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皱了皱眉:“嗯……不对,是镁吗……为什么你要用镁呢?这玩意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危险品,易爆。”
“所以才要第TU-39溶液啊。”南宫弱弱的指了指滴管。
老人一巴掌呼在南宫头上:“TU-39溶液,你知道有多难配吗?那当它是大白菜吗?!这么浪费!”
南宫被拍了一下,一脸委屈:“我会配啊。。。”
“啧,”老人又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朝他的头上乎了一巴掌,“有多少人都会配,但你见过有人像你这么浪费的吗?!”
“但如果不滴它就会有爆掉的可能啊。”南宫又被乎了,自然有些委屈。
老人再次抬手。
南宫见状急忙道:“而且我还加了些DQ-903溶液。”
“你上的物理课就好好过听对吧?”老人放下手,但脸明显比之前黑,“DQ-903溶液和TU-39溶液如果在液态情况下混在一起……会导致金属易锈……”
“那您说怎么办啊……镁合金密度小,散热好,消震性好,承受冲击载荷能力比铝合金大,耐有机物和碱的腐蚀性能好。”
老人一脸无奈,转过身看着南宫:“你想过用铝吗?”
“镁的比重大约是铝的2/3,而且承受冲击载荷能力比铝合金大,镁合金的比强度也比铝合金高在弹性范围内,镁合金受到冲击载荷时,吸收的能量比铝合金件大一半……”南宫开始背概念。
“TU-39溶液的作用基本上可以算是阳极氧化,但是DQ-903溶液刚好又把TU-39溶液的一部分中和掉了,然后两者的合成……就感觉跟镀膜差不多了,你要用到电没错吧?镁合金表面极易形成的氧化镁,镁的电化学活性太高,所有酸性镀液都会造成镁基体的迅速腐蚀,或与其它金属离子的置换反应十分强烈,置换后的镀层结合十分松散。镀层标准电位远高于镁合金基体,任何一处通孔都会增大腐蚀电流,引起严重的电化学腐蚀,而镁的电极电位很负,施镀时造成针孔的析氢很难避免。”老头一看,也开始背概念。
南宫认输了:“算是镀膜,但反正不能用铝。”
“我给你说,你现在这样还不如用铝!”老头怒。
“这一块儿的螺丝螺母必须要用镁才能完全发挥作用,我之前算过了,用其他金属完全不行。”南宫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它特别容易锈。”
“哼,真是……”老人冷笑一声,“你知道它为什么容易锈吗?因为你镀的膜有漏洞!”
南宫心下一惊,背上的衣服霎时被冷汗浸透——镀的膜上有漏洞?!也就是说一旦有火花蹦到,这些螺母就会爆炸,而且由于其他地方封着,恐怕杀伤力会更大!比赛的时候暂且不说,万一在校区里爆炸——他知道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自私的人,不说别人,自己这离得最近的人,恐怕不死也要受重伤!
“多谢邹老救再下一命。”南宫郑重道。
老人指着他笑:“我说你这孩子啊,就适合去当古代人,一紧张起来居然就说起文言文来了。”
“其实我也确实对你这设计挺感兴趣的,“老人看着南宫的机甲道,“看来你这是想法……这是要逆天啊,啊不对,这是要上天啊。所有的零件都尽量用到最轻,最后居然都用镁了。“
“额,倒是这样的,因为经过计算,“南宫听到那句“上天“之后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如果全用铝的话,它还要重些。后来只好把螺丝都换成镁的了,这样才能稍微减轻点重量,又因为镁的硬度高,刚好克服了铝过软不好固定的问题。“
老人郑重地看着南宫,说了一句话:“你想当小说家吗?“
“哈?“南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人接着郑重道:“你的这种想法,简直就……也就只有写小说的能这么的'不拘小节'了!“
“哈?“南宫借着楞,“什么意思?“
老人咆哮了:“你就从来没想过减轻别的地方的重量吗?!你这种用片面来勉强企图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做法不就是那种三流小说作者的方法吗?!“
白文砚走过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呵呵,您老这不是挺精神的吗?幸好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不然您这可就穿帮喽。显得自己很英雄迟暮,这可真是……“
砚台认得这位邹老,或者说两人还算颇有渊源——严格来说砚台应该叫邹老一声“外祖父“,——但这年头没点凄惨的经历都不好意思出来和人打招呼,既然砚台他敢出来和人打招呼,自然也就是有些本钱的。——一个烂大街的玩意:父母离婚。
砚台跟了他父亲,但白文砚他虽然跟母亲没有过什么交集,但跟这外祖父混得挺熟,从小在这老头的熏陶下到也成了年轻一代里的翘楚,至于为什么在原来那七人组里显得平平呢……这不废话吗,这七个家伙虽然比不上人家葫芦娃厉害,但也能组成的变态小分队了不是?
来看看这小分队的组成——一个似乎是整家族涉黑的方舟;一个似乎在家里身份不低的莫南笙;一个跟着国家机甲专业“一哥“混着长大的白文砚;一个据说十二岁就进了赌场的沐华;一个充分遗传并发扬光大了父母的顶级机甲师基因的南宫;一个虽然是话唠但记性极好的兼具理论知识与废话精神的简阳;再加上一个天才“杀人机器“唐晷——这里面随便拎出一个来都能当主角(为什么这么一列以后感觉更像葫芦娃了……)
话题再回来——
邹老瞪了砚台一眼,显得有些生气:“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啊?现在不给我找个理由我能到处瞎转悠吗?人老了,但就更想四处转转,看看周围的人、事。你想说微服私访?别逗了,想在这帮小鬼都贼精贼精的,你要是扯不出大旗,谁给你看他辛辛苦苦整出来的设计啊。就算给你看了,他听你的吗?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就是这样。“
“啧——“砚台正欲说话。
邹老摆摆手,一脸不耐的对白文砚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来来来,姓南的小子我们接着说你这设计……“
另一边——
“我说这——啧,你确定这可行?“简阳一脸质疑。
莫南笙抓着一个金属环捣鼓:“确信没问题,这是哪个有用的,不用电。“说罢又拿起另一个金属环,“这个是哪个假的,不过没用。“
“那你还不如去把这俩全弄成能用的呢?!”简阳无语。
“就是要讲究一个出其不意,”莫南笙抓着两个金属环就在往简阳机甲的胳膊上套,“你看我这的设计就是你不用他不知道,用了吧……他还是不知道那这东西是从那儿发出来的。到最后他分析出来了……好嘛,这不有个假的叫他打吗?”
“那两个都弄成有火力的不更好吗?”简阳仍然抓着火力问题不放。
“那样你就太容易被发现了,”莫南笙已经把一边的金属环扣好了,“像这种玩意,你以为就你会用逆向思维吗?太明显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或者有蹊跷。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别人不会再照着你另条胳膊开两枪以防万一啊。所谓欲擒故纵,你看一般人有无解(也就是不知道),也有误解。相比之下误解比无解更加”
人们往往认为自己想的是对的,所以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是误解。所以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对方产生认为自己是对的的错觉,然后……嘿嘿。”
“这种有哲理的话你是说不出来的。”简阳面无表情地盯着莫南笙,“更重要的是,请说人话。”
“猜对了,这是我之前从书上看到的一段,然后觉得说的不错就记下来了。”莫南笙一笑,“要说……用人话来讲……就是扮猪吃老虎,为了办猪,就要让自己像猪点,适当的牺牲一下战斗力。这样才能让你显得真的像猪,让别人相信。就像说想要自己显得弱,就要先让别人揍上两拳。”
“所以你就让一个完全契合,连金属缝都模仿得无比相似?另一个也相似,但留了一些细微的金属接缝。”。”简阳无语。
“对啊,你只有一个发射口,这是不难分析出来的。然后他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那隐蔽的发射口,其实他发现的那个是假的。但他认为他找到那个是正确的啊,再加上你的遮遮掩掩努力保护——这时候就看你的演技了,不要刻意去管你那个真发射口,尽量自然,就算子弹快打到了也绝对不能慌,其实你也不用慌,我给它做了些处理,就算子弹打到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还是会像机甲的其他部位一样塌陷,显得很正常。不过它其实不会就这么被打坏的;而那个假发射口,尽力保护,但不能显得太明显,要让他自己发现。”莫南笙抬手在额头上擦了把汗,安这机器着实麻烦,近百个卡扣要挨个拼接,““比赛里时间就是生命,他想必也就不会再去看另只胳膊,反正只有一个口,一减一就是零。所以,这其实是对战术的一种把握,对人心理的一种把握。”接着又说了一句,“但这武器……假的被打坏之后就别在用了,这个武器的优点就在不用电和出其不意上,到关键时候再用,这可以算的上是一个一次性武器。”
“我怎么觉得前面这段话我说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