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流水,悄然流逝。似乎只在恍惚间,这十几年便过去了。坐下来感慨岁月的匆匆,岁月又以一种悠然的姿态漫过。
最是一年春好处,细雨过去,春草抽出嫩芽,放眼望去,充满生机,于喧哗尘世,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穿过落英缤纷的花瓣,雨后空气中带有一丝凉意,以及若有似无的花香,微风拂过,花瓣又随风而起,缠绵间美轮美奂,一个少女站立其中,衣袂飘飘,似九天仙女下凡而来。少女伸手接住几片花瓣,放在鼻尖轻闻,良久才淡淡笑道“是司徒哥哥来了吗?”
轻咳了一声,一个少年从树后走出,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袭白色儒衫一尘不染,高高竖起的墨发随风轻舞。少年轻声道“清扬好厉害,每次都可以发现我。”
听到少年的回答,少女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慢慢转过身来,原本清秀的容貌却因这一笑添色了不少,有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徐徐绽放开来,少年眼神中有几分沉迷,柔声问“清扬你最近好吗?”
点了点头,少女似乎不善言辞,眉宇间带着几分温和不再说话。只定定的望着前面随风轻舞的花瓣,少年慢腾腾走了过来,拿下落在女子头上花瓣,款款深情“下月初你就及笄了,我叫娘亲看个日子成亲好吗?”下巴顶在少女的头顶,叹息“等了这么久,我的清扬终于长大了。”
少女点点头,退了退身子,保持住距离,白皙的脸上染色一圈红晕,煞是动人,长大后的清扬容貌远不如儿时出色,唯有眼睛像是一潭秋水,清澈见底。司徒哲瀚叹了口气,清扬自从懂事起,一直和自己保持住距离,作为未婚夫,他至今都还没有拉过她的手,说出去大伙都不相信。有点伤心的问“清扬你就那么讨厌我靠近吗?”
清扬脸色又红了一些,轻声解释道“也不是,只是觉得来日方长。”
司徒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清扬,回家好好跟你娘亲说下咱们的亲事,这事不能老拖着了。”
柔顺地点了点头。“只是娘亲估计又要生气了。”清扬暗暗想,又得回家好好哄哄娘亲,当年娘亲不满司徒家这么强势的定亲,对司徒哥哥也疏离了几分,娘说一见到他便闹心,本来司徒家与林家门当户对,俩人又是青梅竹马,容貌相当很是般配,但自古有道是,一家养女百家求,女儿家本就应该多挑选挑选,再定下婆家。司徒家当年确实礼数不周,也难怪林母一直没拿好脸色给准女婿看。
清扬心中细数司徒的优点,打算回家后一样样说给娘亲听,想来娘亲也会慢慢改观。如此想着,心里有着几分淡淡的甜蜜。情窦初开的年龄,总是容易被一些小小的事情感动,随便的几句话便心生欢喜。
盼着与我们白首偕老的那个人,是世间最美好的男子。他与所有人都不同,他不畏权势不会同流合污,不会朝三暮四,义无反顾又执着不悔的爱着自己。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生不离不弃。
便求一生相许,坐看云起云落,静赏花开花谢。
从此忘却红尘琐事,一世逍遥。
夜间,清扬又做了一个梦,梦中十分温情甜蜜,她梦见一个男子,站在坐在洁白的云朵中吹笛,身后是大片大片白色的花朵,那花和云朵似乎要融为一体,晶莹剔透,光芒微绽,一曲过后,男子缓缓的转过身子,温柔的低唤着“云央,还记得我的笛声么”,清扬这才想起这便是前几日梦见那个提灯的男子。
每次都没有看到过他的正脸。清扬很是好奇,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冷清的脸柔和了几分,眉目惊人的好看。清扬像是被定住一样傻傻站在那,这个男子竟然跟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好像他本就应该长成如此,男子伸出手,把她紧紧抱住,低声说道“云央,我终于找到了你,我找了你许久许久。久到都快要绝望了”随即又捧着她的脸,神情带有几分热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云央。”
清扬茫然的站在这,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是他口中的云央还是清扬,许久才愣愣的说“公子,你许是认错了,我不是云央,我叫清扬。”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云央你是怪我没有和你生死相随吗?那个时候我身不由己,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顿了顿又说“英招因为你一直没来看我,还气了几百年,我们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云华帝君并未告诉你实情。”手臂又紧了紧,清扬感觉自己似乎都快窒息了,想把他推开,又见他说“我此后再不离开你,上天入地,我都陪你一块去,你再别扔下我独自走了。”清扬觉得自己伸出的手再也推不出去,这么情深义重的男子,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
心中有些不忍,声音放柔了些“公子,你先放开我。”男子却是不听,弯下了身子,嘴唇慢慢靠近,清扬心里狂喊着我不是云央我不是云央,却迷失在那清亮的眸光之中,昏昏沉沉中仍在感慨,我真的不是云央,可是云央,你真的太幸福了。
梦在此时缓缓醒来,林清扬起身找到杯子,喝了口凉水。觉得脑子依旧有些糊涂,分不清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梦中的情景那么真实,连男子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的唇是那么柔和温暖,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情忧伤,清扬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些犯花痴,又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打开了门窗往外望去,天色已经蒙蒙亮,云朵被雾色挡住,看不清楚轮廓,更别提云端那神仙般的男子了。四处一片寂静,唯有远处公鸡的啼叫声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还好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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