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父子俩没再多说话,一直是忙于救治而至深夜。而凉宫涯也并未离开凉宫家,或许,也是想为凉宫家做点什么,可又只能徘徊于这种寄人篱下的悲感中。
平息下来的溪云镇,所有人都对凉宫家和安家的衰落与族灭而感到惊讶,各种流言也是传遍开来,不过最春风得意的恐怕就是凌海东,不用花费一毫气力,这溪云镇便等同只剩他凌家和慕容两大家族了,又怎不让他暗中狂喜。
至于安家袭击凉宫家的时机,也是有所把握的,安家很早便知道凉宫雷暗中与凉宫涯相见,而安旭正好利用了这一点,让那两个长老与凉宫雷起内讧,再来个措手不及,夺取天灵,踏灭凉宫家。
不过,以安旭的实力,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明张正胆的攻击凉宫家,结果也是不会改变,可在安旭看来,只为了那点乐子,那阴冷的心便稍稍滋润。
……
翌日。
清晨的朝阳庸庸升起,在那东方天穹染透出一片微微红润,隔距着云层,令得那缕缕光辉显得灰蒙蒙的,映射在凉宫家,与那晨雾的水气相互间杂,缓缓的沉淀而下,竟有些苍凉。
凉宫涯沉闷的度过一夜,醒来之后,却听得大厅传来一阵粗狂之声。
“可恶的安旭,竟敢杀我族人,夺我天灵,我饶不了你……”
刚刚醒来的云山得知后事,瞬间勃然大怒,浑浊的双眼灼烈的闪出火花。
“云山长老你先息怒,安家不明不白族灭,那安旭也早就不在溪云镇,想要再次夺回天灵,也是不可能的啊!”云南打断而道,不过心中的怒火也不亚于云山。
控制了下失常的表情,云山调缓着呼吸,转身望了望一旁的凉宫雷,道:“雷族长,今我凉宫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能给我个解释?你和那安旭,是不是有什么私仇?”
凉宫雷的神色也有些低沉:“呵呵,云山长老,天灵我会重新夺回来的,至于我和安旭,确是有些恩怨,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与黑羽也扯不开关系!”
“你的意思是此事是黑羽指使?”云南接着道。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他安家无缘无故族灭,即使安旭是黑羽的人,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的家族下杀手,况且,安族长的死,太离奇了,不像是安旭所为。就这点看来,我觉得一定还有黑羽的其他人在……”
闻言,云山似乎若有所思,又道:“你的猜测也有道理,若真是这样,那黑羽到底是何目的,夺我天灵,灭掉一个小家族,对它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猜不出其目的啊……”
凉宫雷僵住脸颊,一阵沉默,隐隐的有些不安。
……
“爹,王管家他……”
打破沉寂的是凉宫成紧促的叫喊,闻声而后,凉宫雷和两位长老同时几个快步走到他之旁,而在这视线中,正见着王管家瘫软的躺在床铺之上。
“又恶化了……”见状,凉宫雷的眉角皱了皱。
此时的王管家胸膛处,由中心向外发散,皆是红肿的瘀块,又透出紫黑的死色,满满覆盖,让人见后不寒而栗。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管家怎么会这样!”看着这个尽职和蔼的管家此时面色充满痛苦之色,凉宫成显得格外担忧。
“这是……炙裂!”云山望了眼凉宫雷。
“嗯,被火炙拳所伤后,就会留下这炙裂,若不及时处理,以王管家的修为,是很难撑过去了啊!”静静地查看着这炙裂,凉宫雷知道,王管家怕撑不了多久了。
闻言,凉宫成再次急道:“爹,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我也被火炙拳所中,那为什么我没事!”
微微叹了口气,凉宫雷却是勉强一笑:“为了救你,我只能愧于王管家了啊!”
“爹。你的意思是……”
凉宫成怔了怔,而之旁的两位长老似乎懂得了言下之意,那云南望了眼凉宫雷,开口道:“冰魂草根是吧,想不到失去了天灵,会这么棘手!”
这冰魂草根为灵草冰魂草的根茎,能驱治风热,化瘀解胧,对驱治那炙裂也是有奇效,只不过这种灵草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凉宫家也就这一颗,在犹豫中,凉宫雷将它留给了凉宫成,对王管家,这位衷心尽职的老管家,只能在心里充满歉疚!
然而,若是天灵还在,对这炙裂,也不会如此不知所措了。
“成儿,冰魂草家中只有一颗,你的伤势更重,我也便只能先救你了……”
凉宫雷语气中充满无奈。
听此一言,凉宫成却呆滞一愣:“难道没有冰魂草根就救不了王管家了吗!”
凉宫雷微微摇头:“这便是这中级一阶武学的可怕之处啊!”
“少爷,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云南插了句道。
脸颊之上,焕满悲伤,凉宫成眉目挤成川字,又坚厉道:“爹,在哪里可以找到这冰魂草,我去找!”
被这股劲微微震惊,旋即又肃穆起来,凉宫雷道:“这种灵草并不罕见,不过却生长在深山之中魔兽活动区,随意动那里的一草一木,会被视为入侵它们领地的敌人,而原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魔兽,这时便野性大发!”
闻言,凉宫成脑中顿时闪出后山两字,当即便道:“爹,那后山里面有冰魂草吧,我现在就去……”
脚步即将跃出之时,云山猛然挡住凉宫成:“胡来,你可知道那后山里面有多少凶猛的魔兽,就算是你爹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难道你想去送死!”
紧了紧拳头,凉宫成却有些哑然无措。
“成儿,长老说的没错,不要意气用事!”
“可是,王管家他……”
“少爷,现在的凉宫家,不能让你爹去冒险找冰魂草了……”云南言闭之时,只剩凝冻的空气,那王管家本黄老的脸面渐渐呈出苍白。
大厅之外,一个俊逸的身影依靠在木门之上,而这便是凉宫涯,在一缕清风拂过之时,他迈开步子,离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