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拜见陛下。”
七唐空间内,一老者带着一伙人对着蝶舞行叩拜大礼,面色虔诚,眼神中满是激动,热泪盈眶,甚至有人当场哭出来。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陛下没有抛弃我们!”
“陛下!”
“陛下!”
“陛下!”
“不...我不是...”
蝶舞惊呼,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上刚摘的鲜花也落到了地上,一双手将蝶舞揽到了身后,正是女帝。
“起来吧,狄老!”女帝神色复杂,看了跪着的一干人,都是七唐皇室血脉和一些朝中宿老的后裔,依稀可辨认是哪些人的后代,都长得极其相似。
“陛下?”领头的老人闻言抬头,看见女帝凤袍随风而动,疑惑了片刻,眼睛落到女帝身后的蝶舞身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臣等该死,误以为...”狄老神色尴尬,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无妨,”女帝摇摇头,“先带我们进去吧!有些事情要马上做了。”
“是!”狄老站起身,众人躬身退开一条道路,女帝牵着蝶舞跟着狄老穿过众人,神色复杂,心中不断叹息。
“若无这方净土,七唐的血脉如何保得住...”
净土仅存的人都在这里了,最高修为的只有真君初阶,这方净土以纯正的仙元温养,却缺乏真正的历练,没有血与火的淬炼,真君的修为只怕也只是个花架子。
女帝不断叹息,不远处跟着的洛剑英却吃惊连连。老者率领众人叩拜蝶舞的时候,他听到了老者对蝶舞的称呼。
“陛下?”洛剑英很是吃惊,“难道说女帝幼年的样子与蝶舞很像?”
洛剑英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总觉得女帝和蝶舞之间有某种奇特的联系,女帝的面容总看不清真实,一层纱若隐若现,他知道是自己修为不够,也是女帝刻意隐瞒自己的长相,饶是这样,却依旧倾国倾城,可见女帝真容是何等的众生绝倒。
“蝶舞幼年与女帝相仿?这其中有血脉联系吗?还是说...”洛剑英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确定。
“宗门典籍中似乎没有关于这方面秘术的记载,或许是我想多了...”洛剑英摇摇头。
一行人穿过一方山脉,一座偌大的宫殿座落平原之中,雕梁画栋,殿门前悬挂着虚空金匾。
“前。”洛剑英认得这方道骨神文,乃是前字。
“这是亡夫的字迹,亡夫曾与天外大悟,徒手在虚空真金之上篆写十字真言,这是其中一言,内中含有亡夫生前所修的一条大道轨迹,你可在此参悟,如能得之是你的缘法。”女帝说到,带着蝶舞进殿,留下洛剑英在殿外参悟匾额。
“狄老,立刻准备笔墨纸砚,清扫祭台,准备祭品,三日后开启宗庙。”女帝走上龙椅,对着身后的狄老说到。
“陛下这是要?”
“朕要加封蝶舞为七唐公主,将七唐秘法传承于她。”女帝摸了摸蝶舞的头,蝶舞蹭了蹭女帝的手,自顾自和女帝身前飞舞的两道玉笏玩耍着。
“她?”狄老眯着眼睛看着蝶舞,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女帝点点头,秀手撩拨开蝶舞额前的头发,一道金印闪烁,片刻消失。但是狄老却看清楚了,面色吃惊。
“这是...”狄老懂了,立刻躬身退出大殿。“臣领旨。”
女帝将蝶舞放在龙椅上,抓着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
“姐姐要去见一个人,小蝶舞就待在这里,困了就睡觉,你的大叔就在门外,想吃东西就叫他们送来,知道了吗?”
小蝶舞认真的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应承女帝。
“万姐姐快去吧!那个大叔一直跟着我们,一定是个坏人!”
女帝笑了,拍拍蝶舞的小脑袋,玉足踏空而出,直升宫殿顶端。一人身穿黑袍,一双暗金色龙靴踏在金殿之上,霸气自现。
“师兄。”女帝一语道破来人身份。
“师妹。”那人看着女帝,眸子里仿佛沉淀着星河。
“百万年前师兄为了九州与我反目成仇,而今又来见我,有何事?”女帝面色清冷,面纱已经除去,雪白的肌肤如同玉质,晶莹剔透。
“师妹血祭九州界,毁去了禹王九鼎,致使知世阁避世不出,九州缺乏元气源鼎,渐渐分裂出地仙界,人间界。”那人叹息一声,道出九州大变真相,“羽君为了保住师妹,以无双手段将师妹镇封帝陵之中,没想到居然是为师妹温养神魂,修复境界。”
“夫君当初舍我而去,我不过想问他究竟,师兄居然以印击我,那时我等情分就断了,师兄今日来此不会就是为了叙述往事吧?”女帝不屑,腰间玉笏发光,秀手按上了其中一片。
“当然不是。”那人讪笑,“我听闻你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
“师兄不愧手握着诸天第一神朝,百万年的时间都无法彻底衰败,依然消息灵通。”女帝嘴角微动,“不错,那个孩子与我幼时一样。”
“与你幼时一样?”那人皱了皱眉头,“我也曾遇到一个孩子,他与少年时的羽君一模一样。”
“什么?!”女帝心头一震,“你所说可是真?”
“自然,师妹不信,为兄这里有他所留的一道神识画像,师妹可以看看。”那人递过一方玉简。女帝接过,神识一探,两行清泪滑过面颊。
“羽...羽哥...”
那人看着女帝叹了口气,“百万年的时光,你依旧无法忘记羽君,可是羽君生命印记已经消散天地,再也寻不到了。”
“不会的,我见过他。”女帝握紧玉简,却没有将这话说出口,百万年前,她的确再次见过羽君。之后便被长封,一梦百万年。
“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当初师尊天外陨落之时曾有遗训,你可还记得?”
“世间会盛开两朵一模一样的花,一朵名为曼陀罗,一朵名为黄泉松。”女帝思忖片刻,说出那句遗训。
“与少年时的羽君相似,与幼年时候的你一样。”那人眸子深沉,看向天外,“只怕正好是应劫之人。”
“但不知那少年在何处?”女帝问到。
“他有他应该去的地方,我已经唤醒他的血脉,你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那人轻声在女帝身前说了些什么,引得女帝脸色明暗不定。
“居然是他的血脉。”女帝看了看那人,也说出一些事情,“我带回来的这个孩子,身上也一丝他的血脉。”
“什么?!”女帝的师兄脸色立刻变了,“莫不成万年前他的算计成功,此番天地大势真的由他主导了?”
“只怕是这样了。”女帝脸色沉了下来,当下大劫在即,天地变化,两个应劫之人居然都被算计了。他们乃是肉生血养,骨肉血脉的天赋将会影响他们最终的成就,想不到居然已经提前被人算计。
“真是下了血本,要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明着违反大道,但不知他是如何躲过道罚的。”女帝的师兄疑惑。
“如何躲过暂且不重要,而今已经被算计,只有将这两个孩子迅速培养起来,天地大变在即,他们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够看,诸天回归之后,他们要如何面对诸天的天才神子。”女帝面色忧虑。
“还有一些时间,希望来得及。”
两人对望一眼,只是交谈了一些事情,居然得出这样的秘辛,他们的心里很不舒服,居然被百万年前的小辈算计,与万年前下手,将大势加诸己身,相当于绑住了大劫,无论应不应劫,他都将得到无穷的好处。
“真是不甘心。”女帝的师兄眼中划过一道异芒,杀机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