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腾和张小娅订婚之事不再赘述,至于俩人究竟合不合适,究竟能不能结成婚还看他们的缘分,有待时间的考验。现在我们看看丹丹和侦探能否擦起火花吧,至于钟非先让他专注康复的事情吧,磨难中估计能磨练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自从上次丹丹透露喜欢侦探之后,张小娅忙于自己的私事一直没有抽空给侦探打电话。送走双方父母之后张小娅又忙于自己的工作,也没把丹丹的话当真,忙着忙着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一天,张小娅正在办公室做个产品宣传的PPT,企鹅君开始忙碌起来,丹丹的头像闪啊闪。
丹丹:这段时间死哪儿去啦?
张小娅:哪儿也没去啊?就在北京。
丹丹:我的事你说了吗?
张小娅:什么事啊?
丹丹:侦探。问他喜不喜欢我!
电脑这边的张小娅狠狠地敲敲脑袋!赶紧回复:这段时间太忙了,给忘了,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没想到你来真的!我现在就给你问好吧!你等着消息吧!
于是,张小娅到公司的茶水间一边冲咖啡一边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喂,峰哥,是我小娅。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来得及去看钟非,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娅,我已经告诉了小非真相,虽然他失忆了,但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拖累你。我和他说了你们分手的前因后果,他觉得很对不起你,也感谢你三年来的陪伴。”
“嗯,这样也好!”张小娅鼻子有点酸。
“峰哥,我还有个事儿。我的好朋友丹丹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挺阳光的女孩。怎么了?”
“人家姑娘看上你了,你有感觉吗?给我个回话啊!”
电话那边的侦探沉吟了一会儿,“丹丹是个好姑娘,可是我比人家大那么多,家里又是农村的,负担重,学历又不高,好像配不上人家哦!”
“我就问你,喜不喜欢丹丹吧?”
侦探又沉默了一会儿,“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还挺聊得来的!”
“那就这样了,我告诉丹丹你愿意和她建立革命友谊喽!”
“别说恋不恋爱的事吧,先做朋友吧!谢谢你,小娅,还为哥的终身大事操心。对了,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别因为小非的事儿影响你的婚姻观、恋爱观。”
“谢谢峰哥关心,我先不忙个人的事!”张小娅没有和侦探说实话,她担心一旦钟非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订婚了,会受刺激影响康复。
挂了电话,张小娅盯着咖啡杯愣了一会儿,回到了工作间。
电脑屏幕上丹丹的头像又在闪啊闪。
张小娅:急得上花轿啊!
丹丹:遇到喜欢的那款不能放过,放过就没机会了。问了吗?
张小娅:问了。
丹丹:侦探啥态度?
张小娅:你猜!
丹丹:别卖关子了,本姑娘急得痘痘都冒起来了!
张小娅:他说先做朋友……
丹丹:哇咔咔,有他这句话就行,本姑娘不拿下他枉称新世纪的女汉子。
张小娅:以后我不管了,你不是有侦探电话嘛,你俩自己联系吧!
丹丹:谢啦!
又一对恋人即将诞生,丹丹和侦探会不会擦出爱的火花呢?
张母回老家之前,有一天在刘腾处吃完午饭,亲家三人又聊会儿家常,母女二人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午休,路上张母对张小娅叫到一边,“小娅,妈和你说个事儿,你看看应不应该?我想临走之前看看钟非去!毕竟叫了三年的‘阿姨’,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候!”
“妈,你的意思我懂。我也好久没去看了,明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带你去。”
“现在就去吧,下午也没什么事儿。我也不困呢,现在就去吧!我来三天了,看病人其实应该早去的,这都觉得失礼了。”
张小娅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三点来钟。
“走吧!”
母女二人坐上出租车直奔积水潭医院。
到了医院,病房内空无一人。张小娅去护士站问护士,“钟非去哪儿了?”
“哦,那个严重骨折的病人啊?检查去了,您坐哪儿等会吧。”护士指着护士站对面的长椅说。
“那谢谢您了!我能先把花篮、水果篮先放病房吗?”
“放吧。”
张小娅安排妈妈坐哪儿休息,自己把花篮和水果篮拎进了病房,把花篮放到窗台上,水果就放在了床边的地上。张小娅环顾了一下病房四周,看病床上的被子没叠,便习惯性地抓起被子便叠了起来。忽然一个从被子里掉出一本书,张小娅拿起一看,是舒婷诗集,《致橡树》那一页折了一个角儿。又翻了翻,扉页上用双面胶黏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对青年男女以青山绿水为背景,紧紧相依,脸上绽放着青春、幸福的笑容——这是张小娅和钟非刚恋爱时去郊区游玩时照得第一张合影。
张小娅赶紧合上诗集把它塞到了枕头底下、叠好被子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张小娅没有马上回到护士站,而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万物,怒放的桃李,心里百感交集。钟非心里还是没有放下自己,我呢?为什么看到照片还会心痛?
也许张母看出来女儿的情绪变化,赶紧起身过来看看状况。
“闺女,怎么啦?”
“没什么。”张小娅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花粉过敏,鼻子不舒服!”
“知女莫若母”,张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尽管毅然和钟非分手了,但三年的感情不会像倒垃圾一样全部清理干净,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痕迹和气味留下。也许触景生情又看到了什么?
“闺女,淡定点。你们分了,是你主动离开的,咱既然下决心了就不后悔。”
“妈,我没后悔,只是觉得钟非很可怜。他是犯错了,但不至于接受这么重的惩罚。如果我不是那么决绝地分手,他的心情也不会那么差,也不至于疲劳驾驶出车祸了。他出事儿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此时张小娅内心充满了内疚。这种内疚也许在事件之初没那么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善良的本性让张小娅怀疑自己面对问题的处理方式——也许应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把内心对对方的不满发泄出来,敞敞亮亮的分开,也许那样对双方更好!自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不但加重了钟非的内疚感,也让自己内心也充满了愤懑无处发泄。自以为是的干脆不但让自己难过,也让别人为之付出了血的代价。
张母看女儿默不作声,“你还爱着钟非?你可是已经订婚的人,可不能三心二意!”
“不是那样,我只是在反省自己选择默默离开可能不是最好的分手方式。”
“不论好不好,只要是发自内心就不算错。天灾人祸谁能想到?出这么大的车祸还能保住一条命,说明钟非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常来看看他,对人宽容点,不吃亏。”
“妈,您真快成佛了!”
母女俩聊着私房话,这时走廊深处几个人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向病房方向走过来,应该是钟非检查回来了。
侦探推着轮椅,钟非坐在轮椅上,右腿膝盖骨因为换成人工的,所以现在还不能弯曲,绑着不锈钢的固定架,直直往前伸着,让人看起来既心酸又滑稽,钟母和护工跟在侦探后面。
张母和张小娅抢先几步来到轮椅面前。
钟非一看是张小娅的妈妈,叫了声“阿姨”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张母摸摸钟非的头,“好孩子,啥也不用说了。阿姨来北京看看小娅,听说你受伤了,这不过来看看你,孩子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
“谢谢阿姨!”这个时候钟母回过味来知道这是张小娅的妈妈,走过来攥住张母的手,“妹妹啊,谢谢你来看小非!这孩子干了糊涂事儿,丢了媳妇还把自己作成这样!他对不起小娅啊!”
“老姐姐,都过去了,咱不说不愉快的事儿了,再说年轻人的事儿咱也管不了。小非没事就行,啥也没有生命健康重要。”张母安慰钟非的妈妈。
“我来的时候看这楼外面有个小花园,咱姐俩去花园里溜达溜达好好唠唠,让他们年轻人自由点!”张母对钟母说。
于是两位母亲牵着手去了花园,正在走廊里看信息的侦探看着这场面心里充满感慨,“如果没出这些意外,这一家其乐融融该是多好啊!”
张小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向护工借了水果刀认真地把苹果削了皮,切成小块一块块喂给钟非。
钟非吃了几口,停下来对张小娅说,“小娅,以后别来了!”
“怎么了?没事,现在工作不忙。”
“峰哥全告诉我了,我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缘分尽了,我不怪你。你把身体养好,重新站起来最重要了。”
“散买卖不散交情啊!”钟非开着玩笑。
“什么时候能出院?”
“看这次复查结果,骨折伤处愈合好的话就可以回家养着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有需要我的地方别客气,让峰哥给我打电话。其实当时我要是能和你说开了,咱俩都没心结了,也许你就不会出车祸了。”
“这事儿不怪你,是我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