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荒古红尘路。执剑饮酒问是非。
看透众生百面心,尝遍世间冷暖情。
今朝割却英雄胆,来日洒尽仇人血。
不求一世活清平,只为刹那豪情志。
欲揽八方九重天,怎奈一捧黄土埋。
万载空留一笔绘,后人道尽已枉然。
寒凌城,黄昏将晚,夕阳西下。似血的残阳渐渐的落下天际。仅剩的余晖洒落在这座城池的每一个地方,好像是那将要逝去的老人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恋恋不舍。
寒凌城的一条街道上,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由于已是黄昏,街道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不少的店铺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而在临近街尾的地方,一家客栈却显得极为热闹,客人进进出出,有些嘈杂。客栈中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说书人弹唱的声音,声音中好像有种看透世间冷暖的意味,可却又带着丝丝凄凉之感。仿佛像是道尽了人的一生,诉尽了人生苦短。让人听来有种生来何为的感觉。
“小二,再来一壶酒”
在客栈的一处窗边,有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衫,头戴斗笠,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壶酒,一个酒杯。以及一把黑色长剑。而此时这个青年就这么的坐在桌前,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已是不多的酒。放下酒杯,青年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眼中有着几分惆怅之意。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好嘞,客官,您的酒。”客栈小二将一壶酒放在了青年的桌上,又热情的询问了青年还有什么需要的。见青年没有作答,也就识趣的走开,招呼别的客人了。
待到客栈小二离开后,青年又到了一杯酒,缓缓的自饮自酌。目光依旧是在望着窗外。好像是窗外有什么能勾起他往昔的回忆一样,青年口中像是在念叨着什么。但是声音却很小,很难让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酒碗狠狠的砸在地上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客栈,惹的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了过去,同时也将有些出神的青年从某些回忆中给拉了回来。青年好似有些不快,将目光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班奎,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宋四哥面子,老子早扒了你这身猪皮。”
就在酒碗砸在地上的声音传出后,客栈里众人就又是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客栈。不由得都静下声来,好像在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演。
说话的是一个极其矮小的小个子男人,小个子大约四十来岁,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身子有些佝偻。在腰间两边各别着一把弯刀。光秃秃没有一根头发的脑门下长着一张尖嘴猴腮的脸,鼻子两边还有两撇细长的小胡子垂到了下巴颏。加上一双小三角眼中此时露出的精光,让人一眼见到他,就感觉他像是一只没了毛的猴子。而就在现在,小个子男人正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敞胸露怀,大腹便便,有着满脸肥肉的大胖子。
然而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而感到惊惧,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只见这个小个子此时正站在凳子上,可就算如此,他的双肩也只不过才比桌子高出一截而已。短小的双手一只使劲的拍打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指着那个对面那个的胖子,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胖子的十八代祖宗。原本是一副火热的场面,也因此显得有些滑稽。
“哈哈哈......”坐在对面被小个子男人叫做班奎的大胖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感到畏惧,反而还大笑了起来。满脸的肥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哈哈哈......秃毛猴,就凭你也想杀大爷我?我看你是焦皮吃多了,也把你大爷我是香蕉,是你想扒就扒的吗?我劝你还是滚回你的猴山上,找几个的母猴下崽子吧,免得大爷我这一不留神,一锤子把你给砸死了,哈哈....”叫做班奎的大胖子用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小个子男人,哈哈笑道。说道最后,还一把操起旁边的一把漆黑的圆瓜铁锤,乓的一下落在了桌面上。把桌子给震的一阵叮当乱响。
胖子话音刚落,就惹得众人拾一阵大笑。
小个子男人听到班奎的讽刺话语和众人的哄笑声,一双小三角眼顿时就是气的滚圆,变得面目狰狞,深吸几口气之后,大声尖叫了一声。“你找死”随后双手快速的交叉将腰间的两把弯刀给抽了出来,弯刀出鞘,带着两道刀芒随着小个子男人拔刀时的姿势交叉向上方划去,碰的一声炸响,原本摆在两人之间的桌子瞬间就被两道刀芒斩的四分五裂,无数块木屑夹带一桌的酒菜向着四周溅射出去,惊得将原本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众人赶忙散开。
“他奶奶的,秃毛猴,你这是在找死。”班奎在看见小个子男人拔出两把弯刀时露出的两道刀芒就连忙抓起身旁的另一把铁锤抽身向身后跃去,他也没想到,这小个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因为离桌子实在是太近,反应稍微慢了半拍,结果被溅了一身的木屑和酒菜,顿时就变得面容恐怖,厉声骂道。随后用还握着铁锤的右手在肥脸上抹了一把,擦去了脸上的木屑酒菜,怒目圆睁的望向了被他叫做秃毛猴的小个子男人。
小个子听到他的喝骂,面容变得更加狰狞了,嘴里呲着牙花骂道“,好好好。班奎,今天不宰了你,爷爷我就不叫候通”自称叫做候通的小个子男人说完这句话随即就是双腿一蹬,跃向了班奎。小个子虽然人很瘦小,但这一跃就是一丈高,数丈之远。两把弯刀绽放出两道寒芒向着班奎斩了下去。
待众人看来,那弯刀上露出的两道寒芒就好比是毒蛇口中的两颗毒牙,甚是骇人。眼看着就要砍倒那胖子的身上。
“来的正好,大爷我这就送你归西,”班奎看着小个子候通向自己跃来,口中不甘示弱的回骂了一句。不过虽然他口中这么说,却也不敢大意,一只肥手将手中的圆瓜铁锤猛地向上抡去。“呼”圆瓜铁锤抡动后发出一阵破空之音挥向就欲落下的小个子候通。
“碰”一声金铁交织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众人在望向半空时,就看见原本跃向班奎胖子的候通此时已是一个纵跃借势向后掠去,落在了一张桌子上,而胖子班奎如同被人给猛地撞击的一样,身子向后退了一两丈,将好几张桌子都给撞翻了这才停了下来。二人的这次交锋显然是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打了个平手。
四周的人早以顾不上吃饭了,都在周围看着这二人打斗,却也没有感到害怕,反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给二人腾出了一块很大的空间,让这二人火拼,甚至还有人更是有火上浇油的意思,好像希望这二人最好是拼个你死我活,那才叫过瘾了。
“哎,申兄,你说这两人谁更胜一筹啊”周围的众人中不时有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不好说啊,这两个人一个身材肥硕,使得是两把圆瓜铁锤,势大力沉,谁看着都是有点害怕啊,还有那个小个子,你别看他人虽然瘦小,但是那两把弯刀也着实阴险狠辣,看样子就是走刁钻路线的,这两个人,不好说,不好说啊”
而原本坐在窗边独自喝酒的青年此时也站在人群中,怀抱黑剑,目光有些冷冷的看着中央的班奎和候通。脸上也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不时的闪过一丝戏谑的目光。让人不明所以。
“嘿,嘿。快看,快看,又要打起来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场中的二人俨然又要开打。
“二位贤弟且慢动手”可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又要动手的时候,忽然从楼上传来了一道喝声,将这二人给制止住了,顿时,众人不由得都将目光移向了二楼,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阻止胖子班奎和小个子候通继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