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医院大门后,李波便开着车子,漫无目地的行驶着。他发现自己好似兴奋过了头,他不知该用这样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终于要当爸爸哪,终于要有儿子呢?他一面开着车子,一面在心里激动着。他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从得知她怀孕后就一直在扑通扑通的狂乱的跳动着,如果不找个地方发泄的话,他真担心它会不受控制的跳出嗓子眼。他就这么一路兴奋着一路想着。他害怕颤抖的双手无法控制方向盘,颤抖的双脚无法掌控刹车,颤抖的那颗小心脏无法稳定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下意识的把车子开在了一处僻静处。
那是处江边,他下了车,走到桥边,双手扶住桥栏,闭上眼睛,任凭风吹动着自己的头发,他激动的情绪需要平复,他燃烧的血液也需要降温。半响,他睁开眼睛,双手成喇叭状,对着河水大声呼唤着:“我要做爸爸哪!啊!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我要做爸爸哪!啊!*……”他激动的狂叫着。完全不顾路人的侧目。像个小孩子一般对着河边又跳又唱又大声嚷嚷好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他感觉自己狂乱的心情平静了些许,便来到车边,打开车门,满脸堆笑的靠在车上,对冰丽道:“小丽,谢谢你!给了我再一次做爸爸的机会。请看在肚子里宝宝的份上,我们和解吧!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我也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所以老天爷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赐你我一个共同的孩子。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生下这个宝宝。从今以后,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有求必应。我对着桥头发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看着她面无表情,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会倾尽所能帮你救出你们一起来的好姐妹,如果你还想回大陆,就送你们一起回大陆。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回一次大陆看望你的父母,然后向你父母提亲,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你说的话会当真吗?”冰丽冰封的心慢慢融解,能救出姐妹,能见到父母,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想要一个孩子,我都快想疯了,可老天爷好像是故意惩罚我一般,这么多年,那么多女孩子没有一个怀孕的,你是唯一的一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一定是你的善良和我的真诚终于打动了它。所以为了感谢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帮你生下他。但希望你不要失言。否则我宁可玉石俱焚。“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那个小木屋是再不能住了。首先我得重新给你购买一些衣物。再重新安排一个住所。”
“好,只要你履行你的承诺,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冰丽庄重的点点头。
车子停在一栋古老,但很有格调的大建筑前面,冰丽下了车,抬头看着,这是栋公寓房子,可能已有上百年的历史,红色的墙,看不大出风霜的痕迹,每家窗口,都有一个水泥栏杆,里面种满了红色的,黄色的,粉白色的花朵,骤然看去,这是一片缀满了花窗的花墙,再加上墙上都有古老的铜雕,看起来更增加了古雅与庄重。他们走了进去,宽敞的大厅有螺旋形的楼梯,旁边有架用铁栅门的电梯,他带她径直进了电梯。
他们停在二楼的一个房门口,门上有烫金的名牌,大概是李波这个主人的缩写吧!冰丽一直沉默着,从未曾开口过。但现在忽然心一动,张大着眼睛不肯再挪动步子。
李波皱拢了眉问:“怎么不走呢?”“我不想见你家的任何一个人!”她压低声音,垂下了睫毛。
“家人。”他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你是知道的,我并没有家人!唯一的家人已经失散多年。别想太多,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疲倦,坐了这么久的车,你苍白而憔悴,我想,你现在一定需要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冰丽的头垂的更低,,声音也细若蚊蝇:“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你的旧居,你妻子过世了这么多年,难道里面没有另一个女主人吗?他怔了两秒钟,然后他掏出锁匙,打开了房门,俯下头来,在她耳边说:
“我一直逢场作戏着,并没有真正知心的另一半。这儿,将是你和我的家,只要你愿意,这孤独的房子即将成为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大步跨进了房间,然后再慢慢的放下冰丽,现在的冰丽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她摔坏。
冰丽站在室内,环视四周,心里不由得暗暗惊讶,这客厅好大好大,有整面墙是铜质的浮雕堆成的,另几面都是木料的本色,一片片砌着,有大壁炉,不厚厚的,米色的羊毛地毯,窗上垂着黄色与绿色条纹的窗帘,地面是凹下去的,环墙一圈,凸出来的部分做成了沙发,和窗帘一样,也是黄色与绿色条纹的,餐厅比客厅高了几级,一张圆形的餐桌上,放着几种名贵的水果。
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她,他伸出手来,拉着她冰冷的小手,推开浴室的门:
“去吧!好好洗一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不,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关在房里,洗个澡我想自己出去走走,我想好好透透气。”她再一次开口,怯怯的声音里充满了伤感。
他摇摇头。“不行,”他说:“你已经一脸疲惫,满脸倦容,请允许我再强迫你一次吧!我要强迫你先好好睡一觉。然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乐意陪着。”“哦。”她低低的骂了声:“暴君。”
找出要换的衣服,她走进了浴室。在那温热的浴缸里一泡,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疲倦,倦意很快的从她的脚上往上面爬,迅速的扩散到她的四肢。她连打了二个呵欠,洗完了,她走出浴室,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李波看见她沐浴出来,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了地,他倾身向前体贴而温柔的拉着她的小手,就像谦卑的奴仆托着尊贵的皇后一般,走向卧室。那雪白的被单和枕头**着她,她打了第三个呵欠,接着又打了一个。终于抵挡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倦意,便不顾不管的躺在了那柔软而舒适的床上,沉沉睡去。李波爱怜地走上前,拉开毛毯。轻轻的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