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个偶然,尹昌与高中同学相聚,十来个同学里就正好有娟子。由此,娟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娟子,多少年不曾相见的人,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爱情的因素,毕竟他现在已经结了婚!而娟子看起来,跟记忆中的人似乎只有外貌上的一点相似,整个人的形象气质完全跟当年不是同一个人!岁月给了她成熟与事故!
在这个老同学团聚的场合,看到娟子,有种老朋友多年不见的感觉,毫无顾忌!当娟子走到他跟前时,出于对初恋的关怀,他略超出礼貌的问候:
“你好!娟子!这些年你还好吗?”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杜尹昌!”
“当然,怎么会不记得!”尹昌礼貌地说。
“听说你在部队混得不错!”
“哪里,这个世界不管干哪一行,努力都是必须的!”
“因为要事业,所以就把我全忘了!”再见到尹昌,娟子的心似乎又找到了依托,他变了,外貌比高中毕业分开时英气强壮,不再是从前那个简朴的青涩少年!
尹昌感觉气氛不对,正想想办法缓和又被老同学孙扬前来叉开话题,借着酒向尹昌发难:
“尹昌,你自已说,咱们俩多少年没见了,我们以前也算是好哥们儿对吧,今天,你得先干三杯!……”
然后孙扬把尹昌拉到了另几个同学里,开始轮番轰炸!
这一邦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对于高中时的旧友,既有久违的激动与亲切,又难免有多年不见的生疏与矜持!
老同学相聚,都会互揭当年的糗事,或者谈起少时相关的人和相关的事!不知是谁趁着酒意,说:“杜尹昌,当年跟娟子可是一对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俩闹翻那会儿,我差点没把你们告到班主任那儿去!幸好我没冲动,要不你当年就得背上不良少年的罪名了!”
然后,大家又起哄:“什么,什么,娟子,看不出来啊,你当年那么本份,没想到居然还早恋!……”娟子红着脸不语。
尹昌立马解围:“别听他胡说,哪有的事,那时候他是想巫陷我!我们俩的恩怨别把人家娟子扯进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第二天,尹昌接到了娟子的电话。
“喂,尹昌,我是娟子,晚上有空吗?见个面吧!”
“哦,晚上啊,可以,不过我只有两个小时时间!”
“足够了!”娟子说。
在一家叫“古道茶楼”的地方,他们见了面!
娟子先开口说:
“你怎么会去参加同学会的?”
“是孙扬,我好多年都没有高中同学的消息了,唯一没有断了联系的就只有孙扬!我们以前是邻居!”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们的过去?”
“你不觉得,那个场合,不太适合谈这个吗?”
“尹昌,昨天,你问我这些年好不好,我现在想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点都不好!我等了你八年,你知道吗?”
“……八-年!娟子,我-很-抱-歉,我现在已经结婚了!”眼前的娟子居然曾经等过他八年,对一个男人来讲得是多大的荣幸!这句等了他八年,把他不经意地拉回到高中时生涩的初恋画面!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曾经等过你这件事!”
“听孙扬说,你好像也结婚了!”
“是的,但是,我不幸福!我是因为等了你八年,实在等不到了,才嫁给了许康!”
“……”她似乎在怪他,尹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高中毕业时我们分开,之后八年,我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可是那么多年你都没有消息,所以我才答应了许康的求婚!他追了我很久!”
“许康!是你先生!”
“是啊,可惜结婚之后,我才慢慢发现,他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对我家暴,甚至还带女人回家!跟着他我受尽了委屈!所以我现在正在办离婚!”娟子边说边掉下了眼泪!
“你,在闹离婚?”尹昌没想到。
“是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帮我,看在我是因为等你才误了青春,嫁错了人的份上,能不能给我提供法律方面咨询和援助!”
“帮你这方面,当然没问题!对于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八年,说起来是多么承重!这八年他们至少有七年完全没有联系,自高中毕业他上了军校与娟子分开之后,因为满脑子想着事业,他主动给娟子的信息很少,日子一久,他收到娟子的消息也越来越少,他当时想他们之间已经不了了之!
见他同意帮忙,娟子又说: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找我!”
尹昌想应该是自己因为纪律太严和太过于专注事业,忘了对她的情所以才导致娟子选择了许康,才导致她不幸福的婚姻!是他负了她!
于是从那以后,在内疚和对初恋的缅怀的驱使下,他充当了娟子对不幸婚姻以及生活的收听和安慰者。
他们接触后没几天娟子就摸清了他的时间表,然后会适时打电话给他,向他倾述她的故事,她的故事很长,分开十几年,她发生了很多事,受了很多苦,她一一讲给他听,她很会讲话,像电视剧一样,她总会在通话结尾处留下一点悬念,留待等二天继续讲!慢慢地,他开始深深地同情娟子,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在她娓娓道来的故事里,他甚至与娟子一起回忆起高中时的青涩岁月。
不知是谁曾说过初恋是人一辈子最容易想起的回忆……
但是,此时他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妻子!只是现在忍不住瞒着家里的妻子与这个初恋情人联系!忍不住同情和关心娟子!
在娟子口中,他了解到许康是个极不负责任的男人,仗着家里条件好,好吃懒做,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甚至在她小产坐月子时带别的女人回家!在她生病时拳脚相加,而她负气外出,许康把她劝回家后却又变本加利!这次她已经是下决心要跟许康一刀两断!
然而纸包不住火,尽管他们之间没有做出过界的事情,可是密集的联系连他自己都越来越觉得不正常,最终他与娟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是被芷然发现。而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