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是无情的流水,一遍一遍的过滤着周遭的灰尘,它丝毫不顾及世人的伤痛,一遍遍的刺穿带伤的痛楚。这痛,足以让人下地狱。就如张赫,打死他都未曾想到,新婚的次日,会跌入地狱。
发生了事故。
花生当场死亡,那个卡车司机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也没有了呼吸。只有鲜血淋漓的他被送进医院时还有呼吸,可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渺小。
清河不知道是怎么到医院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焦急的等待与默默的祈祷,便是焦虑、担忧和害怕。忽然有个男孩,走到她身边,拿出一个手机。她怔怔一愣,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是他……是她。他们认出了彼此,清河嘴角一咧,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不要多想,他会没事的。”男孩安慰说,“手机卡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所以就只有给你打了,当时情况很紧急,也没想那么多。”
清河忽然想到了什么,很慌张的问:“女孩呢,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呢?”
“什么女孩?”他假假的问。
清河如释重负,缓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张母一看到清河就瘫倒了,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一年了,一年了,这个女孩又回来了。当初张赫和盘托出一切实情时,她既气又悔,怪自己大意,被骗的团团转,但事已那样,说什么也是枉然。便坦然的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花生,只是在内心深处,对那个女孩抱有一丝的同情,但同情终归同情,毕竟是外人,再说,给了她钱,也没怎么亏待,就算是了了。可是,再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之前所有的愧疚、恐惧、眼泪全都消失了。花生走了,阿赫不能再出事。她也老了,不中用了,老头子的身体也不好。唯一靠得住的人只有她了,在清河将她拥在怀里,相拥而泣的时候,这个决定就已经做出来了。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阿赫醒过来,也一定要让清河留下来。
“清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张母抓着清河的手,将张银行卡塞在她手里,“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也没脸……他都成那样了,活不活的过来都还不一定。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这钱,算是工资吧,5000块一个月,全都在这个卡上。我希望,希望你能照顾……我,我知道,如果半年之内他还是这个样子,我会放你走。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阿姨,我……”
“好孩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张母说着,一条腿已经跪到了地上。
“阿姨,你起来,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你就可伶可怜我吧。”
“好,好,我听你的。”
拉拉,拉拉。
一看到清河,甜馨就从王大姐的身上窜了下来,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多多少少让冰冷的气氛有了一点点的温暖。张母摸着小孩的手,满心的安慰。一年多了,她走的时候才还不到1岁,身体那么柔弱,经常感冒,还喜欢哭,不喜欢吃东西,一瓶奶要喂一个多小时才喝的完。可是,一年后的她变了。个子高了,眼睛大了,还有两个大酒窝,也会走路了,会呜呜哇哇的学说话了。时间过的真快,小人也长得快。
“你想好了吗?”王大姐担忧的问。
“大姐,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不管。”
王大姐握着清河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到:“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要好好的爱自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