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发烧了。”过了会儿,他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柳长安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是觉得自己被他这一摸,又要发烧了。
他搂着她的肩头,走到那张放了餐盘的原木桌子边,说:“你做的家乡菜?”
“是,希望大人能勉强喜欢。”
“勉强喜欢?”
“我的厨艺,肯定比不上大人家里的御厨。”
“既然如此你还做?”
“我奶奶说,吃饭要想到做饭人的心意。”
柳长安说完这话抬头望过去,能看见他挑眉的动作眼神,他微眯的蓝眸里放出的几分凌厉分明是在说:你这个小妮子真行,以为凭你这个心意铁定能征服我的胃口?
对此柳长安耸耸两个小肩头,低头:“大人请用餐吧。”
后来,他想,要不是她这话刺激到了他,他真不一定会拿起筷子尝第一口,更不会尝了一口后欲罢不能。
准确说,他上了她那只聪明的小脑瓜的套。
他坐下来后。她给揭开保暖的盖子。里面摆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这些小菜,他一眼扫过去,全是素的,不由眯了下眼:“你这是抱怨医生,把怨气发泄到这里来了?”
柳长安的声音不卑不吭地说:“大人胃口不好,当然不能再吃荤的了。”
“谁说我胃口不好?”
“大人不知道,大人今晚只是吃少一碗饭而已,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愁眉苦脸的。”
“他们大惊小怪。”他道,伸手拿起筷子,先随意挑了一小碟盘子里的素菜,是块萝卜干,夹起后放进自己嘴里。
柳长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个动作。
他嚼了两口萝卜干,拿起勺子舀起了碗里的粥。
见他喝粥了,她心头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不会儿,他已经半碗粥下肚,而且,手里的筷子不停地尝试各种小碟里的素菜,一边说:“你这个手艺和谁学的?”
“我妈妈。”
一个看似简单的答案,却让他手里的筷子顿了下,眉毛揪了下。柳长安一看,知道他肯定想起什么了。
她妈妈的手艺,外婆教的,外婆在宫里服侍过女王。
他继续把菜吃完了,粥也喝完了。柳长安走到旁边茶几处,看那里有花茶壶,给他泡起了茶。
她转过身去做这些动作时,却不知道他的一双眼睛始终落在她背影上。
今天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她自己挑的,很衬她自己。小小的发髻盘在她后脑勺上,露出她漂亮的肩锁骨曲线,以及修长的四肢,和婀娜多姿的身腰,让他联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宫里见过的那抹身影。原来那是她的外婆。
“大人。”冲好茶,柳长安端着茶杯转过身,突然见他眼睛原来望在自己身上,顿时心速又飞了起来。
门口,急匆匆传来两个脚步声,得知消息走进来的詹子爵带着厨师长,看到了白君尧面前吃得干净了的碗和碟子,两人不由神色紧张。
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白君尧口气一凌,道:“没有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詹子爵和厨师长均弯下腰,视线却不由自主扫过一旁站着的柳长安。
在他们两个要走时,白君尧吩咐:“找辆车,我要出去一趟。”
“大人?”詹子爵吃惊地转身询问,“这么晚了,大人要去哪儿?”
“这个你不用问。”
白君尧起身后,詹子爵和厨师长赶紧让开大门的位置。
只见他起来后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长安愣了一下,接着,因为他这个坚持的动作,只好把自己手里握着的杯子放下来。
他拉着她,穿过詹子爵和厨师长中间,走出了书房。
到了外面,其余人见到他的身影,纷纷驻足低下头。
柳长安飞快地咋弄眼睫毛:这么晚了,他要带她去哪里?
到了门口,车已停好,司机把车门打开。他坐上车时一块把她拽了进去。
一切来得如此匆忙。司机把车门关上时,她发现自己猝不及防的上车,导致自己的鼻子嘴巴再次贴到他胸口上了。
她慌乱地要后退时,他的手臂环过她腰部,把她搂着,不让她动,在她耳畔说:“昨晚,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柳长安脑袋里当了下机,隐隐约约,经过他的提醒,似乎昨晚上一些什么场景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手指放在他胸前,摸的那个感觉,确实似曾相识。
柳长安再抬眼,看着他那双宛如一本正经的蓝眼,道:“大人,如果我不小心冒犯了你的话——”
“所以今晚你打算补偿我?”
柳长安嘴角弯一弯:“大人说的,难道有人敢说不是吗?”
就是她这个看似乖巧顺从,其实狡猾无比的性子。他的手指不由地伸出去,在她鼻头上点了下:“有没有人说你像只猫?”
“没有。”
“你下午在窗台上偷看我?”
这男人,非要把她干的臭事揭到一干二净是吧?柳长安坐在了他身边的座位上,过了会儿,道:“像大人说的,老婆看老公,不可以看吗?”
说完这话,柳长安发现自己上套了,明摆着这男人故意刺激她说这句话的。
“安安——”
他居然喊她的小名,只有她家里人才叫她的小名。
只见她不说话,他的手指伸到她昨晚发烧的额头上,道:“我承认是我焦急了点,忘了,你刚失去你父母的事实。”
她瞬间转头,不解他突然提这个事的意思,他没有必要不是吗?他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怎么需要体恤到她的心情。
“我们是要做夫妻的人,我说你要做我的王妃,肯定是我的王妃。做丈夫该尽的义务,我都会做的。我们好好相处,我的王妃。”
除了丈夫的义务,其它呢?法律没有说丈夫必须爱老婆。柳长安回忆起之前他和唐琳在一起的时候,神情悄然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