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呢，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而且每每都有突发事件，半夜里睡觉都睡不踏实，有时候任务来了都是连夜的干，以确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能看到惊异的效果，好像一夜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一样，可是不知道这其中的辛苦，连夜赶工赶得有多急。而且还得时时变着法子，让人们不是惊讶这个就是惊讶那个，有时候实在没辙了就又把原来的把戏拿出来再耍一遍。”我觉得自己每天没事就完全是个都别人欢心的人，消费者哪怕只有一点想法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们实现，所以产品才更新换代得这么快，没办法一刻都闲不下来，稍微一懈怠就会被别的公司赶超过去。我准备喋喋不休的说上一通，那边有人就在悄悄的叫。
“已经好了。”说着我站起来，能干什么还不是装作顾客去看一下，把自己的产品翻来覆去的看，而且是在商场里逗留的时间越长越好。“你觉得怎么样。”我拿起最新一款产品问他。“很好呀将来我有小孩子也给他买这样的玩具，不过现在用不上。”他只是随便看看，我知道他在糊弄我呢。“好了别给我看这些，我一个大男人你都给我看些什么呀，你们公司是好的产品也很好。”但是看得出他早就想逃。
“没办法，今天不是刚好轮到这部分产品吗，也有电子产品你肯定喜欢的，游戏机一类抱在手上不肯放手，还有其他的肯定感兴趣不过我都没有更不能送给你。”
“电子产品呀，你带我去看这个，下次有活动的时候通知我，最好是电脑、手机之类的看着就流口水。”
“神经，你怎么不说再送你一辆汽车呢？”我也想，谁不喜欢。“已经有了，你要再送给我停车费都付不起。”他倒当真。
“谁家公司有你找谁去，我要真有那么大能耐把汽车当礼物送也太大方了点吧，其他的倒没什么。不过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呢，你送给我还差不多。”我们边聊边站在货架边来来去去，晚上商场里热闹非凡。我们这一带都这样，白天上班，到了晚上就出来透透气，刚好选了个好时候，商场里灯光明亮，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感觉。
“你说这产品卖得跟白菜似的，销量是好可是总觉得有点可惜。”李默想要寻求浪漫的夜晚彻底泡汤，跟我在一起除了陪我上班，就还是只是上班，加班呀，我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平时你上班别人也上班，这些地方生意未必就好，就非得要是晚上或是周末大家休息的时候，这些活才派得上用场。
“还好我跟你不是一路的，你说你清闲的时候怎么就那么难呢。也是，平时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蹲班，现在出来就跟游戏似的，还挺好玩的，顺便能到处逛逛，怪不得刚才让你逛商场不愿意，原来都是跑到里面当起义务促销来了。不如让你家里人也来好捧个人场，不过还是算了，我也讨厌看到他们。”
“讨厌就讨厌你别说呀，我根本就跟他们说不上几句话，他们来不把我这工作挤没了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他们给我帮忙，最多也就是看看我的合同还有查一下我的工资。”我心里很不爽，不提还好。“哎呀，算了，算了，以后上班的时候别跟我提他们，还指望他们尽给我搞破坏，你看我多少东西被他们给砸掉，他们就见不得哪一样东西是好的非要搞出点问题才行。就在家里东搞西搞，这也不行那也不让做，所以呀我倒宁愿出来加个班不想理他们。”都习惯了，没有半点脾气但是一看到他们心里就窝火话都懒得跟他们讲，一开口就是抱怨呢，要不把这也扣得死死的，要不就是那样。而且还特爱说谎，有事瞒着不吭气而且绝不是好事。
“别讲了，从小就这样我还能不知道。我也懒得提呢，现在好不容易离你们家远远的，清净了多久，跟你一样也不想提到他们。哎，你说这一天生意挺好的，看看就行。”
“对呀，你说我倒忘了，这都是挨家过去，我老在这一家待着干什么。别瞧不起我呀，尽干这没出息的事，不过事情实在太多太杂。”
“知道了不就营销那点事嘛，那几个选秀明星跳舞跳的挺好的，我看到电视上天天都在播，选了好长时间吧，以后就代表你们公司吗？”
“这回事呀我都快忘了，还有那广告三天两头的换，请的国际知名导演，要么就是特别有特色突出鲜明的主题，对里面的演员倒没有特别要求除了一两个外有谁是认识的。”
“也是够烦的，我们就从来不做广告。”
“你……”我真是无语，非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没有办法。“你们是国家扶持的有的都是重大的项目，哪用得着做广告，而且在行业内基本上属于垄断，一提起来谁不知道。行业都不同，你们的产品尽是些冷冰冰的东西。”
“挺好的，不过应该是年轻人喜欢这样的职业，所谓的白领嘛也不过如此。我以前做企划，年轻人好像我很老一样，只是不同行有一点好奇，也有点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细节。”
“你问我干什么营销老总又不是我，一个专门的公司呢，你说呢。而且还有各个生产企业的全力支持，否则就凭我一个人，我们这几根枪杆子，想都别想，所以说只好安排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俩一个东一个西，干的活有些不着调，不过刚好可以弥补其中的空缺，而且看他也挺感兴趣的，是呀老往这些吸引人的地方跑看起来就跟玩似的。
“以后晚上带你去参加活动，都是砸钱，看着高兴了其实心里可难受了一晚上不知丢进去多少钱。”说起来的确是这样，我们花在这上面的钱太多，而且都是实打实的，好在花得也值要不知名度会上升得这么快，还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我心里只想吐血这哪是人干的活，已经都这样了老总还是不满意，投下去的钱不能很快回收，或者刚把货物售出去那家店就没了你说气人不是。
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跟着我，每天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在边上晃呀晃，连我加班他也是不离左右。以前是我烦他，现在好了轮到他来打击我，不过也好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好歹两个人都不错，可以带来点人气。你说如果我加班到很晚他也会这样一直跟着我吗，就像是有意打听我的一举一动，以为我会在外面干坏事，这人还真是不会是找机会故意监督我吧。天已经很晚，夜幕下的天空有些空洞洞，空气还是有些微微的寒意。不知不觉就又到了江边，河上依然忙碌，这些打杀人仿佛没有休息的时候，整日里尽是这样的船只来来去去，然后带着很响的噪音呼啸而过。
“你累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按时回家，都是要到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溜回去。也好你爸妈都睡觉了不用烦着你，可是工作要紧家里人也重要，有空多陪陪他们聊聊天。也是，从来都那样，话没说两句就堵住你的嘴不让说了，怎么脾气都那么不好，还是有什么苦衷。”我们坐在江边，也好这样的天还能扛得住，不算太冷。
“还好习惯了就好，这样工作起来更带劲，我就想一心一意的做事，免得三姑六婆的老来烦我。我妈倒是，我不跟她讲话的话她从来不会跟我讲半句，要么就是看我不顺眼找茬。你说都这么大人了还一天婆婆妈妈的，我那些同事好多都是外地的，跑到这里来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什么都得考虑，靠着那点工资生活有点艰难吧，我们这还算好的。我还好呀，家里有父母可以依靠，可是他们老早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去，我又不像你早有出息，你说我能去哪儿。”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别不知羞，只是先让你去我家看望一下父母，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呢你，我这话是冲你说的吗，我就是这么一说想什么呢你。”我急得站起来直跺脚，他则还是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我根本没打算起来。天有些冷，我抱着双臂跟他对视，催他道：“还不回去，知道我回家晚还把我往这儿带。再说我跟你不是同路的，在我这儿估计捞不着什么，多好呀，让你抢着个这么好的机会。”说着我起身往回走：“晚了，回去吧。”我自己在前面慢慢走着。
他从后面跟上来：“好不容易出来轻松一下，每天不是让我算这算那，了解这了解那，搞得我像全球通一样什么都了如指掌。”
“你会放松，哪一点不是算着的，本来想跟你讨论点专业的东西，看你也躲躲闪闪的，算了等有空的时候还是我自己看吧。”我除了这些事什么都不往心里装，跟他一起除了让他帮我干活或者是向他讨教点问题外，鬼才会跟他谈其它的，而且好像有强迫症，所以我只准自己想这些。也不错毕竟他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比我丰富，我自己拼命想法子不如跟人沟通一下来的快，那些厚厚的专业书我也看不进去。
“哦，我特意找你原来就是要跟我谈这个，要知道这些可是要收费的，也是看在你一般人绝不外传。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喝杯东西，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吗，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什么，咖啡，我是进去躲雨的，不过最近这咖啡店倒是越开越多，我哪有那情调还咖啡呢，不怕晚上喝了睡不着。你看我这肿眼皮还有黑眼圈，多长时间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那好吧，还是我送你回去。这么能干，每天躲在外面家里人会担心的。还有啊，你老爸几乎天天出去喝酒你知道吗？”
“啊，那个酒鬼我的钱全被他给花光了。算了管他干什么，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以前他晚回来我连门都不给他开。”
“好歹他也是你爸呀，多关心一下让他少喝点酒。”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在他面前我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直接就跑掉了，所以你还是少到我家里来，说不清楚连着你一起吃亏。”
“那你可没少来我家，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么躲在外面跟他们一起干活，要么躲在黑黑的办公室里，还不敢开灯怕被人发现说我无家可归。”
“别讲了，跟我诉苦似的。”
“那倒没有只是跟你讲事实而已，我都习惯了，看不见就不会觉得烦，刚好我也做了不少事。又跟你讲这些，对了我家楼下的那家煎饼铺又开分店了，有空要不要去尝尝。”
“还是那样，对路边摊情有独钟。”
“少来，我不像你假斯文，经常吃的，我看到你以前也经常在那里买东西，一边还叫老板多放点醋。”别看他现在衣着光鲜，虽然一直是这样，但还是跟我装清高说是没吃过路边摊。“还有一次人家烤羊肉串跟得罪你似的，张嘴就跟人买了一只羊。”我对他可是了如指掌。“你怎么知道的？”他觉得很奇怪。“这还用说，我家那羊肉怎么来的。”我觉得应该感谢他的事还有很多，还有我家冰箱里那一大堆笋。
“好了就跟吃不起饭似的。我喜欢吃羊肉，看你也爱吃羊肉串，不好意思直接带着你吃羊肉串，所以就送了你们家半只羊。”
“不过你不说还好，你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呢。”
“都过去了，本来是带你出来休息，大家开心的玩一玩，但你不知道是为了逃避还是只是一心想做个拼命三郎。”
“我呀，一边工作一边接受高人指点。”我为这个每天不停盯着我的人感到难过，那倒不是要依靠着他，最多就是跟我做个伴而已，搞不懂道不明，难道还想跟我一辈子那该多烦呢。上班的时候他来，下班的时候也来，不就是在店里遇到过吗，怎么躲都躲不掉。干脆我小手指上带个戒指好了，我想他看得懂什么意思，其他的不考虑就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而且是为了继续好好的工作不得不如此。
“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我妈语气倒是缓和，真的也是脾气一天比一天好，而且坚持到这么晚还等我回来。“那小子又送你回来的，我说这阵子怎么都看不到人，原来真跟人好上了，刚才你们俩在楼下我都看见了，他走的时候还舍不得呢。可千万别叫他上来啊，这都八字还没一撇呢，真是，这么多年还真让你们俩整一块儿去了。”她高兴的披着衣服帮我关门，门口的鞋子扔了一地，前几天下雨，地板上还留着雨后鞋子带进来的痕迹，这是她的风格，家里油渍污渍满是也见怪不怪。
“你说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少胡说八道。”我没好气的在门口换鞋，吹了一晚上的风，就是没把他从我脑子里吹走，两个人还是整天粘在一块儿。我妈见我这样也不敢再说话，也是深更半夜，女儿肆无忌惮的不知道干嘛去了，而且是长期如此。过了年这都好几个月了，晚上就几乎没见着人。看样子要是跟人出去高高兴兴吃饭逛街什么的也不像，每次回来都苦大仇深的样子，而且也变得严肃，让人看上一眼就想退得远远的。
“妈，我的事你别管，你再管我晚上就不回来，还有别趴在窗边偷看，有什么好看的，每天不知道多烦，恨不得一头撞墙上去。”我心里的确是一脸的不高兴，有火都没处发。“以前我火气大，现在你火气比我更大。有什么呢，工作什么都挺顺利的，你最怕什么我还不知道，行了再也不催你，好端端的等你回来帮你开门还那样。”以前我回家哪会多跟他废话，直接往房间里一钻，堆在我身上的任务也不像现在这样多，跟现在比起来整个人就是一个自由人，根本没人管的，现在呢走哪儿都有人跟着，而且还有做不完的事。又累了一晚上，好累呀，整个人像要散架了一样。
“行呀，你好歹也正常了不少时间，真是难得是更年期过了还是李默家搬走好长时间，您压力小了，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就连心情也好了起来。”在我心里我妈是怎么样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虽然她从来也没有完美过。“哎呀，不说了，我总算是等到你，好了就这么结束，太晚了，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自己不担心我还为你担心。”她打开浴室门：“自己洗吧不管你了啊，我可睡觉去了，这一天在家里闲着也没事，不如你帮我找点事情做呗。”
“您呀，都七老八十了还做个什么事，我这是没办法，要在过去，或者是我那些同事现在也是好大孩子他妈了，我管孩子去还用得着你管我一天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你自己整的怪得了谁，要不赶紧生一个我帮你带。”
“你说什么呀。”我把洗脚毛巾朝他扔去：“你去睡觉吧，让你帮我带洗脚布。什么都没想过，您等着吧，估计再等个三五，七八年就可以如您愿了，要不然就这样。”
“哎呀真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办呢。”
“有什么怎么办，你少废话两句就行了。”我躲进房间，有什么好想的，我就什么都不想，像我这样的又不止我一个。什么婚不婚的头昏还差不多。我真的晕乎乎往床上一躺，这些老人家一天见到人就是这个样子，啊，还有结婚这回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