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劲默默垂泪,过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秋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是,你的成绩是很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根本改变不了我们身处两个世界的事实,我努力过,我抗争过,可是在现实面前,努力和抗争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看着双眼擎满泪水的俏脸,陈秋白心痛不已,但是却无言以对,苏劲的家事陈秋白虽然没有直接问过苏劲,但是毕竟在一个学校两年多,更何况苏劲也是学校里面大家公认的校花,同时学习成绩在年纪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有关于苏劲的各种消息早已在学校里面传的沸沸扬扬,陈秋白虽然没有问,但是他知道,苏劲的爸爸苏明强,DQ市知名商人,苏氏集团的创始人,DQ市五大成功商人之一,但是知道归知道,陈秋白当时也没有多想,如今苏劲当着他的面说出来,陈秋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苏劲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一条鸿沟。
过了半天,陈秋白努力让自己冷静,问了两个问题:“苏劲,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妈的意思?不管我怎么努力我们之间是不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没有用!”苏劲忽然大声哭着说道,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抹了一下眼泪,认真的看着陈秋白:“秋白,这是我爸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跟你在一起,虽然很快乐,可是我们终究没有未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两年的相处,我快乐,也很珍惜,但是我只能把它放在心底。”
苏劲说完,最后看了陈秋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苏劲的背影,陈秋白的身形晃了晃,但最终还是勉强站稳身体,他有些无法接受这几分钟的巨大变故,他宁可相信这是一场梦,绝对是一场梦!原本是想着要跟苏劲一起散散步,排挤这几天郁闷的心情,没想到事与愿违。
陈秋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家的,只是他好像变得有点像行尸走肉一样,回来后也不知道老妈跟他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陈秋白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的,直到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候,中午陈秋白一个人在家,父亲陈明与母亲王岚由于汽修店这段时间很忙,都去了店铺工作,陈秋白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是不断闪现与苏劲的点点滴滴,同时这几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还是不断的出现在陈秋白的脑海,搞的陈秋白最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精神分裂了,正在陈秋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里面,家里能安装上固定电话的不多,可以说电话还是一个新鲜玩意,那个时候用的最多的还是传呼机,如果谁出门手上拿着一个跟砖头似的大哥大,那在人们眼里就是土豪一样的存在了,要知道当时的大哥大要几千元,抵得上当时普通人接近两年的工资了,至于说缩小版的外国手机那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够买的起的。
“喂,你好!”听到电话响起,陈秋白起身接起了电话,原先陈秋白还以为是妈妈来的电话,但是电话里面响起的却不是母亲王岚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陈秋白吗?”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是的,我是陈秋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听到电话里面陌生的女人声音,陈秋白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好,我们是DQ市第一人民医院,你的父亲陈明跟母亲王岚现在在我们医院,情况比较严重,请你赶快来一趟。”随着电话那边声音的结束,陈秋白心里像是突然少了什么似得,大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要塌下来一般。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来!”陈秋白挂了电话,努力使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父亲母亲的身体一直不错,上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几个小时不见就去医院?而且还是两个人同时在医院,刚刚电话里面的女人说的好像很严重,陈秋白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不及细想,陈秋白拿起钥匙就往第一人民医院赶去。
第一人民医院里陈秋白住的地方大概有五公里的样子,二十分钟后,陈秋白出现在医院大厅。
“护士小姐,请问你们这边是不是刚来一个叫陈明跟一个叫王岚的病人?”看见大厅中央的护士站,陈秋白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问道。
“你好,请稍等一下,我帮你查一下。”似乎看出陈秋白很着急,护士小姐也没有耽搁,翻开病人登记本开始查找。
“是的,刚刚是转过来两个病人,他们现在在二楼,其中男的受伤严重,在抢救室,另外一个女的伤势较轻,但是还是在急救。”女护士看完手上的登记本,然后抬头看着陈秋白说道,同时看向陈秋白的双眼之中多了一些同情。
“好的,谢谢!”听到护士小姐说父母都在二楼,陈秋白转身朝二楼楼梯跑去,此时的陈秋白心情已经沉入谷底,并没有看到护士小姐眼中的那一抹同情。
“张叔,我爸我妈怎么样了?”跑到二楼,陈秋白额头已经大汗淋漓,背后更是已经被汗水浸湿,此时在二楼抢救室门外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一脸紧张的看向抢救室的大门,细看的话,中年男人左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眼眶有着一些淤青,嘴角有着一丝血迹,两条胳膊更是有着一道道被棍棒之类的钝器击伤的痕印。
陈秋白口中的张叔名叫张柄全,是在陈明汽车修理铺里工作的伙计,自从陈明汽车修理铺开张的那天开始,张柄全就在修理铺干活,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十几年下来,大家相处的都很好,是以陈秋白刚到二楼,一眼就认出站在抢救室门外的张柄全。
“秋白,你来了,你父亲现在正在抢救,医生说情况比较危险,你妈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是也在急救室急救。”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张柄全转身,看到来人是陈秋白。
“你先不要着急,医生叫我在门外等着,不让进去,等会医生来了,问下医生就知道情况了。”看着一脸紧张,满头大汗的陈秋白,张柄全安慰着说道。
“张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我妈上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会进抢救室,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看着张柄全满脸满身的伤痕,陈秋白问出了一路上一直疑惑的事情,要知道父亲陈明性情朴实,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好,开了一家汽车修理铺,整日里就是老老实实的做着小本生意,母亲王岚更是跟外界基本就没有什么接触,平日里不是在修理铺就是回家买菜做饭,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陈秋白实在想不通无缘无故父母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你爸妈正在店里面忙活呢,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他们每个人手里还拿着棍棒,上来二话没说就是在店里一通乱砸,当时我和你爸妈都焖了,当我们反映过来的时候,你爸上去和人家理论,结果那些人二话没说就对着你老爸一顿乱打,当时我和你妈见状赶忙上去帮忙,但是那几人还是不依不饶,乱棍将我们一顿毒打,从头到尾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他们走后,你爸已经满身都是伤痕,头部更是鲜血直流,人也已经是不省人事,你妈当时看情况还好,但是也已经昏迷不醒了。”听到陈秋白的疑问,张柄全将当时的情景回忆了一遍。
“哦,对了,我记得当时那几个人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向为首的一人叫了一声:刀哥。”张柄全回忆到最后,突然眼睛一亮的说道。
“刀哥?我爸平常有跟这个叫叫刀哥的人来往过吗?”听到张柄全说里面有一个人叫刀哥,陈秋白疑惑的问道,平常陈明的汽车修理铺陈秋白基本不怎么去,所以对店铺里的情况是一点也不清楚。
“没有,你爸平常就待在修理铺里面,没有跟这个叫刀哥有过接触,而且我们店里的客户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啊!”张柄全肯定的说道,平常就是他跟陈明在修理铺干活,十几年下来两人名义上虽然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两人私下里更是称兄道弟一般的好朋友,所以张柄全对陈明以及店铺里面的情况是非常清楚。
正在两人说话间,抢救室病房上面的灯突然熄灭,陈秋白跟张柄全反应过来,眼睛都是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男医生出来后看着陈秋白跟张柄全问道。
“医生,我是---我---我是病人的儿子,请---请问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陈秋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医生,声音颤抖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