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夜空逐渐被夜色染的一片灰黑。
这时,月亮也慢慢升了上来,接着星星也显露出来——星罗棋布撒满整个夜空。
夜幕下的乡村,虫鸣此起彼伏,偶尔还传来一两声犬叫,一派宁静的景象。
此时,今天林宇几人列队那个小院子旁的一间木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桌边两人正相对而坐。
林宇那个师叔,也就是那个粗布道袍男子,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而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汉子,只见那人同样穿着一身粗布道袍,身材粗壮,皮肤赤红。
那汉子一大碗酒喝了下去后,端着碗,久久不语,像是细细品味这乡村的粗酒,又像是思绪飘到另外的事情上面去。
林宇师叔却在对面静静的看着,静而不语。
良久,那皮肤赤红汉子长吐一口酒气,舒怀高声喝道:“真是舒服,这一天下来,累死我了。”
说完,他放下大碗,又往碗里倒了一大碗酒,才看着林宇师叔道:“柳弟,在想些什么呢?”
林宇师叔淡淡笑道:“羡慕季大哥的逍遥自乐。”
“嗨,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就一山野村夫而已。”皮肤赤红汉子洒然一笑,然后端坐身形,两眼直勾勾看着林宇师叔,正色道:“我倒是羡慕柳弟你,如果为兄没有猜错,柳弟你应该出身不凡。”像是想看出什么破绽,更是认真的盯着:“一般人是不可能有柳弟这种气质神韵。”
赤红皮肤汉子看到林宇师叔沉默不语,明显感觉到后者一闪而过淡淡的忧伤,心下一软,有点歉意道:“不好意思,为兄不应该逼问你的身世,为兄也是一时好奇。”
赤红皮肤汉子想了一会,转移话题道:“哎,也不知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能不能进入青莲宗。”
林宇师叔:“你想他们进入青莲宗?”
“难道你不希望”赤红皮肤汉子奇怪的看着林宇师叔,同时满怀希冀道:“那可是我年轻时候的理想,虽然我年轻时候努力很久也没有进去,但我带着的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能有一两个进去也是个长脸的事。我也希望他们可以进去学到更多的法术。要不他们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可能最后的成就倒不如我。”
林宇师叔静静看着赤红皮肤汉子,欲言又止,最后悠悠的应道:“也许是吧。”
“最近在南边传出闹妖怪的事,我估计是无知的山野村夫胡诌,我一个表情还因为这事给我飞鸽传书。方正我也没空,就让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历练去,说不定一个顿悟,青莲宗就给他们进去了。”赤红皮肤大汉又喝了一碗酒,抹了抹嘴边的酒迹,自言自语道。然后又唠唠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就跟林宇师叔道别出去了。
林宇师叔看着赤红皮肤大汉往外走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在夜色中缩小,他又看了一眼面前剩下的半坛酒,便拿过来倒了一小碗,端起来细细凝视,最后一饮而尽。
随着那醇香的液体下肚,林宇师叔感到喉咙火烧般辛辣,不由的微微皱眉,喃喃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昏黄的灯光旁,林宇师叔一脸静默,眼里满是忧伤。……
夜幕下,村外月光笼罩的空地上。
林宇在远处不停的挥舞着。
陈彪在草地上坐着,嘴里叼着根细长的野草。悠然的平躺在干草堆上。他两眼圆整,正出神仰望着夜空。突然,他冲远处的林宇喊道:“林宇你这么努力干嘛!净练些世俗武功有个啥用,倒不如多打坐练功。”
林宇充耳不闻,继续在远处挥舞着长剑,将长剑舞的是出神入化。清寒的月光下,摇摆不定的剑刃泛起的寒光形成一阵煞是好看的剑花。即使是内行的人看了都觉得有板有眼。他一边挥剑不断的同时,一边不住的在空地上奔跑、腾挪,步伐飘逸流畅,可见在身法上颇有几分火候。
“你居然轻功大成了?”也不知道练了多久,陈彪正看得乏味的时候,居然看见林宇踏着草面连连飞跃,不由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大惊小怪喊道。
武林凡俗中的轻功,大概可分、小成、大成、入境三大境界,小成的轻功可以进行短距离的飞跃,大成的轻功可以借用小巧的外物进行飞掠,而传说中的入境轻功则可以借用飞飘中的叶子进行换力,越发的高深莫测传闻还可以踏雪无痕。
林宇停止练功,抹了把汗,摇了摇头道:“还不行,不是很熟练,估计只是轻功小成巅峰。离大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得了吧!这你还嫌弃,总比我好多了。你看我练比你久,也才小成巅峰,连个大成的皮毛都还没有摸着。估摸着还没有你厉害。”陈彪撇撇嘴,转而啧啧称奇看着林宇,打趣道:“你小子倒是可以,不但修炼天赋不错,连武功方面也是天赋厉害。要不别修炼了,专修武功,弄个武林盟主耍耍。”
“那里有什么天赋,我天天晚上都练着,这么多年也就今天才小成巅峰成。也没见你怎么练习,可你一年前就轻功小成巅峰了。”林宇也不知道陈彪是赞叹还是贬自己,脸色一红,对着后者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你师兄我是什么天才。”陈彪装作很是自得的仰天哈哈大笑,不过接下来就变成苦瓜脸,唉声叹气的道:“只是可惜,我修炼倒是练不上去,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进入青莲宗。听师傅说那里的人都很厉害,真的很向往那里。”
“怎么了?我觉得你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在这么多师兄弟中,除了刘全师兄,就算陈师兄你最厉害,但刘全师兄比你足足大了十多岁,现在也就境界略微比你高点点,实战也未必比你厉害。”
“也是啊!像我这么厉害的天才,怎么会怕这个呢。你、玉环和青寒小师妹到时候还要我在青莲宗罩着呢。”
“陈彪,你进青莲宗的原因是什么?”
陈彪耸了耸肩,道:“可能是为了变的更强吧!反正这种渴望,我说不清楚。或许是师傅一直灌输我们的理念,所以才有这个执念。”他好奇的看着林宇,轻声问道:“你呢?为了什么?”
林宇认真想了一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只知道我就是想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但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让我变强。”
“呵呵,我们的感觉差不多。可能是我们太想出去走走吧!我们都是孤儿,除了师兄弟和师傅,也没有什么牵挂的。其实挺向往外面的世界。”陈彪有点感伤的道。林宇默然,两眼平静的看着陈彪,然后也学着后者的姿势平躺在干草堆上,出神的凝望着星空。
“我要让这个世界的人都认识我。啊哈哈哈。”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彪突然站起来,仰首看天,故作强霸大喊道,只是声音听起来特稚嫩。……林宇和陈彪所躺的那块空地后方,小院子的矮墙的附近。
莫玉环和何青寒在远处的一个角落远远的看着林宇两人。
何青寒表情有点疑惑:“看样子,陈彪今天挺高兴的嘛。”
莫玉环冷冷的道:“可能今天摔坏脑了。不要管他。
莫玉环静静的看着另一道身形,良久,然后道:“青寒,我们走吧!”说完,也没等何青寒反应过来,便莲步轻移的往院子里走去。
“恩”何青寒乖巧的应道,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的看着林宇的身影一眼,然后才回转身,一路小跑追上莫玉环:“师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