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一个月云蕾和婶子周彩月两个人轮班一天隔一天到陈家照看小姑。说是照看其实就是监督陈家有没有虐待小姑,陈家就派了一个婆子供使唤,吃食上也没有亏待。偶尔陈母和两个妯娌会过来看看小宝宝,陈文才这段时间蜜里调油一样和齐氏混在一起。
齐氏经常婀娜着过来看小姑,说是过来看,嘴上叫着姐姐实则说着一些刺激小姑的话。小姑在月子里都忍不住暴脾气两个人对骂,等到出了月子两个人更是对打,陈文才每每都是帮着齐氏。
这些都是小姑自己选择的生活,云蕾在小姑出了月子后就不再去看她。但是通过小姑的事情云蕾更加感觉到要提高这里女性的自我意识,像小姑这样依附男人注定是悲剧。
云蕾想着现在生意都走上正轨了,自己不干活也有不错的进项,是时候回报一下社会。便将自己的想法和梅子小花一商量,大家都很赞同。梅子和小花长期跟着云蕾还学会了认字和记账,早就是村里独立女性的代表,村里想娶她们俩的人家多了去了。由此也可以见得大家并不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会识字的女孩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小草羞怯的红着脸问自己能不能认字,小草进来那会云蕾已经教会梅子和小花了还真没单独再教她。
“好的。”云蕾对着小草笑道“我们再去问问村里有没有愿意学的女孩子。
云蕾的想法是一次能教6-8个人,多了自己顾不过来。但是云蕾自己是个商人不能免费教吧,就让每个人过来干活半天抵上一个时辰的课程,相信家里活计不重的女孩子都愿意过来。
梅子和小花出去在女孩子圈里口口相传,第二天就来了好大一群人围着云蕾她们的零食作坊。云蕾做了一下筛选,像家里条件好的本来就有钱去读书的,摆明了就是看云蕾免费来揩油不能要。而且零食作坊有很多调料配方,不找老实本分的不行。
最后云蕾只挑了5个女孩子留下来帮忙,其中一个是梅子的姐姐桃子,明年就要出嫁了,学会识字在婆家地位也会不一样。另外四个
孩子也都是勤劳本分的穷人家孩子,分别叫小鱼,云儿,小玲,羽齐。加上本来就算在内的小草,云蕾一共要教6个学生。
村里人给女孩子取名字基本上都是花花草草的,云蕾对这个叫羽齐的女孩子特别感兴趣。羽齐和云蕾一样大,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弟弟。家里只有一个父亲,据说母亲在几年前就过世了。她这个名字是母亲取的,父亲是个粗人但是她的母亲却识字还留了一些书,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可惜没能等到孩子长大就走了。所以长大后认字是羽齐的愿望也是母亲临终愿望,由于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一直没有实现,连8岁的弟弟都还没有启蒙,这次能来云蕾这里认字羽齐是开心得不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云蕾知道每个家庭单拿出来都是一部狗血电视剧。
就这样云蕾的女子学堂就这样开学了,女孩子们都是一大早就来到零食作坊,帮着梅子她们一起腌制话梅,看到爆米花机时更是惊讶不已。待到快中午的时候云蕾就带着她们从自己的名字和三字经学起,一天学语文一天学算术间隔着。在她们回家之前云蕾还会给每个人包上一小包零食带回去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这几户人家当然对云蕾是感激不尽,连带着她们的弟弟妹妹在路上看到云蕾都是“姐姐,姐姐。”叫个不停,零食可不是白吃的哦。有人喜欢当然也会有人不喜欢,那些被云蕾筛选下来的人家难免会有些不服气。做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天下本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给他们免费餐他们还怨上你了。
“云蕾,听说你现在又找了一些女孩子做帮工,还教她们识字对吗?”这天云蕾刚回到家就碰到了已经很久不理她的后母张氏。
“是啊,现在村长家的作坊要扩建让多找几个人。”云蕾头也不抬回答到,反正只要每个月按时交月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隔壁曹大娘家的杏花你们为什么不收。”后母张氏明显对云蕾的态度很不满意,拦下云蕾往房间去的脚步。
云蕾偷偷翻了一个白眼,那个杏花的娘和你是趣味相投,女儿也是这样好吃懒做,这种人当然不能要。
“这要找哪个人又不是我能做主的。”云蕾反正一碰到问题就赶紧抱大腿,这个时候当然是推出小宝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在现场选人。”后母张氏没打算这么轻易放她走。
“你别听别人瞎说,其实小宝少爷在房里看着呢,我就是一个帮工,哪有什么权利。”
“这……那你以后能推荐你妹妹也去帮工吗?”后母这招退而求其次倒是高招。
“这个当然可以啦,等妹妹长大了我去和小宝少爷说。”云蕾想答应下来又如何呢,等云蓓长大,自己都嫁出去多少年了。
通过抱大腿额方式云蕾又挡了几拨过来要么说情要么责问的人。梅子和小花也遇到了一样的烦恼,梅子把自己姐姐都带进来引得几个堂姐妹都眼红了,好在梅子一家都泼辣倒是没问题。小花就比较惨了,只带了小草进作坊,她奶奶天天就骂她没良心,不带叔伯家的孩子一起认字。但是现在的小花也不像以前那么懦弱,再加上倔脾气的小草把她们奶奶顶了回去。
学堂里的几个女孩子都将自己在家遇到的事当作笑话说出来,她们现在开始识字,在家地位多少都在变化。只有羽齐在那里沉默,云蕾一问之下才知道,姐姐认字后弟弟是羡慕得不得了。
云蕾将羽齐偷偷拉到厨房,“我可以借给你束修银子让你弟弟去读书,你愿意以后在工厂帮忙用工钱抵债吗?”
羽齐吧嗒一下就跪在云蕾面前,“云蕾,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完就要磕头。
云蕾一把拉住她,实在是太明白她心里的苦了,自己当初为了能让云禄上学也是费尽心力。
云蕾的女子学堂就这么突兀的在村里开办了起来,虽然有很多男子不屑,但却是女孩子心生艳羡的地方。云蕾还打算以后可以办技校一类的学堂,女孩子有一门手艺就不用靠男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