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雨,我依在花园的门口,看着满园**争奇夺艳,格外眩目,一颗颗小雨点落在花瓣上,让美丽的花儿晶莹剔透,更加娇艳,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看着天空淅淅淋淋的小雨点落在地上,蓦然间觉得,世界之大,茫茫天地中,竟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甚至于,没有一个容身之地。就连这花、这草,还有这小雨点都有它们各自的归属。可自己呢?
这个草木扶疏的花园,这个精致的楼台亭阁,就是我的牢笼,把我给严严密密的封锁住了。于是,日子对于我来说往往变得那样漫长。那样寂寞,那样难耐。依着窗子,我会分分秒秒的数着天黑的时间,或者坐在花园里对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瑰花弹眼泪,想我的阳刚。我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哭就是一整夜。如果‘干爹’不在家稍好,他会留下我需要的东西一去几天不回家。
他是主我是仆,不,我连仆都不如,他们有自由,我却没有。我只是他的玩物而,而现在他可能又想要换人了,所以他对我百般挑剔。如果他在家看见我流泪,那就完了。他不会忽视我的眼泪他会说:
“我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吗?或者是我虐待了你?你为什么一天到晚眼泪汪汪的,像是给谁哭丧,你是在想我死,咒我死是不是吗?”我才发现自己原来竟没有流泪的自由。但他仍然不会放过我,看着我苍白而忧郁的脸他又会说“
“你整天臭着一张脸想给谁看,我花钱把你买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你脸色的吗?难道我欺侮你了吗?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已经在**里不知道要被多少恶心的男人欺侮呢?”
所以他在家时,我就尽可能的不露面,他又会说:“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干嘛?我会吃了你吗??还是你厌弃我这个老男人不够强壮,不能满足你这个贱女人。或是你生来卑贱,想要跟你那些姐妹一样被卖到**却侍候更多的男人吗”如果他自己身体欠佳时他也会找我发泄:
“你这个女人就是颗灾星,自从你来了,我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都是你整天哭丧着一张脸,给我带来了灾难,等着吧,等有机会,我就把你卖掉,让你去尝尝别的男人的滋味,到时候你就能笑得出来了。”
只要他在家的日子,他就会在耳边絮絮叨叨,我就得接受他严厉的责备和冷漠的嘲讽。
我知道只要他找到新的替代物,我就会被他毫不犹豫的转手卖掉。
我在深深的思念着我的阳刚的同时,我也在暗暗担心着未来的命运。
没有人知道我的日子有多么的煎熬。我离不开致幻剂,它能满足我心灵的渴望,在它的作用下我能看见我朝思暮想的人。每次梦醒之后加倍的失望又会让我更加的悲痛欲绝。可现在在我极度渴望时我也不一定能看见我心中的人了。因为‘干爹’经过最初的新鲜后再也没有经常回家了。他常常夜不归宿,不,或者说这儿原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家,这儿只是他的一个养金丝鸟的牢笼之一而已。但他并不会忘记给我留下致幻剂,让我在身体与心灵极度渴望的情况下受尽折磨。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碰那个东西。可我控制不了。没有它,我会更难受。浑身像爬满了小虫子般的心痒难耐。吃过它之后却更难受。我经常一个人深夜躺在地板上不停地抓挠着自己,嘴里一遍一遍地喊着:
“阳刚,你在哪儿?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你在哪儿?你在这儿吗?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求你,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厌弃我,不要我了,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不要我,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还怎么活呀!来吧!来到我身边,亲爱的,来吧,我是那么的需要你………”我整夜热烈而痛楚地呼唤着他。我常常伸出手来徒劳的在虚空中摸索着。无耐而急切地摸索着。可我什么都摸不到,什么都没有,我想是我的阳刚他不要我了,不理我了,再也不会管我了。我只能伤心而痛苦地倦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心而痛苦地饮泣着。
当我从煎熬中冻醒过来时,我常发现我是那样脆弱与无力。看着镜中憔悴面容和浮肿的双眼我对自己用力的摇摇头,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要振作。天空已经泛白,几朵白云在那儿浮游着。他有可能回来,如果被他看见,我这一天又将会很难过。所以不管我心里有多么痛苦,我都要表现出我是快乐的。我必须强颜欢笑,必须的,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我强忍住疲倦起床,梳洗,下楼。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下面的喧哗声,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因为这种情况还从未曾有过。或许‘干爹’找到了另一个‘干女儿’回来了,正在庆祝吧!那么我就即将扫地出门了。我心思恍惚着,有些不知所措。是该下楼看看我的那个‘姐妹’,还是该退回房间收拾行李,等待着他的审判。我不安地徘徊在楼梯口。
“嗨,雪小姐,早啊!”我的耳边响起一声轻扬的,带着惊喜的声音。我猛然从惊悚中清醒过来。是他,明锐,这个可爱的大男孩,这个阳光的大男孩。“你好,明少爷。”看着他,我提下的心落了地。
“老站在楼梯口干嘛?下来吧!该吃早餐了。”他热情地招呼着。“不,不用了,谢谢,我还没饿。”我逃也似地想退回房间。“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下来吃早餐吗?又缩回去干嘛?”一声严厉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我接触到的是‘干爹’那像要吃人的眸子和明锐一脸的疑惑和关切的眼色。我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我感觉我的脚步是轻浮的,踩在楼梯上就像踩在一堆棉花上,如果没有扶手做支撑,我想我一定会脚踏虚空,摔下楼来的。
“我听爸说了,这段时间全赖你高超的医术,让他比以前更精神了。我今天是特意来谢谢你的。谢谢你代我照顾我爸,谢谢你帮我尽了孝道。”明锐微微弯下腰。诚恳地看着我。我转过头看着‘干爹’。他会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光里有警告和责备。“嗯“我鼻孔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早餐是父子俩从外面买来的,不多但却丰富。我没食欲。只勉强地吃了两口,就告罪了一声来到了花园之中。
花园里的花一点也不似我这落寞的人开的还是那么娇艳欲滴。我沿着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屋后的那棵大榕树下。软软地坐在下面,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不知道我坐了有多久,直到有个声音打断了我。
“我第一次见你,你也是这么忧郁,这是第二次见你,你还是这样,为什么呢?
我惊愕地仰头望着他,看见的是一张年轻的脸,接触到的是一对深沉、关切、而怜惜的眸子。他的声音轻轻地,好温柔好温柔。
“没什么,有些事情你不懂的。”我寂寞而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你不懂我的痛,我也不需要你来关心。”
“你是刺猬吗?你有刺吗?还是我就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呢?”他有些受伤的嚷着。
“是的,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里每一个人。你们活的是那么自在,而我们却失去了自由。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有钱的人。妨碍了我们的自由,阻挡了我们的幸福”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你不能这样说,这样不公平,。”他低吼着,脸色也更加难看:“你知道吗?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的,自从见过你之后,你的忧郁,你的苍白,你的纤细,都让我着迷,我想要保护你,想要爱你。请别拒绝我好吗?”他抬起我的下巴,诚恳而深切地诉说着。
“我说过,不可能的,我心里有个人占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我天天想着他,念着他,爱着他。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你别再做他想,我不会接受你,更不会爱你。”
“不,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人生、理想、命运、包括感情都不会是永恒的。我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感化你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毫不退缩,紧紧逼迫。
我突然有些生气,他凭什么说我的感情会变的、他凭什么说我会爱上他、他凭什么说我的感情会背叛我的阳刚。我猛地站起身体,狠狠地瞪着他:“你会伤得很深的,所以你最好早点放弃你这幼稚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让自己也陷入悲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