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 完结
一直没能给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在试图寻找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是好像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一定有答案,可能我仍然活在这个故事里,久久不能脱身。可能我一定要在看到结局的时候,才决定以怎样的心态敲下这一行行的字。也可能,我是真的,不舍得和我这全部的青春好好说个再见。
我仿佛在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沉睡了两年之久。某天突然惊醒,发现仍是在黑不见底的黑暗里。我试图找回记忆,全是徒劳。我笔下的苏亚,夏宇哲,公主,余洛,余汉成,Peter,一个一个,消失全无。他们像是我青春里绚烂过的他,她,一点一点靠近,最终离散,留给我的只有心里填不满的坑洞。昏暗,阴湿,疼痛,无尽。
虽然过去的记忆没有了,所幸后来我还是千方百计知道了他们的近况。苏亚那次43天没有降临的例假,成功带给他们一个小男孩。我是在幼儿园送小孩的时候见到她的,她眼角出细纹了,随意穿了件驼色毛衣和一条灯芯绒裤在身上,脱去了那时的稚气。笑容却像十几岁时那样,甜到人心底。我们没有打招呼,她从我笔尖走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会对我有任何记忆了。只是看到岁月对她的温和,我会心地对她笑了。
余汉成在车里等着她和孩子,安静,耐心。像遇见时那样让人安心。
宇哲和晓晓结婚了,那个我最心疼的男孩子,早就已经是个男人了。他们请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轰轰烈烈地举办了婚礼。除了离开人世很久的余洛,其他的都到场了。我静静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我看到新郎的笃定和平和,看到新娘的羞涩和泪水,看到苏亚脸上的,呃,让我想想,那种不可名状是什么心情呢。我说不出了。我想,那种不可名状只有苏亚才会有,也只有当年苏亚婚礼上的宇哲才会有。
Peter走后,郑茜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国外旅行,从世界各地寄回明信片给苏亚,说她很好,说她很想他们。她也没再交过男朋友,大概一直都还没能成功忘了Peter,不能再接受新的人吧。
长途电话里,隔着时差,公主说她又梦见Peter了,分手这么久,仍然念念不忘的自己,非常讨厌自己。她梦见他像往日那样来到他的房间,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在她电脑上存了一封信。她梦见他说他要走了,所以临走要再来看看她。她梦见他笑得很开心,两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认真爱过的人,不相信什么可以成为阻碍。然而当对方因为婚姻的责任不得不放弃这份感情的时候,爱情又是那么地微不足道,自己也不得不认命,不得不接受。没有什么可以怪罪,反而希望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厢情愿,分开地也会更容易一点,更彻底一点。如果爱情总是带来更多的伤痛,那么一开始我们是否应该靠近呢?像蔡健雅歌里唱的那样,当不爱了,连回忆都是负荷,是真真切切的吧。郑茜这两年跑遍世界各地,一直在追问,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就让所有问题掩埋吧,即使有一天又会被新的人,新的感情连根拔起,也且对自己宽容一点,让时间帮我们淡忘吧。想破脑袋都没有结果的事,再想又会怎样呢?没有进度条,没有临界点,只有永远的忘不掉和自我惩罚。
就这样吧,这个故事在我否定掉自己整个青春的这一刻,也要结束了。是的,我羡慕他们,我没见过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