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看着王凡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脸的无语。
这二货。
王凡看着繁星问这个白痴的问题,心想:
这二货。
小丫和盲盲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这话。
这边又陷入了沉默。
王凡看着繁星,繁星看着王凡。
四目相对,久久不说话。
然后王凡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繁星将盘中爆肚飞快扫光。
两人又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有时缘分很奇妙,它会让两个二货在一个奇妙的时间聚在一起,一起犯二。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王凡。“
“我叫繁星。”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又一饮而尽。
“我们是朋友了。”
“嗯,我们是朋友了。”
“你是我第一个同龄的男孩朋友。”
“你也是我第一个同龄的男孩朋友。”
“真巧。”
“是啊,真巧。”
然后又是沉默,沉默。
似乎两人之间,唯有沉默这二字来联系。
又过了一会,王凡起身,说到:”走了,记得晚上来我家吃饭。“
”好,不见不散。“
繁星看着王凡,笑了笑。
小丫看两人都起来了,说到:”盲盲,记得有空来找我玩哦。“
‘嗯,好。”盲盲甜甜地笑了笑。
少女之间的情谊,也这样不知不觉的缔结了起来。
“我们可是好朋友了哦,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嗯,你也是哦。”
这是盲盲第一个同龄的女孩朋友。
这也是小丫第一个同龄的女孩朋友。
就这样草草的分别。
王凡带着小丫走了。
繁星带着盲盲骑着老驴走了。
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遇见。
一路上,无话。
而王都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大汉,晕倒在路边。行人各自走过,无人问津,无人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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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在烧饭,老头在扫地。
王凡带着小丫回来了。
“林伯,今晚多煮两个人的饭,有客人。”
“客人?谁啊?‘
”朋友。“
”咦,小主子,你可以啊,一出门就交了两个朋友。叫啥啊?“
”一个叫繁星,一个叫盲盲。“
”哦。“林伯哦了一声,随即:”什么?!繁星?“
”是啊。“
”是那个繁星么?“
”嗯,是啊。“
”你怎么认识他的。“
”就这么认识的啊。“
”我.......他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是啊,还有一个小姑娘。“
”这这这,你不早说,我赶紧去买点好食材。“
“他来主要是喝酒。”
“......那我去买点下酒菜。”
“嗯,老头,院子打扫干净点,有客人。”
“嗯,知道,繁星那小孩嘛。”
“嗯,还有一个小姑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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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客栈。
屋子里,繁星盘膝而坐,盲盲在一旁弹着琵琶。
乐声动人,繁星眯着眼。似要睡去。
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之前在前线,天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吃饭要担心,喝酒要担心,解手要担心,睡觉更要担心。
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的休息过了。
没有强大的敌人,没有暗处的毒蛇,跟没有架在脖子上的利刃。
就在这一片祥和之中,繁星修为的瓶颈似乎有点松动,那坚硬的堡垒,似乎快要倾倒。
繁星睁开眼,冲着盲盲笑了笑。
随即又发现盲盲看不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唉,真是烦,又要突破了,嘿嘿,我就不信你能超越我。
顺着窗户,繁星望向王都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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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中,一个少年盘膝而坐。
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有情报。”
少年睁开眼,看着焦急的仆人,问道:“啥消息?”
“有消息称,繁星也回来了。”
“嗯?繁星也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王都也要热闹了。“
”还有消息称,有人在一间客栈看见一个眉心有红纹的女孩。“
”哦?莫闻花也来了么?“
”可能是的。应该都是冲着今年的清宫学院来的。“
“哼,清宫学院闭门二十年,不知寒了多少天下俊杰的心,这一次重开院门,肯定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但那又怎么样,我也好久没在王都了,大家可能都忘记我了吧。这一次,就让这个大陆,知道,繁星,不是唯一。”
“是,少爷您天纵之姿,无人能挡,就那么区区一个繁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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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将军府。
两个身穿军装的少年,站在一起,笔挺着身躯。
胸前的勋章,赫然显示着他们的身份:百户。
两个年轻军官,这时站在一个老人面前,哪有在战场上驰骋的威风,就恰似两个犯了错的小孩。
”这次叫你们回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清宫学院招生,一个,是因为一个少年。“
院中,旁边的大槐树随风飘动着,散发阵阵清香,满树槐花,些许随风飘落,淡黄色漫天飞舞。
夹杂着老人的声音,飘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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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客栈。
少女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鬓角,看着镜中那完美的容颜,叹了口气。
“唉,师兄说的没错,长得太漂亮的确好麻烦,怎么丑一点呢?哦,锦囊锦囊!师兄滴锦囊捏?”
少女手忙脚乱地翻着,不一会,嘟着嘴,“哼,忘记放哪了,真讨厌。”
随即闭上眼,倒头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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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再次回到清宫。
老人坐在诺大的皇座上,看着坐在位置上的那群老不死,轻轻地笑了笑。
“唉,你们这群老不死,怎么突然又想着重开清宫学院了?当年都是谁哭爹喊娘的求我关上院门的?”
“嘿嘿嘿,陛下,你这就不懂了,现在,时机到了,自然该开了。”
“就是就是,都那么久了,你看现在这里都是一群老不死,也该补充一点新鲜的血液了。”
“就是啊,我们这身老骨头,都要腐朽了,得赶紧找几个传人呐,不然......”
“嗯,一点朝气都没有啊,你看,龙潭旁的龙琴树都发过几次新芽了?”
“好好好,说不过你们,反正事情你们都做了,我还能说啥。退朝,我去浇花了。对了,今年谁主考啊?”
“照规矩,轮到花老头了。”
“那老顽童不在,跑下去玩去了,换个人吧。“
就在这时,一个书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随即弓着身子,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花大人的信,圣上亲启。“
随即将信放下,转身就走了......
”靠,花老头这老不死,又想干嘛?“
老人轻轻伸出手,信飞了过去,随即慢慢的打开。
良久,老人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
“唉,今年,主考是花老头。”
扔下这句话,老人一挥袖,离开了原地。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后,王都开始下雨了。
先是小雨,林林散散的布在王都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雨滴逐渐变大,变作倾盆大雨,疯狂的席卷着整个王都。
龙潭的水位上涨了,街头的小贩焦急的收着摊,路上到处可见奔跑的人。
但是,也有人,撑着伞,走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丝毫不惧。
比如说出去买东西的林伯,比如说正在去往朋友家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