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巍皑皑,白云朵朵,这是一处不知名的小山村,世世辈辈的男人女人都生活在这里,艰辛而质朴,平静而安逸。
“有种别跑,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哎哎哎…………你奶奶个腿的”
“去你奶奶的,你个泥腿子还追大爷我?妈的,大爷是你能追上的吗!狗日的!”
两个孩子大中午的不回家睡觉,而在田里打架,前面被追的瘦弱孩子叫王青,后面那个长的比较壮实的孩子叫常阳峰。年龄倒是一样,都是九岁。追了一会,后面的那个跑不动了,停了下来,骂骂咧咧的往相反的地方走了,边走边说:“下回弄不死你这个老崽子!”
王青也不吃亏的回了句:“大爷等着你弄死我呢。”说完拿小黑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本来就是一小块儿黑的脸眨眼间被抹成了黑脸猫。看了看常阳峰不追了,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王青没多大会儿到了家里,“小青,跑哪去了?怎么弄的满脸泥呢?”一个六十多的老妇人出来说到。
“奶奶,你怎么不去歇着啊?我脸上有泥吗?哦……对了,刚才去帮别人忙了,所以就搞脏了。我等会就去洗洗。”
“谁让你帮忙了小青,下次注意点,帮别人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量力而行啊小青,你还小,别干重活。”
“那个谁……常阳峰那个家伙让我帮忙的,不说啦奶奶,我去睡会。”
老妇人看了小青两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回屋了。小青去洗了把脸跑进草屋了。
一个草屋,祖孙两人,靠着两亩田地生活,父母在王青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具体原因不详,奶奶也不知道,只知道某一天儿子从山上砍柴回来背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子,只是女子的脸色苍白,面无血色,五官长的很精致,鹅蛋脸,身材高挑,儿子就一直照料着那个女子,直到过了两个多月儿子莫名其妙的提出要和那个女孩结婚,后来生下了小青,一切显得很满足和安逸。只是这样的日子没多久就被一场意外结束了,某一天,小青的父亲按照惯例去山上砍柴了,到了夕阳挂在了天边,依旧没有回来,小青的母亲牵挂着心爱的人,实在等不下去了,延着男人去山上的路找了过去,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回来。小青那时候才一岁多一点,和奶奶相依为命,好在王青生性乐观,没有什么心里阴影。奶奶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因为还有小青,这是老人家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王青就这样在小村里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也许王青有了另一种生活,也许……有太多的可能,有太多的坎坷与磨难,有说不清与道不明的未来,谁都无法推算,也无法改变别人的未来!王青,一个长相还算清秀,身世平凡的小孩,未来的日子里,是平凡还是伟大,亦或是奇葩,只有他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奶奶,我出去玩了啊,您在家注意身体,我过会就回来。”王青边跑边喊,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
“哎,知道了”奶奶虽然没看见人影但还是对着外面喊了出来。
天空还是那样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清风吹过王青的小脸,仿佛想要摸一摸小孩的脸,温柔他的心灵。
“阳峰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却说王青居然跑到常阳峰的家门口喊他出来。
“咦?奇怪了,这个老崽子怎么叫我呢?还这么亲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常阳峰心到。嘴上也没说什么,抽腿跑了出来。
“干嘛?上回是不是服气了小样,哈哈。”
“上回怎么了?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啊,我可不是记仇的人!这次出来我想去村头宋老头那偷只鸡,这么多天没吃肉了,再不吃就长不高了,不过我一个人偷不成,得找个人合作,就想到你了,阳峰哥,估计你也很久没吃肉了吧,以我俩这种默契,偷只鸡手到擒来啊!怎么样?”
“虽然我不是小偷,但为了兄弟,我也只能两肋插刀了,走,青子,我们这就去。”常阳峰满脸慷慨就义般的往村头走了过去。
两人走着走着,没一会儿走到了村头,王青用手拉了拉常阳峰的胳膊,说到:“等会,观察观察再说,现在就这样去,鸡没偷成,我们俩儿就被抓住了!你先进去看看,如果有人你就说你来看看宋老伯,如果没人就给我摇一摇手,我再进去。”
“凭什么是我,不是你!”
“凭你是大哥,我是小弟,这是一,第二,你长得比较憨厚啊大哥,那老头肯定不会多想什么的!”王青一脸正直的说。
常阳峰想了想也对,青子都叫我大哥了,我也不能让他白叫,就义无反顾的朝着宋老头住的屋子里走了过去。
“宋老伯,你在家吗?侄子来看看你,看您老的身体怎么样?”常阳峰边推门边说到。
回答他的只是“吱……吱”的推门声,待他推开门迈步进去后……
“啊…………”王青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常阳峰的惊叫声,当下也顾不得有人没人了,直接跑进去了,只见宋老头已经死了,胸口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插了一个洞,两只眼睛还没有闭上,仿佛生前受到了什么惊吓与恐惧。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衣服两边,没有一丝血色,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王青毕竟年龄还小,见到此情此景也吓得两腿发抖,小脸瞬间变得很白,那边的常阳峰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上了,甚至嘴唇都发白了。
“怎……怎么办?赶紧走吧阳峰。”“扶一扶我,我站……站不起来了”王青过去扶常阳峰,结果没扶起来自己也摔倒了,最后还是两个小孩爬出来的。缓了一会,似乎恐惧没有那么大了,两个小孩才起来,急急忙忙的朝着回去的路上跑了。
“青子,宋老伯为什么死了?平常那老伯人虽然凶了点,但是也对我们不错,我们赶紧回去告诉大人吧”常阳峰满脸悲戚的说到。
“阳峰,宋老伯我看没死多大会,估计一天都没到,血还没干呢,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尽快告诉村里的人!”王青分析到。别看人小,心眼倒是挺多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吼……”远远的一声不知什么野兽的喊叫声传了过来,吓得两个孩子差点栽倒在地上。
以前的村子里哪会有这种叫声,根本没什么野兽,所以吓得两个孩子魂不附体,两个小孩连爬带滚的往家里跑着,话也顾不上说了。
本来晴朗的天空这时也成了灰色的基调,像是一种压迫,像是一种悲凉,天上的灰云要挤破这片天地一般,没有色彩,有的只是嘲讽一样的气氛向两个小孩施压一般。
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慢慢的占据了两个小孩的内心,王青和常阳峰想喘口气都显得那么费力。只是两个小孩不敢歇着,怕歇着就会遇到什么东西,怕耽搁一会就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不管多么累,都要往前奔跑。
终于,两个小孩跑到了村里面,但是看到的只是满目疮痍,小青的瞳孔里充满了血色一般的视野,两个小孩看到的只是尸体……尸体……隔壁家的王大婶和靳老伯,茶馆那的孙大哥,才结婚的那哥哥和姐姐,还有常阳峰的爹和娘…………
小孩胸口被堵住了,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有泪水挂满了小脸,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爹……爹……娘…………娘……啊……你们回答孩儿我啊,你们别不说话,哇……哇……”常阳峰撕心裂肺的喊叫了起来,爹和娘却没有回应,只是两只手相互紧紧地握在一起,显得骨头都有些变形了。
等小青跑到了家里,看见奶奶也倒在了门口,躺在了血泊中,“奶奶!奶奶!奶奶……呜……你别不理我啊奶奶,呜……”奶奶的腹部被人捅了个黑洞,血液已经流干了。小青努力地把奶奶的上半身靠到自己的怀里,不经意间瞥到了奶奶右手下面的字,是奶奶用尽生命的力量写下的一个“走”字,虽然没有写完,但是可以认得出来,小青最近几年和奶奶学了不少字,可以认得出来。
“孩子,快跑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永远离开这里!”小青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奶奶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