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晓咋着舌,图像收回去,比那轻盈术神奇多了。
漏了这么一手,望向看戏似的荆寒,弗晓没有抱怨,老老实实地尽量标准地踏跳。
又跳了三十三个,弗晓有些撑不住,原来也受宗门训练的她在此就不够看了。
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凸起遍布的石板,还有九百三十个!
想到荆寒还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弗晓突然生出一股力气。
跳!跳!跳!
好不容易跳完一百个,她累得躺在地上一点也不想动。
她现在起码跳了一百二十多下,因为石板上有青苔,她常常被滑得溜出去,跌个大跟头,那尖凸的刺儿常有刺到自己的穴位上,留下点点红痕。
痛苦并,不,没有快乐!
这时荆寒出口:“跳满五百个,准你喝一次水。”
弗晓懒懒地抬了抬眼,肚子里时宜的咕咕叫了一次。
她又想喝水又想换一身干净衣服更想吃饭好么!
荆寒似乎看出她所想,又说道:“你可以换衣服,但要跳满五百个。”吃饭的话,让她自己想办法。
好!为了换衣服!为了喝水!
她蹦跶着又是酥酥的疼痛。
又跳了五十来个,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脚底下怎么越来越热?
本想着是她出汗的缘故,一直维持着最省力最方便的跳姿没注意。
她低下头,那石板已经不是原来的浅紫色,更往红色发展,更能清晰地寻查出石板下殷红的岩浆!
炽热而焦灼!
弗晓啊地一叫,本来静静在窗边站立冥想的荆寒皱皱眉。
本来不知道也没觉着热,现在看到了更觉得自己脚底要被烫穿。
“荆寒……这怎么还越来越热啊。”
荆寒懒懒地开口:“你的脚不是已经没有知觉了吗?”
那看着也烫啊。
不过自己的双足确实已经没有了知觉,她就继续蹦跶着。
荆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少女奋起。
弗晓在已经滚烫的石板上麻木地跳着。
不经意扫扫脚底已经呈现紫红的石板,弗晓似乎掌握了诀窍似的速度突然加快。
弗晓没找到诀窍,她只是感觉自己皮厚了而已。
她甚至感觉不到炽热的石板,感觉不到小凸起的存在。
这感觉,简直停不下来!
渐渐的,弗晓每一次起跳都很标准,都是相同的弧迹。
五百已经到了。
荆寒看着蹦哒的少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蹦哒了七百多下,弗晓的肚子突然叫起来。
想停下喝口水,却真的发现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好像停不下来了,荆寒!帮帮我!”停下无能的弗晓没什么犹豫就求助了看戏似的荆寒。
没想到荆寒出倒是出了房门,却是直接向木屋后方走去。
蹦哒的弗晓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白色身影远去,留下自己风中凌乱。不得已,只能靠自己。
弗晓闭起眼,先在脑中想好轨迹,接着。
在跳起的一瞬她努力双臂环抱住膝盖,整个人呈抛物线飞出。
她又一次的落到荆寒的脚边,准确地说,是滚。
荆寒是去后边水缸给弗晓舀水。
大半身子还在红色蝴蝶兰花丛中,正准备抬脚的荆寒和脚下的头颅大眼对小眼,默默地退了一步,等少女自己爬起来。
弗晓爬起来后就赶紧挪挪麻木无知觉的脚,有种要抽筋的节奏啊怎么破。
弗晓已经累的不想再爱了,饥饿困着她。
“荆寒,能给我点饭吃么?我好饿,都可以吃下二十个馒头。”
想她一个高贵的宗门嫡女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如何落到这种地步。
话虽这么说,弗晓接过水瓢咕囔囔一饮而尽。
“饭…等你跳够了再说。”
哼,她感觉到了来自少年的深深恶意。
荆寒看她牛饮的样子嫌弃地撇撇嘴,辟谷多好,不用吃喝拉撒。
对了,他这里可没有能拉撒的地儿,算了,让这便宜徒儿自己想办法解决。
被嫌弃的弗晓只感觉菊花一紧,把干干净净的水瓢递给荆寒,示意再去乘一瓢。
“喝那么多水做什么,你还有三百个踏跳没做完呢。”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弗晓又感觉到来自荆寒的深深恶意。
耷拉着脑袋回到第三块石板,石板已经变成了嫣红色,恢复正常的双足已经被烫成了红烧猪蹄。
可是一跳起来就察觉了不对,自己的速度明显加快,甚至不受控制地能把动作做得更标准。
小凸起一下下地折磨着她,脚下青苔似乎也不那么滑了。
足是人身之灵韵,穴位无数,眨眼间她跳到八百多个,没有感觉累,反而爱上了这种酸爽的感觉~
一千下眨眼即逝,正闭眼沉醉在这酸爽中的弗晓只听荆寒一声呼唤。
“弗晓,把你弄倒的蝴蝶兰扶正。”
僵硬着身体的弗晓停下来,试着走出一步,哦,她体会到轻盈术的感觉了,麻木的脚就像踩在云团上,她整个人几乎都不会动只会飞了。
提防着抽筋的到来,弗晓的表情还算正常,她也体会到了这训练的好处。
明明劳累很多,现在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弗晓回头看看不知何时又回归浅紫色的石板,上面的小凸起,没了?
她眼光奕奕地盯着又去给她舀水的荆寒,这个小师父,好像很高大上嘛。
那么她是不是能从荆寒这里学到很多?
殊不知荆寒满心里把她当成个异类,就算想教也不清楚弗晓的情况不是?
满满当当又喝了一瓢水,肚子依旧咕咕作响。
缓了一会,弗晓蹲在那片被她凌虐压倒的可怜花丛旁,问道:“荆寒,午饭吃什么?”
荆寒撇了她一眼:“你该叫我师父。”
“……师父,午饭吃什么?”她已经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她不要当个饿死鬼啊!
一边扶正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荆寒。
荆寒觉得这个问题很严肃,于是他很严肃地告诉弗晓:“我是不吃饭的,你要吃什么自己弄。”
!!!
晴天霹雳!
弗晓倒吸一口气:“你不吃饭?那我……”
想到自己那出众的厨艺,弗晓又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得意地看了看荆寒:“那好吧,到时候我吃你就看着哦。”
响当当的“弗氏厨神”可不是白吹的。
荆寒又嗤了一声,转身离去。
又被鄙视了,弗晓自认脸皮厚,一边哼着歌一边扶正固定那被压成人形的蝴蝶花丛。
这花真是美丽婀娜啊。
完工,弗晓仔细看了看这蝴蝶花,发现这殷红如血的花瓣上自有一片淡色灵韵。
是灵花?
一站起来,脑子顿时晕起来,眼前一片黑星星。
饿的心发慌。
弗晓本来的大力气似乎用没了,她有气无力地向着木屋喊了一声:“有没有做饭的食材和用具?”
似乎静了一下。
荆寒打开房门,手里拿着一个布袋模样的开始掏了起来。
一甩,弗晓愣愣地看着凭空出现的大鼎,这通身金黄的是鼎没错吧?
又一甩,一个有半人高的薄薄的银斧被扔出来。
再一甩,一大蛇皮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散落在沙滩上。
迈着虚浮的步子,那一大袋子里有芹菜、西红柿、土豆、芥菜干还有好多大片大片的牛肉干。
荆寒歪歪头:“是这些没错吧?”那袋子里的所谓食材还是他在去沙漠临行前在小镇上买的。
弗晓又想笑又想哭:“有这袋子就好,可是你拿鼎和斧头来干什么?我又不炼丹、杀敌。”
荆寒不高兴了,小爷我给你好心好意地掏东西你还挑三拣四的。
啪嗒一声,房门又关了。
舔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弗晓发愁地坐在地上,没有火也没有调料,这饭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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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危小话:今天看到《匠门仙》上了新书潜力榜前十五,高兴啊高兴,又滚回来更了一章。求亲们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