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如并没有留下用午膳，只说有公务处理要他自己随处转转，晚些再来看他。宋亦南点点头，嘴角勉强挂着微笑。
李如如对待他，与从前不同了。
宋亦南低头思索片刻，迈向屋子的脚步一顿，他抬起头眯眼看着前方。莫非……是因为他嫁给了纪如璟，她觉得他们身份不同了。
李如如尚未有官职，哪有什么公务处理，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去找墨儿。墨儿已经等在院子里，正静静看着下人们清理枯叶。他本是烟花楼的小倌，性张扬，又干的是些风花雪月之事，虽名墨儿，却喜爱些颜色欢快明亮的衣服，然而今日却穿了件极素淡的衣服，站在萧瑟的秋风里，显得很是单薄无助。
李如如快步上前，抓过墨儿的手捂着，柔声责备道：“不是让你不要在外面等着，还穿的这样单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感觉到墨儿猛地一颤，李如如忙低下头去看，却发现他已红了眼眶，李如如吓了一跳，忙问道：“墨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是孩子闹得太厉害了？”
墨儿红着眼咬着唇看着李如如，眼泪成串地滚落，李如如好不心疼，忙将他拥入怀里，轻轻地吻着他的侧脸，“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墨儿脸埋入李如如怀中，半晌都不作声。
李如如轻叹一口气，宠溺地笑笑，柔声道：“墨儿，到底怎么了，与为妻说说可好？”
墨儿静默片刻，才闷声道：“妻主可是喜欢那名男子？”
李如如一愣，复朗声笑起来，“墨儿可是吃醋了？”
墨儿脸“唰”地红透，咬咬唇别过脸去，“才没有呢。”
李如如心内都软成水了，咬着墨儿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墨儿，大夫说三个月可以行房了。”墨儿低着头，偷偷觑她一眼，她正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忙又转过脸去，脸上一片娇怯。李如如心内一热，横抱起墨儿向屋里走去。墨儿脸埋在李如如胸前，怕羞似的，眼里却冰冷一片，唇角也嘲讽似地勾起。
这一天李如如并没有再去看宋亦南。宋亦南坐在窗前看着院门口笑容从有到无。
听雨有意无意地小声问落雪：“公子在等小姐吗？”
落雪状似无意地想了想，又认真回答：“别瞎想，这时辰小姐定是在陪着墨公子用晚膳的。公子许是有别的事吧。”
宋亦南垂下眼看了看手中的衣角，缓缓收紧手掌，指甲嵌入掌心犹不知。
北方的当天，果真冷得多啊。他抿抿唇，似嘲似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