启氏带来的肉干给叶氏做冬笋肉汤喝,两族真是和谐啊。
第二天继续挖笋,熟能生巧,越来越多的竹笋被挖了出来,启河看着十来个竹筏上的竹筐装的满满的。他就和叶氏的族长告别,返回启氏。叶氏送走了启氏的人,回来继续挖笋,他们对于食物的需求是无止境的。
启河带着整整的一百筐的冬笋回到了启氏,幸亏有这么多小河的可以利用,不然还不知道用多少牛车呢。启氏的人照例欢迎归来的族人。启科看到这么多竹笋,他马上对旁边人说,“告诉启拓,再建个粮仓装冬笋,这么多啊,真是好食物啊。”
启氏的人再次动身去了竹海挖笋,启河发懒不去了。下一步村子要搞什么,现在狩猎队,采摘队都停了下来,冬天收获很少了,不值当的去了。村子的人都忙着烧砖,盖房。现在虽然是冬天,可启河知道这里是不是北方,地下的土不会冻的很硬,搞搞基建什么的不受影响。村子里的砖房大都是按照一户一间盖的,速度很快,启河自己房子自己设计。村中房屋改造已经完成了三十多间了,除了奴隶们住的十几间草屋,其他的族人也差不多都住进了砖房。砖制的围墙建造进度很慢,只造了很小的一段,不过有后面建造的木围墙支撑,暂时并不是很迫切。启河问过族长,每年的冬天,族人们外出收获的食物就少了,大多数的人就会躲到村子里晒太阳,这样能节省食物。启河觉得可以利用下冬天的时光。明年的春天启河打算扩大水稻种植区。氏族们种植水稻,以前都是把稻子种在沼泽里,任其生长。现在选择在地势较低的地方,反正春天雨水多。每年初春把荒草烧掉,用石犁翻土,草灰作为肥料留在地里,然后等雨播种。但是这样有不好的地方,稻田里的水不好控制,完全靠天,雨大,水就多,雨小,水就少,不利于水稻的生长。
启河这几天都到稻田里查看,稻田完全可以再扩个几倍出来。他找族长启科商量来年稻田的事情。启科很支持启河的决定,启氏又要开会了。
村公所里,启科宣布下面的工作安排。烧砖和盖房的小队继续,直到完成村内房屋建造和围墙建设。挖笋的队伍再出去一次就够了,剩下的所有族人要多造工具,包括奴隶们全部要参加冬天的田地改造。
第二天开始,启河就带着族人们开始修整更多的田地。他在原有的稻田旁边又划出了更多的荒地。先烧掉地上的杂草灌木,再捡去地里的石头,把地铲平。接下来准备挖水渠。他按照预想的区域划出水渠的走线。水渠宽一米,深一米,比村子的护城沟要好挖,只是长了些。水渠与小河连通,水少可以引河里的水灌溉,水多可以泄洪用。
这项工程很大,要平整的田地有三百多亩,挖的水渠也有几里路长。村子里减去烧砖建房的人,能水田改造的男女老少算是才一百人,启河算了下,这活得干一个多月。反正肉也多,足够这些人干上一冬的重体力劳动。
这天启氏的人正在顶着冬天的寒风辛勤的挖渠。村里负责放哨的族人发现了情况,马上来找族长和启河汇报。他说远处小河的下游发现了许多的人,正朝启氏过来。启科族长赶紧和启河跑到高台上查看。确实,沿着小河的下游,有一些人正在朝启氏赶来,稀稀拉拉的队伍很长,有男有女,好像还背着些东西。启河赶紧让族长启科发布警示,把外面所有挖渠的人叫回来。启河召集附近十来个弓箭队的人,准备好武器,村子迅速进入防御状态。
随着远处的人群越来越近,族里有人立马喊道:“啊,是谷氏。我看到是谷氏的人。”
马上启科族长也认出来前面带队的一个人“真是谷氏的谷穗”,随后,启科就从高台上下来,去村外迎接谷氏的人。
谷氏的人来了有五六十人,男女老少都有,很凄惨,一看就像逃难的。启科把谷氏的人让进了村寨。启河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谷穗平安的进到了启氏,见到了启科,终于哭了出来,“谷氏完了,死了很多族人,族长谷田也战死了。”
启科马上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啊,发生什么了,谷氏完了?谷田死了?”
谷穗悲戚的说道“是由氏的人,他们带了好多人,趁谷氏没有防备,攻进了村子,杀死了很多的族人,抢走了稻谷和女人,族长谷田战死了,谷氏村子被他们占了。一些族人逃了出来,去投奔了湖氏,我觉得启氏能打败由氏,就带着一些人来到启氏。请启氏收留我们,我们要加入启氏,请为我们谷氏的人报仇。”说完就要给启科行礼。
启科听清楚了谷穗的话,他搀扶起要跪下的谷穗,询问着望向启河。启河没有回应,他还在想着谷穗说的话。
谷穗见启科没有答话,而且望向旁边的一个高个儿年轻人,很是奇怪,马上他眼睛亮起来,他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带来启氏打败由氏的人,他投奔启氏的很大原因就是冲着这个叫启河的人。
启河开口说:“族长,先把谷氏的人收留下来,给他们些食物。召集启氏的人开个会吧。”
启科很同意,就叫人安排谷氏的人住进村里为数不多的草屋里。然后去召集族人到村公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