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擒龙亲御疑兵,韩拔山挥军截粮。
翌日清晨,太阳缓缓爬起,天际边泛起鱼肚白,在山坳处,郁郁葱葱,树木野草一望千里,连绵不绝,实在是块山水好地方。太阳缓缓升起,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团火球从山坳正中徐徐上升,温暖的阳光洒在山坳两侧的山棱上,就像是给山峦铺了一层细细的金砂,柔和而又夺目。李胜早早起身,只因无法入睡。这一战非同小可,以往为孙吴而战,名正言顺,如今揭竿而起,心里忐忑不安,李胜深知责任重大,困难重重,夜不能寐,天还未全亮,便出来透透气。此时此刻,李胜立于山坳深处一高地上面,眺望着远方谷口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禁赞叹这绝世的美景确实扣人心弦,若果不是无法入眠,自己又怎会见到如此美景。突然李胜心里有了个想法,要是这次起义战死了,自己能被葬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每日与这如仙境般的山谷作伴,想着想着李胜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自己的大脑中,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如今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刻,怎能如此不济。李胜叹了口气,握了握拳,刚想回帐,忽见远方谷口尘烟四起,旌旗攒动,李胜立于高处,视野开阔,心想必是敌军来犯,赶紧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李胜回到阵前,披甲上马,率兵马出营外视敌,远远只见对方为首一员大将,长须银甲,须眉花白,背持一亮眼银枪,瞧不清详细的样貌,老将在阵前耀武扬威,身后竖起一面大旗,上书一大李字。李胜心里打了个突,这老家伙威颜鹤发,器宇不凡,而且也姓李,莫非便是李天王李广本人。李胜心存疑问,再观敌情,敌方大军隐藏于山间树林中,只见密密麻麻的旌旗摇动,看似千军万马,却只有少数军马立于林前,观其样子,貌似没有打算继续进军,只停留在安全距离之外。李胜无法断定来军数量,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让军士进入战备状态,再派出哨探,前往查看。
白马坡大营,天还没全亮,韩龙还在睡榻上,手下军士的脚步声就将其惊醒,白马坡附近发现敌军踪迹,士兵们赶紧集结,等待命令。王平张良前去哨探回来,称李广一支军队正护送粮草准备从此经过,不久便会到达。另外来自李胜山坳驻军的传信兵也带来消息,李广军马兵临山坳,暂不清楚是否主力。众将急聚商议,韩龙说到:“军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是理应之事,难道李广是要直接绕过我两军营地,直撼番禺城,只不过如果要行此着,岂不让大军陷入我军三面包围之中,此计并非上策。”王平接话到:“李广陈兵李胜山坳谷口,我认为只是作为佯攻之用,作为威慑之用,以扼杀李胜将军对我们的援助,其主要进攻对象还是我们白马坡营地。”王平顿了顿,又接着说到:“不管李广是攻白马坡,还是攻番禺城,若粮草从吾面前经过,我们都要争取拿下。不过需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留有后着。”韩龙细细思考了一下,说到:“季若所言不错,照这样看来,李广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要进攻我们白马坡营地。不管是打白马坡,还是直接打番禺城,我们都不能放任粮草通行,所以这次必须主动出击,截杀粮草。”这时候郝氏三兄弟的老二郝平开口到:“若此是敌军引蛇出洞之计,又当如何?”郝平,字天成,号林里金刚,生性谨慎,心思缜密,颇有大将风范。韩龙听罢,觉得不无道理,顿了顿说到:“粮草我们需要截,但就如季若所言,我们需要留有后着,以防不测。当即,韩龙令王平,张良率领军马,伏于白马坡坡道,就等着敌军粮草经过,给予打击。不多久,果然见一队护卫护着大批马车向着白马坡方向而来。为首两员将领并不陌生,正是李济李侗两兄弟。两兄弟显得十分谨慎,东张西望,瞻前顾后。韩龙见状,嘴角扬起,冷笑一声:“看来这两兄弟是惊弓之鸟,上次是被陈璒兄弟打怕了。”韩龙观望了一阵,见敌军已经行进到白马坡范围,周遭也无异象,遂令旗一挥,王平张良二人率领二千轻骑,从坡上直冲而下,势如猛虎。李济李侗领兵不少,远远望见从坡上奔腾而来的敌军,立即排兵迎战。转眼之间,五千军马就列队成阵,迎击杀来的骑兵,明显是有备而至。王平与张良引兵冲击敌阵薄弱之处,骑兵自上而下,气势非凡,吴军不敌,薄弱位置被一冲即破。王平与张良领着义军左冲右突,搅得吴军军阵破乱,军士向四周溃散。王平与张良大呼过瘾,赶走了吴军的士兵,王平用马刀挑开粮车上面的遮席,这哪是粮草啊,这可是吴军一路行军过来,沿途砍割的枯枝野草。王平张良心中一惊,暗叹不好,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只见侧面与后方杀出大量的吴军,漫山遍野,就从林中谷中涌现出来。为首一名老将,银须灰发,却又孔武有力,两眼放着精光,身上银甲鳞鳞乍现,手中长枪寒气魄人,背竖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李字。王平张良惊骇不已,李天王杀到,非同小可。刚准备引兵突围,发现早先状似溃散的吴军护粮兵又从四面八方杀回,与援军一起形成一个大包围圈,活活将两千义军围困住。那些四散的吴军,原来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四散的方向刚好与伏军交相辉映,形成一个大包围圈。王平张良纵马左冲右突不得出,只能一心等待救援。援军未到,李济李侗已经杀到,两兄弟分别咬住王平张良厮杀。王平张良见是此两兄弟,不以为然,有些轻蔑,想几日之前,这两人被陈璒一人打得落花流水,能力有限,无需畏惧,遂拍马应战。四骑在层层围拢的士兵中间厮杀,打得异常激烈。
白马坡上韩龙见得王张二人身陷重围,而且敌军似是李天王亲自坐镇,有如饿狼扑食,立即带上庞信,带着七千援军杀下山坡救援,只留下郝氏兄弟及少量军马守在山寨中。见韩龙带着援军从坡上杀将而来,吴军银须主将挥军阻截,自己也提枪杀向韩龙。回到战场中圈,王张二人正与李家兄弟拼杀,经过一轮激战,王张二人深感李济李侗两人武艺高强,枪法有板有眼,攻守兼得,王张二人非但取不下李家兄弟,还略微处在下风,时不时地出现险象。这与王张二人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前一战见陈璒以一人之力轻松击败此对兄弟,以为这两兄弟武艺不行,今日得以一试,方知是下山虎陈璒武艺超群,而自己自视过高,羞愧不已。王张二人久战不力,又身陷重围,身边军士彷徨乱窜,二人心里越来越慌乱,情绪左右,很快就被李家兄弟攻得手忙脚乱,先后挂彩。话说韩龙与庞信率军来救,吴军老将迎了上去,韩龙挥了挥手中霸王钢槊,大声呼喊庞信前去救援王张二人,自己只身接战敌军主将。韩龙两手执住长槊铁杆末端,将钢槊拉到身体侧方,双腿拍马前冲,作出击鼓的姿势。吴军老将左手持一虎面盾牌,右臂夹一长枪,高速袭来。两骑相接,韩龙挥舞钢槊,全力扫出,有如雷霆万钧,老将高举虎面盾牌一挡,只听得咣当一声,老将臂上盾牌被轰得粉碎,几块盾牌碎片受力飞起而后又纷纷砸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土。老将左手承受巨大的冲击,疼痛万分,咬牙切齿地忍着,可见韩龙这一击是多么的霸道。老将强忍疼痛,右臂咻地一抬,银枪一挺,就朝着韩龙的腹部软肋刺去,出其不意,快速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