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大牛翻过围墙,站在原地犹豫再三,几次想再翻回去,最后还是强忍住这个冲动,悻悻而去。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门前。他娘和他爹正坐在门口。大娘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而那小老头一边吸着旱烟,一边附和着点头,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大娘见小老头这个样子,埋怨个不停,而小老头还是继续吸着旱烟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大娘无奈,朝小老头怒骂:“抽抽抽,呛死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抽烟,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会想嫁给你这个混蛋。”
小老头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那还不是因为我长的俊俏,你贪图我的俊美外貌呗。”
大娘翻了翻白眼:“就你这模样,也就勉强像个人样,还俊俏。”
小老头又吸了一口烟,享受的吐了个烟圈,看着圆圆的烟圈慢慢升起,一副高深莫测的道:“你看,又有多少人可以想我一样,可以干净利落的弄这么一个浑圆的烟圈。”
大娘明显被气的不轻,这时,她刚好看到大牛垂头丧气的回来,声音提高几度,喊道:“大牛你回来的正好,你可你娘评评理,你爹一天到晚就知道抽烟,让他干点活,他不干就算了,还要奚落我。”
被大娘这么一污蔑,小老头顿时不干了,一把将烟斗放一边,气急败坏的道:“你…你…我什么时候奚落你了。我不就多吸了一口烟么。”
小老头喊了这一嗓子,大娘更是悲伤欲泣的模样,又一副大受委屈的样子,道:“刚才你还说要打我呢!不单要打我,还要单着大牛的面打我。这会大牛回来了,你可是打我啊。”说着,还眼巴巴的看着大牛,貌似哽咽的道:“大牛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啊。我一把死一把尿把你扯这么大不容易。”
见大娘说的煞有介事一样,小老头急的直跳了起来,梗着脖子、红着脸,抖着手指着大娘道:“哎,我说,你这婆娘,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呢。”
大娘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更加委屈道:“大牛…大牛你看,我就说了一句,他又凶我了。又想打我。”
“你…你…我”小老头指着大娘的手抖的更厉害,最后气的在原地直跺脚,就这般“你”“你”“我”“我”的说不出几个字。
“娘,你也不要欺负爹啦!”大牛烦躁的道,然后一眼不发的进屋去。
大娘见大牛说话不帮着自己,顿时有点气上心头,正要训斥大牛一顿,却见后者无精打采的,不由奇道:“大牛一大早你跑哪去了?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也该成家了。隔壁村的土妞怎么样?你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小时候她还是你的跟屁虫。我问过了,土妞可是对你很有意思呢。”转而对着小老头道:“老头,你说对不。土妞长的可是壮实,屁股又大,一定可以生个大胖娃娃。”
小老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重重哼了声:“恩”然后小声的嘀咕道:“我看还是另一个村子的啊花合适。”
大娘顿时又炸窝,猛的站起来,只是站到一半的时候想到里面的大牛,又坐了回来,悻悻道:“啊花哪里有土妞好,你倒是说说。”
小老头还要争辩,却看见大娘吃人般的眼光,也就放弃了辩驳,吧唧吧唧的抽起闷烟。
大牛苦思很久,终于想到唯一的解救办法,那就是负责这边巡逻的捕快。
他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张天舒遇到雷捕头的那个地方,看见雷捕头和两个人还是坐在那处树下,顿时远远冲那边大喊道:“雷捕头,出大事了。雷捕头,出大事了。”
官府里的人本来就是老滑头,有钱的活都是争着一拥而上,苦差累活都是能推就推,打太极和踢皮球的功夫可以说是一流,实在不能推的也是敷衍了事。要是陈彪在这里,见到大牛一副大惊小怪的大喊,一定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一顿毒打。大牛这般惊天动地的喊叫,估计那个懒惰的官差远远看见都要开溜,没见着的,也要绕开声音的地方往其它处走。
围着桌子的还是你雷捕头、释捕快和李捕快。此时,他们正漫不经心的聊着什么。
听见大牛那边的叫喊,遁声往那边看去,看见大牛脚下生风般往这边赶来。
释捕快脸色微变的对雷捕头道:“头儿,看这个家伙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麻烦。”
李捕快连声附和:“对对对,释大哥说的对。看这样子,麻烦一定不会小。现在这个时候能在这里惹麻烦的一定都不是小事。说不定比上次还要难缠。”说着,李捕快还偷偷指着大牛,期待的看着雷捕头道:“你看这家伙一脸死了老爹的样子,准没好事。”
释捕快又道:“上头是命令我们负责这边治安巡逻,也没说一定不能出命案。只要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没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发生就是。要是哪里厮杀,这家伙是来找援助的,我们可是不好开溜了。再说,这里的人都是猛的很,很多功夫都不咋样,但就是不怕死。”
雷捕头被说的意动,沉吟道:“这的确也难办,要是真在眼皮底下死了无辜乡民,上面估计也变着戏法的整我了。”他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能躲就躲吧。”
听到雷捕头这么说,释捕快顿时起身,放开喉咙嚷嚷道:“哎呀!头儿,该我们巡逻了。时辰都过了这么久,那些兄弟一定埋怨我们偷懒,说不定还会跟上头说去了。”
李捕快也会意过来,同样高声嚷嚷道:“哎呀!这帮混账怎么能这样,平时头儿对他们这么好。也就迟到一会而已,还整天嚷着要打小报告,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释捕快声音再高一分,道:“就是,这些王八蛋也太没义气了。头儿,我看以后你也不必对他们这么好”转而又叹气道:“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巡逻的那边也不好混弄,那边有一个叫铁蛋的**实在了得。非得要雷捕头的雷霆神掌才可以镇的住他。”
几人边说边走,同样脚下生风般往某个方向逃去。然后还是被大牛追了上来。
只见大牛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几人几步之遥处对着众人喊道:“官…官…官爷…们,大事不好,那边要血拼了,还是帮派的血拼。”
释捕快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却仿若没看到大牛般,继续和李捕快道:“这雷霆神掌你知道不?”然后又自答道:“我一看你神情就知道你是不会知道了。那可以一门十分高深的武功,武功练至大成,足可开碑裂石。令对手闻风丧胆。”
李捕快同样像是没看见大牛般,只见他两眼冒着星星,十足一个好问爱学的上进青年般不耻下问:“头儿,你武功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几招?不,就一两招我都终身受用了。”
雷捕头微微涨红着脸,也大声道:“恩!既然你这么好学,有空的时候我会教你两招,不过我可不保证你能学会。只有看你的天资了。”
几人边说,还边加快了脚步。就差没有施展轻功。
大牛一把劲冲在几人前面,张开手拦住几人:“几位官差大哥,就快发生命案了。你们得赶紧过去。”
雷捕头脸色微变,转念一想,要是大规模的血拼,他们去了顶多就是让明年的今天拜祭的时候多烧几个人的纸钱而已,他们年纪轻轻的可不想这么快就去用冥币,还是觉得银子好耍。但眼看躲不过,他正犹豫着怎么办?一边的释捕快却毫无惧色,装作听不见道:“什么?你说什么?”然后看着雷捕头和李捕快两人:“我刚才看这位兄弟好像说话了。怎么我却听不见。你们是不是也听见了?”
“什么?释大哥你说什么?”李捕快貌似茫然的道,然后脸色大变:“我怎么听不清你说话了。惨了,我可能是因为耳背中了石蛋的无敌大碑开山连环掌第十七式无尽悔恨之人间苍茫话悲秋的进化招式石蛋拍掌,真是十分狠辣的招式,我耳朵听不清了!”
接着,李捕快毫无关联的说到其它方面上去:“这位大哥真是勤奋,一大早就起来跑步锻炼了。”指着大牛五短三粗的身材,啧啧称奇道:“你看,这身材真是好看,壮实的很,准迷死不少婆娘。”
释捕快苦着脸:“小李,你刚才嘴巴一张一张的在干嘛?我问你话呢!面前这位兄弟说什么了。”
“什么?释大哥,你说铁蛋又闹事了?”李捕快惊叫起来,脸色精彩万分的看着释捕快。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也是配合的十分完美,唬的一边的大牛一愣愣的,他最后忍不住之下,加大声音道:“官差大哥,那边要闹出人命了。快过去帮帮忙。”
大牛这一声中气十足,直震的两人耳朵发痛。
“这会可听到声音了。”释捕快侧着头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啥,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再说一遍。”
大牛无奈,提高声音道:“西边方向出命案了。”
“什么?出命案了?”释捕快跳脚道。大牛高兴的连连点头,却不料释捕快冲雷捕头和李捕快两人道:“头儿,小李,东边方向有人闹事,要出命案了。咱们先别急着收拾铁蛋了。先去东方。”
“多谢这位兄弟提供线索,等我们收拾了凶手,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功劳。”说完,三人几乎是风一般往东方方向卷去。短距离的速度快的连武林中以轻功声名远扬的名宿都大叹不如。临了,释捕快还不忘回头如是道。可以说是无耻之极。
大牛明显是被着速度吓呆了,回过神的时候,三人已经跑远,他又是一顿急追,还气急败坏的大喊:“几位官差大哥,你们搞错方向了。是西边不是东边。”
跑在前边的释捕快脚下生风,一边撇了撇嘴,一边用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不跑才是傻蛋。打完了,我们再过去给他们收拾尸体好了。”
李捕快没心没肺的调侃道:“挺不错的!刚好赶上成立老赵的棺材铺打折促销。我们去订购一批,可能还能优惠一些。到时候转手给这些人,又能多赚一笔。”
而一边的雷捕头却脚步缓了下来,这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他听到大牛这般喊道:“你们要是再不过去的话,张大捕头他们可就要完蛋了。”
听到事关张天舒的,雷捕头脸色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旁边两人见雷捕头慢了下来,也放缓脚步。释捕快道:“头儿,不是我不义气。其实打心眼来说,张捕头这人还真不错,仗义,对什么人都和气,气度不凡,武功高强。我也蛮喜欢他这么个人。只是你也知道,他武功这么强都弄不过的事。我们去了也是白搭。”
李捕快脸色也变了变,犹豫再三开口道:“我也蛮喜欢张捕快的为人。只是释大哥说的也对。他武功这么厉害,即使打不过还是可以逃的。就像释哥说的,我们去了纯粹是拖累张捕头而已。”
其实从内心上来说,雷捕头也不想躺这浑水,可是张天舒帮过他,要是张天舒真有什么意外,他心理上过不了这个坎。
释捕快看雷捕头一副犹豫不决但明显更偏向要插手这事的样子,张口道:“头儿?”
雷捕头摆摆手,泄气道:“我们还是先停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张捕头这么义气。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却置之不理,那实在说不过去。”
两人闻语,迟疑了半刻,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留了下来。
等大牛再度气喘吁吁跟上来的时候,雷捕头神色凝重的道:“这个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张捕头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的张捕头是不是张天舒大哥?”
“恩,是的。”大牛连连点头,同时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两眼渴求般的看着几人,恳求道:“张捕头是官差,你们也是官差。你们要去救救他们。”
“放心,这个忙我们是帮定了。”雷捕头道。沉吟了一会又道:“老释、小李,你们去将巡逻的人全部集合,集合地点就在平时我们休息喝茶的地点。务必要快。”
释捕快和李捕快应了声,便领命而去。
雷捕头对大牛道:“你先到集合的地点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到。我去找一个重要的人。”
大牛按照雷捕头的要求,先回去集合地等待。他一直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人回来,就在他怀疑自己被忽悠的时候,释捕快和李捕快陆续带着人回来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雷捕头带着一个国字脸、气度沉稳的汉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