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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蜀都之夜

这一段如果不喜欢,跳过没关系~《《《《

夫关中左肴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

————司马迁《史记.留侯世家》

这是最初“天府之国”的由来。

“关中”指代陕西,渭河平原,西起宝鸡、东至潼关,南接秦岭,北到陕北高原,春秋战国时为秦国故地,号称“八百里秦川”。

崤函,指代崤山与函谷关,地势之险要,非比寻常,乃战国之时要塞,如今的河南,也是唐代之前,太原李家所在的地方,李家凭之,以攻天下。

然而,说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之地。

或说气候宜人、资源富饶之地。

又或说文化遗存之丰富,人类生活安逸之所。

最著名的,就是“陇蜀”,现在的四川盆地一带。诸葛亮隆中对曰: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益州,即是指代:巴、蜀、汉中。连被贬至此的诗仙李白不禁感叹写下《蜀道难》之诗篇,诗圣杜甫,则在避安史之乱时,碾来CD,定居于此,“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春夜喜雨》、《蜀相》等,其中《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更是千古绝唱……

四川西依青藏高原和横断山脉,北近秦岭,与黄土高原相望,东接湘鄂西山地,南连云贵高原,盆地北缘米仓山,南缘大娄山,东缘巫山,西缘邛崃山,西北边缘龙门山,东北边缘大巴山,西南边缘大凉山,东南边缘相望于武陵山。八面环山。这里的岩石,主要由紫红色砂岩和页岩组成。这两种岩石极易风化发育成紫色土。紫色土含有丰富的钙、磷、钾等营养元素,是中国最肥沃的自然土壤。四川盆地是全国紫色土分布最集中的地方,向有“紫色盆地”的美称。土质肥沃,加上长江支流的流入,使这里植被繁茂,而飞禽鸟兽之从也因此得以滋养。据金沙文化遗址的考证,(出土文物系公元前17世纪,即商周时期的古物,也有少量春秋时期的文物),此地最早的文化早在三千七百年前便诞生了。

何止是男儿,在这里,女子的活跃,更令人称奇,四大才女之一的卓文君,五代十国的才女花蕊夫人,唐代才女薛涛,甚至也是一代女皇武则天,都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之上的……

而中国古老的神话中,黄帝轩辕氏之妻(元妃:本为“元配”之意,指第一次娶的嫡妻(正夫人)。后来被充为嫔妃的称号)嫘祖(也是发明养蝉的人,而研究丝绸的起源和发展,绝对离不开四川,也就是说四川是中国丝绸的源产地之一,不仅以嫘祖、蚕女等古史传说饮誉海内,而且以蜀锦、蜀绣等丝织品驰名中外,在中国丝绸文化起源和发展史上占有显著的地位,嫘祖、蚕女等中国丝绸史上的里程碑似的人物,均与古代巴蜀有关,尤其与今四川盐亭有着密切的联系。)为,五帝之一的“颛顼帝”之母也是蜀山氏女。

这只是表面上我们看到的。

这片土地,还有更惊人的东西存在……

********************************************************************************************************

时值,晚上9点整。

小学生已经被打发上床睡觉了,中学生们还在奋笔疾书,而高中生,则刚刚下了晚自习,成群结伴地拉着自行车准备回家。

“你听说了吗?明天有个转学生要来!”八卦。

“是吗?我在贴吧上看到了,不过不清楚是谁诶?出名的人吗?”淡然。

两个女生。

……

“诶!报纸上登了!最近放学回家有女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失了?”激动。

“绑架?不会吧那么恐怖?!”惊悚……

“不过我们学校好像没有……”无聊。

“那我就放心了……”安心。

一群女生。

……

“今天遇到的那个学生会副会长啊!简直是个魔鬼!居然叫我打扫一星期的厕所……”

“我倒觉得她还挺好的,人家是副会长,这是人家的职责好不好?”

两个男生,但是其中一个很欠扁!

……

我站在校门口,听着这句话,很不爽,没有动作,我在等人,更何况这种被评价的问题本来就是见仁见智,我好歹也是新官上任,顺应着我本身的脾气,这官当的还算得心应手。

荆亦炫,17岁,目前是景德高中的新任学生会副会长,不喜欢随便亲近人,外人倒是都觉得我很温和,但是,事实……

“喂!”一只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转过头,看见一张无比娇俏可人的面孔“阿炫!我弄好了!”

“曹西芹!你死哪儿去了!都9点15了,你知不知道??再晚一点,我们今天晚上的工作还做不做!”说到这里,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因为不能请假,要挨到晚自习结束才能行动,谁知道,西芹这只丫头,居然临到头了折回去拿东西,也不知道拿的什么,怎么那么久。

“哎呀!哎呀!我错了不行吗?大人~”面对我劈头盖脸一顿大骂,西芹则是略带委屈地假装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瞧着我一脸心软,又贼兮兮,把手放下,冲我灿烂地一笑“那么,阿炫大人,事不宜迟,赶快走吧……”拉着我的手臂,便顺着人群开始朝外面走去。

……

从这群中学生放学而堵塞住的街道,再往市中心的方向靠拢,则是忙碌了一天的白领——夜生活的中心。

无边的黑色赐予了夜神秘的气息,但,随之而来的,是阴冷的气氛,和每个人都要面临的孤独。

为了摆脱孤独,霓虹灯亮了起来,清风徐徐吹过来,卸下他们的伪装,寻找黑夜底下的快乐,然而,你是否随之沉醉,随之失去了辨别真相的眼睛?

……

九眼桥边的酒吧一条街,有着各色的酒吧,欧洲风情的,摇滚音乐的,纯粹休闲的;沿着锦江,望江楼引领的古风的建筑群,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无不乐在其中,打麻将的声音,闲聊的声音,扇着扇子一边遛狗一边散步的,这夜,将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勾了起来,不时地传来青年学生别有用意的吼叫,好像在平添什么刺激……

沿着锦江的公路,车流不断,而往西面走越过繁华的春熙路,市中心。

南面是三国时留下的著名的武侯祠堂,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这是唯一一座君主与下臣合祀的祠庙,人们因为向往着孔明先生而来到这里观光,了解三国的文化,而在武侯祠对面的锦里,则是更具有巴蜀风味的休闲地,人们喝着盖碗,打着麻将,吃着烧烤,或者冷锅串串。

宽窄巷子里人声鼎沸,这一带的古风建筑,装饰着霓虹灯,显得不那么呆板,却又隐约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茶水,川剧,文人雅士和平头百姓各自有着各自的取乐方式,年轻的人聚在一起喝酒划拳,一些诗人作者则各自找着一个清雅的环境,有时也听听小曲,一边埋头整理着这一天的趣闻和收获……

“怎么都没有?”我平淡的发问。

“哎~别急嘛,我们再往边一点的地方找找?”西芹对我眨了眨眼睛,好言地安慰着,从小到大,她最摸得清的,就是我的脾气,在面对我真正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或者完全不重要的事情,我都会平静地出奇,现在,明显是前者。

“边一点?少女失踪案发生的地点,就是这附近,再远一点的,如果把焦点放到人少的地方,那不仅是成10倍扩大了收索范围,况且,这样就和我们昨天和前天搜索的区域重合了。”我看着旁边的锦江发话。

“我脑子是比不过你啦,你怎么说,我怎么办,怎么样?”西芹点点头,期盼地看着我。

真是的,之所以跟她讲那么清楚,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长点自己的脑子……

“你认真听我说,这些是从黑网上面找到的消息,”我看着西芹说,“消失的女子,都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或者和朋友在酒吧里面聚会的时候消失不见的,没有人知道她们具体消失的位置在哪里,但是,凡是她们消失的地方,必定是接于闹市,并且旁边有幽静之所的地方,一般来说,有小巷,没有人烟的死胡同。再来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布有结界的地方——都没有出事,比如我们学校还有青衣宫,至于我们平常搜索的地方,我分析了一下,”我看着西芹抿了抿嘴巴看着旁边,难得看见她如此认真在听,接着说“虽然X必定是才入蜀地的新手,但是,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存在,人气旺盛的地方,容易掩盖妖气,所以,我们至今都没有发现它的痕迹。不过,昨天,我在还是在这里找到了破绽!”X是不定的意思,就是不确定犯规者是谁而设定的称呼。

“什么?不会是下毒吧?下在锦江里?”西芹听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来了劲,睁大眼睛,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然后,还激动地扶着栏杆,向江水里看了看。

我扶额……

“西芹,你最近是不是在看小说啊?锦江的水,又不是用来供我们这些人喝的,哪有人会往里面投毒……”

“哦~对哦,即使有毒也是顶多毒死里面的鱼类……”

“……”我决定不跟她纠缠下去,继续进入正题“是狼妖的毛发……”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毛,西芹瞪着眼睛惊呼:“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从锦江里捞起来的……”

……“是锦江的江水好歹是水,我怎么从水里感知妖气?是这里,脚下!在这里找到的,狼妖的妖气和毛发,色泽如此暗淡,应该不是蜀地的妖物,应该是野狼!”

“哦……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西芹有点失望。

“……”我看了看西芹,权衡再三,说:“兵分两路,你去往南面的西苑巷,我则向北面的跃龙街一带去……”

“嗯!好!”西芹,听了个大概,便准备走,我却拉住她。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记得用那个通知我……”我对她说。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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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离开,我呼出了一口气,其实,狼妖今晚要出没的地方,我认为,更可能是西苑街,可是,我却打算先让西芹去打探看看,若是西芹发现了,那必定是大功一件,不是我害怕危险,也不是故意让功。

只是,相比于我,西芹更需要历练,更需要得到长老的认同,反正,到时候西芹一发信号,我便很快赶过去就行了!

这样想着,我敷衍地晃在跃龙街边,这一带,几乎全是酒吧,人也很多,我穿着的校服的裤子没法脱,上衣已经是很方便的黑色裙子了,走在这条街上,既不会让人觉得张扬,也不会太过异类。

过往的男男女女各自都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有些疯狂的,有些寂寞的。

这便是夜吧……

正当我有些感伤的时候,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我下意识抬头。前面渐渐消失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很像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不会在这里吧?他应该实际在家好好复习的好学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错了吧,那个男的……

等等。

血液运行速度加快。

有妖气!

我下意识打开所有灵官,四下搜索妖气的来源,捕捉着气味的信息,往人群里走去。

加快脚步,拼了命的往前走。

狼妖……

我看见了。

身高大约有175公分,脸是那种见了就绝对不会忘记的俊颜,却一点也不张扬,正穿着规矩的衬衫,打着领带,似乎在照料一位同公司的年轻女性。那名女性明显是喝多了,蹲在街边一个劲儿向外吐。而狼妖则是在一边好脾气地对女人说些什么,还帮忙拎着包,女人的脸被一头烫卷的头发挡住。

真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释放了信号,以此告诉西芹狼妖已经找到了,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竟然在这里,虽然,很想历练西芹,但是,天意如此,也没有办法。

作为荆氏除妖第五十九代传人,我很尽职尽责,并没有让身边的人感到一丝一毫异状。

我向他们走近,右手握住那个狼妖的肩膀,见他怒目向我看过来,我则甜甜地一笑:“哥哥,总算找到你了!”当然是谎话,为了忽悠这个醉了的卷发女人。

那女人还在继续吐着,我握住狼妖手臂的手上,则贴了符咒,狼妖此刻已经感觉到手臂传来火烧般痛苦的感受,面孔变得咬牙切齿。

我则利用天生的蛮力将他拉走,走进远离人潮的死胡同,并在大战来临之际建立了结界,以防周围的普通人听到任何声响。

我撒开手,这个火咒并不管太大的用处,更何况我的符咒也不算太高超,不能支撑太久。

进入结界,我向地上抛了一颗种子,右手华丽的画了个咒,顷刻之间,混泥土铺设的地里生出一朵蔷薇,摄人心魄的美,却隐藏致命的毒素。

这是二叔的发明,只能用一次。

我无意识的念出咒语,蔷薇渐渐生长,蜿蜒的藤蔓紧紧捆绑住进入结界的狼兽。

“欢迎你,远方的朋友。”

狼妖被禁锢,我则是更加有恃无恐,看来这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困住你的朋友,就是捕妖一族的待客之道吗?”屏蔽了人间的一切,只有结界的光华笼罩,阴沉的声音,狠戾的目光,邪僻的笑容,褪去21世纪城市的人类的乖巧模样,野狼现出妖身。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惊讶于狼妖的美貌,以及对于他的狂妄的姿态生出怯意。

因为发黑而显得有些肮脏的小麦皮肤,妖异的银色眸子,属于藏地草原特有的野蛮气质,还有随风飘扬的黑色长发,在结界淡蓝的光影下显得唯美异常,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西域雪狼嗜杀成性,来了我们捕妖一族的地盘,又不守这一地界的规矩,做了那么多‘好事’,既然你那么不给我们面子,我们又怎能不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最近的少女失踪案,就是他干的吧?

何况,千年一次的帝流浆就要来了,到时候妖物丛生,如果没有杀鸡儆猴,那蜀地说不定会被这些自私的妖兽吸尽天地之灵,那时候定是民不聊生,何况,他的到来还另有目的.......

“小妹妹,对狼王之子施法?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过是小小的捕妖族罢了!”掷地有声的语调,嗓音透出粗犷,男子轻蔑一笑。

我停了一下动作,异心换神,再睁眼时,便看见了他的本貌,的确是西域雪狼,可他的毛发虽然金黄,却不光亮,还有一点发灰。的确是狼王之后,只不过,血统不纯,而且应该是多日没有进食,现在应该就是所谓的“饿狼”。

好奇怪!

天府人杰地灵,不要说飞禽走兽,就是游鱼飞鸟都很充足,如果真是西域城的狼族,没有理由来了万物温顺的蜀地还会挨饿啊,太奇怪了。

“我年幼,没有识人之明,”见此,他的确是狼族狼王后裔,我不便得罪,却也不能轻易放过“可这位狼族的哥哥,你确实在我们捕妖族境内杀了人命,我们中原自古奉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理,不要说你,哪怕你父王来了,我虽然道行浅薄,却也要对狼王不敬。”

“倒挺敬业,不对,是固执!”那狼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挣脱了蔷薇的藤蔓,向我靠近,脸就靠在离我不到10公分的地方“不知这位美丽的法师妹妹,姓什么,叫什么?”缓慢地吐词,属于年轻男子的气息,低沉的嗓音有一种施有魔力般的磁性,银眸深深地看着我,有一瞬间的迷惑,紧接而来的感受,是惊恐......

我清楚的。我不停暗示自己,我很清醒。眼前这个男子,来到天府仅3天,就有近40名女学生不知去向。

悄悄地掐了一下手指,荆亦炫,你个花痴!人家可是凶狠的狼兽,不知道用这种眼神迷惑过多少女人了,你是这一代唯一的荆氏嫡女,肩负守护天府的重任,你不能被迷惑,更不能倒下!

还有,虽然蔷薇藤蔓被他挣脱了,只要你不倒下,这个结界会关住他的!

我强硬地抬头,笑了一下,“我姓荆,小字亦炫。”

他头仰了仰,很惬意的笑了笑,“荆氏玄女?”又是一个邪魅的笑容,如同坠入恶鬼道的皇族,尊贵,却邪恶“怎么,连介绍自己的名字都那么死板?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儿,该懂一点情趣吗?还是,你不喜欢我这个哥哥,嗯?”

......

他是在跟我说话么?

原谅我的不确定……

明明是问句,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我感受到胸口的心脏在狂跳,脸部完全充血渐渐滚烫。

接着,他又干了一件令我难以置信的事,靠近我,俯身,亲吻着我的额,像是牧师在传达神的圣意,令我一瞬间如同隔绝于时间,仿佛接触到了最深的圣谕,超乎于时间。

而瞬间之后,结界破碎,陨落的碎片如同星光一般闪烁,如镜面般光滑的表面,映出,男子的邪僻俊美,和我的难以置信。

结界破了。

直到最后一刻西芹还是没有赶来,而我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狼妖,心中难以抚平惧意,幸好他不是要杀我,否则,我无处可逃。

可是他若是狼王后裔,又无心伤我,难道说,我找错了?

……

他若并非绑架之人,那又是谁呢?

无人的小巷,破碎的结界中,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两边是很高的水泥建筑物。

腿,没有力气。

或者是害怕,或者是因为夜的悲凉气息,我捂住嘴,深深地呼气。

在这一刻,我庆幸,西芹是没有看见我这样软弱的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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