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拿起书稿认真地翻阅起来。可可看到书稿中那些很吸引她的标题,比如“最后的图瓦部落”,“芭沙苗寨,最后的枪手部落”,“石库门,百年上海的见证”,“丹巴碉楼,守卫家园的战士”,“吊脚楼是一座什么楼”等等。
可可越看越激动,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赞叹道:“我非常喜欢你这部书稿!”
风中百合并没有因为可可的赞赏而显出高兴的样子,她沉浸在自我的讲述中,表情有些伤感,也有些痛心疾首:“我用将近五年的时间走遍了书中所描述的每一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把心交给这个地方的天与地,山与水,我们不是奢华的行走,没有飞机可坐,没有星级宾馆可住,我们像苦行僧一般用渺小的步伐去丈量广袤的大地,用心去感受每一个细节,用情去体验一个陌生的地方……”
“曾经有很多美丽的地方,曾经有很多美丽的建筑,还有很多独特的地方习俗以及种族、物种等等,因为我们的蜂拥而入,因为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或者其他原因,它们正在消失……”
风中百合的讲述非常富有感染力,可可完全被她吸引住了,附和道:“因为你不忍看着它们消失,所以就写了这本《正在消逝的地理》?”
“是的。”
“你书中提到的一些地方我很有同感,比如上海的石库门。”
“你是上海的?”风中百合的眼睛亮了一下,因为她就是上海人。
“不是,我在上海读的大学。你对石库门有什么看法?”
风中百合抬起头,开始回忆:“上海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对石库门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在儿时的记忆里,石库门是他们玩乐的天堂。这里没有老师的监督,没有家长的责骂,没有课本的枯燥和书包的沉重。这里只有单纯的快乐,只有欢快的笑声。他们在这里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男孩子们滚铁环,打弹珠,拍画片,女孩子们跳房子,丢沙包。时光飞逝,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已经长大,这些温馨的画面,这些童年的记忆是他们心灵深处最珍贵最动人的财富。我,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可可颇有感触,真的只能是记忆了,可可在上海的时候,有事无事经常去新天地转悠。新天地就是石库门改造的,却是变了味道的石库门。新天地保留了石库门的砖墙、屋瓦,但是,每座建筑内部,却完全按照现代都市人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打造。在新天地里,随处可见的是时装店、酒吧、KTV……
可可再一次诚恳地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作者,不像某些作者完全迎合商业需要,忽略了图书的文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