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关门声响起,邓林有些夸张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对着母亲道:“妈,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吧!”
“你睡觉死,还是我在这儿守着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明早过来就行。”
邓林往病床上的父亲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邓林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虽然正值精神旺盛的年岁,他毕竟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一觉睡到将近十点,邓林醒来,洗过脸,也没找东西解决一下肚子,拿着昨天从屠宰厂拿出来的尖刀来到了屠宰厂。
邓林原本以为黄博的父亲不会让他像昨天那样由他来捅死每一头要杀的猪,谁知,他只是教育了邓林一顿,便任由邓林像昨天一样,出手捅死每一头要杀的猪。
说到对人心的揣摩,邓林毕竟比不上黄博父亲这样的中年人。
黄博父亲任由邓林捅死每一头要杀的猪,没有太复杂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此时邓家正遭遇祸事,邓林更容易记恨人。
到中午前的两个小时,邓林捅死了七头猪。
下午四个半小时,邓林又捅死了三十一头猪。
在屠宰厂快下班之时,邓林拿着血迹未洗的尖刀回到家里,拿出天煞珠,将尖刀放到天煞珠前,开始以咒语辅助天煞珠吸收尖刀之上的煞气。
天煞珠已经炼制成功,邓林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便令其将尖刀之上的煞气吸收干净了。
看着柳叶上的血丝明显清晰了几分,邓林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三天,邓林又捅死了一百五十六头猪,收集的煞气凝聚的血煞之气已然将整片柳叶都包裹了起来。
这天下午,邓林刚刚令天煞珠将尖刀上的煞气吸收干净,电话突然响了。
“姐!”
“你快来学校,黄子良在校门口堵我!”
邓林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将天煞珠放进抽屉里,拿着尖刀,往外走去。
快走到实验中学校门口之时,邓林刚看到黄子良,突然心有所觉,偏头一看,在不远处的书摊边上看到了两个比他大上几岁的青年。
见到邓林看过来,两个青年都躲开了他的目光。
邓林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会,往黄子良看了一眼,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十字街口,心里一动,转头又往那两个青年看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目光转回到黄子良身上,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由在十字街口维护交通的交警,邓林意识到,刚才注视他的那两个青年可能都是警察。
意识到边上有警察,他自然能想到,黄子良在这儿堵邓梅,很有可能是一个将他也弄进看守所的陷阱。
他若是跟黄子良动起手,警察便有理由将他抓起来,然后由其身上带着刀将其定为危险分子。
“这黄鼠狼是道具?还是导演之一呢?”
邓林盯着黄子良看了片刻,转身往来路返回。
一边走着,他一边拿出了电话。
“黄博,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把黄子良家猪圈的门打开,然后往里扔上一挂鞭。”
黄博愣了一下,追问了一句,待确定邓林真要他祸害黄子良家的猪圈,也没问原因便答应了。
小时候,黄子良不止一次欺负过黄博,他与黄博之间的矛盾直到现在长大了都没有化解开。
由此,黄博自然十分乐意帮邓林这个忙。
邓林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得到了黄博已经完事的消息,他这才往实验中学走去。
就如邓林猜测的那样,由于养猪是黄子良家的主业,他们家猪圈出事了,黄子良便顾不得堵邓梅了。
见到邓梅,邓林并没有提刚才的事。
两人回到家里,邓梅开始准备晚饭,邓林在屋里呆了一会,拿着天煞珠走了出去。
刘权与黄秉承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他了,邓林自然也无法再等下去了。
到了路边,邓林往刘权家的院子看了一眼,见刘权的车不在家里,眉头微皱了一下,往县城方向走去。
“要是刘权与黄秉承在一起的话,想办法弄到几根黄秉承的头发,然后一次解决他们两个。”
邓林一边暗暗沉思,一边大步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县城。
安李县,车不多,却也不少,再加上宝石蓝又不是什么罕见的颜色,邓林想找到刘权的车,其实需要一些运气。
邓林运气不错,到了县城,他找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在平安大酒店楼下看到了刘权的宝石蓝现代。
“平安大酒店!”
邓林盯着平安大酒店巨大的招牌冷笑了一声,转身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吃过了饭,邓林以到医院为由,离开了家。
邓林再次来到平安大酒店前,确定了刘权的车还在,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找了一个摄像头照不到而又能盯着刘权车的地方等了起来。
邓林从刚八点一直等到快十二点,终于看到刘权出来了。
刘权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而是跟一个中年胖子、两个年轻人一起走出来的。
跟着刘权一起出来的三个人之中,刘权只认得其中的一个,是刘权小女儿的未婚夫,赵刚。
“那个年轻人是不是黄秉承呢?”
邓林只是在小时候跟小黄村的小孩子打群架的时候见过黄秉承一次,由于其父亲的缘故,他对其有很深的影响。
不过,他只记得黄秉承的小名叫小君,长得有些胖,脸上有什么明显特征他却是记不得了。
“黄秉承小时候有些胖,现在不一定还胖!”
想着,邓林慢慢走了过去。
不等邓林走到酒店前比较明显的地方,刘权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刚,路上开车小心点,将王局送到家再走!”
“是,刘叔!”
赵刚应了一声,对着另一个青年笑道:“黄科长,再见了!”
“再见!”
另一个青年明显喝大了,对着赵刚摇了摇有些软的手,便坐到了地上。
见醉酒青年坐在了地上,刘权连忙小跑了过去。
“姓黄,是科长,又让刘权这么巴结,肯定是黄秉承。”
邓林想着,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心里一动,停了下来。
刘权想将醉酒青年扶起,往他车里扶,醉酒青年却摆了摆手,让刘权去将就在不远处的车开过来。
刘权进到车里,刚刚将车发动起来,醉酒青年起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刘权的车走了过去。
见到这种情形,邓林眼中一亮,连忙拿出天煞珠在手上放好,然后在天煞珠边点燃了刘权的几根头发,念出了催动天煞珠内煞气的咒语。
这段咒语,邓林已经练习了几十遍,虽然现在有些紧张,却还是十分顺畅的将咒语念了出来。
天煞珠内的煞气,在邓林的咒语的作用下,大半从天煞珠内飞出,飞快的绕着天煞珠游移了一圈,然后直往刘权射去。
按照邓林得到的传承,煞气不但能直接伤人神魂,而且还能令人产生幻觉。
邓林刚开始是想等刘权跟醉酒青年上了车,然后对付刘权,让两人出车祸;现在见到醉酒青年跑到了刘权的车前,邓林便改变了主意,欲要让刘权开车撞了醉酒青年。
可能真是刘权做的坏事多了,真该遭报应了,煞气进入到刘权体内之后,刘权产生了幻觉,下意识的去踩刹车,由于紧张再加上幻觉,他如邓林所愿的踩了油门,车猛的加速,将醉酒青年撞的飞了出去。
说来也巧,醉酒青年飞出去,脑袋撞到了酒店门前的大圆柱之上,直接撞开花了。
刘权撞飞了醉酒青年,继续往前开,撞进了不远处的门口的门卫亭,这才停下。
邓林将目光从脑袋开了花的醉酒青年身上移开,盯着撞进门卫亭的小车呆看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往家里走去。
不管邓林怎么恨刘权与黄秉承,他完成了自己主导的这场车祸之后,感觉到的不是报仇的快意,而是恐惧,一种因为杀伤了人和犯了法而产生的恐惧。
他快步走着,直到走到村口,这才冷静了一些。
冷静下来,邓林先到医院转了一圈,这才回家。
邓林回到家里,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了,他还是连一丝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他也不想起来,直到邓梅走了好一会了,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邓林洗过脸,走到镜子前去梳头,发现他眼中满是血丝,就好像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一样。
“这状态可不好!”
邓林喃喃自语一句,神思不在的吃过早饭,又躺倒了床上。
他在床上刚刚要睡着,电话响了起来。
刚接通电话,邓林便听到了姐姐明显带着兴奋的声音。
“昨儿晚上刘权开车把黄秉承给撞死了!”
“哦!”
邓林神情微微一震,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黄子良说的!”
“黄子良?”
邓林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你不是说过吗?像刘权、黄秉承这类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对,报应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