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光线刺眼钟竺君抒发不满情绪。
“你醒啦?”金发的欧洲女郎穿着医生的白袍:“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怎么到你这里来了?”钟竺君坐起来揉了揉头。
“这你该问安娜。”女郎将一颗棒棒糖放进嘴里:“我只负责医治来我这里的病人。”
“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吗?”钟竺君想起还有那个男孩,当时太急没有注意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对啊,怎么?还有病人吗?我这里收费可不低啊,最近正想买些衣服。这不刚想着你就送钱来了。”
“没有了,也许当场死亡了吧,也节省了一笔医药费。你挣这么多钱花的完吗?”钟竺君说完下床。
“花不完以后当纸钱烧啊,还有,你的出院手续还没有办。”女郎叼着棒棒糖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黛薇儿.沃波尔。
钟竺君从黛薇儿手上拿过这张纸往手术室外走去。
“这么快就好了?”安娜看见钟竺君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惊奇:“你又用能力了?还是说你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了?”
“不久前稍稍动用了一下。”钟竺君将单子交给安娜:“给你。”
“你当你自己是有三保一险的工作人员吗?猎人这种高风险职业是没有任何保障的。”
“我知道,我是让你先垫着,记到账上。我这不是能走动就立马出院了么?这医院一般人可住不起,比豪华套房都贵。你和黛薇儿是朋友,让她给打个折之类的,反正这医院是她开的。”
“你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就算我和黛薇儿是朋友,但凭你这三天两头的照顾她生意,你可以试着和她说说办个会员什么的。”
“好办法,下回和她说说。对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钟竺君问道,这可是他用命接下的生意。
“你这么问起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说的那个孩子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当时明明就伤得很严重,却怎么也不肯来医院,我本来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带他去医院,可那小子我竟然捉不住。”
“让他跑了?”钟竺君惊讶,安娜的身手钟竺君还是知道的,从她手下逃走,而且是受伤的未成年。
“没有,他只是不愿意去医院,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没处可去,一直想跟着你,见你进来医院很是惊讶。现在他赖在我车子里,我刚刚去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倒是给我省下一笔开支。”
“在你车里吗?正好我想见见他。”钟竺君说着往医院外走去。
“喂,你的医药费……”
“交给你了,记账上。”钟竺君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安娜在原地喃喃:“可你账上早就没有钱了。”
钟竺君来到地下停车场,安娜的红色小马驹显眼地停在其中。
“砰砰。”钟竺君敲了下车窗上的玻璃,里面的男孩转过头,依旧是看不见眼睛的那张脸,不过在男孩转向钟竺君的时候嘴角扯出了笑,将车门打开。
钟竺君坐进去:“等我么?”
男孩点头,在没下文。
“你的委托人在事故中去世了。”
男孩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此事。
钟竺君看着男孩,他没有哭闹,更是没有一丁点悲伤的感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墨辰问道。他现在没有拿到钱,也没有收到将这孩子送走的目的地,只有问他本人。
男孩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用食指指向钟竺君。沉默了半分钟,就当钟竺君不明所以要开口问的时候,男孩将自己额前挡了自己半张脸的留海抛向一边露出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钟竺君终于直到这个男孩的身份,以及他做这些事的原因,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和起情理来。
看见钟竺君一脸明了地点头,男孩放下自己的留海,低头又陷入了沉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看上我的?”钟竺君问。
男孩再次点头。
“那你现在自由了。”钟竺君:“你走吧。”
男孩抬头望向钟竺君的方向。
“我这里不适合你,而且我也不打算雇佣童工。”钟竺君并没有再看他。
“同样,不,理解?”男孩憋了好一会,抖出三个词。
钟竺君摇头:“能够理解,这场事故是你设计,不,应该说是将计就计吧?你非常出色,不应该和我一样埋没在一个小小的事务所里。”
“寂寞。”男孩冒出两个字,又一次低下头:“不要钱。”
男孩没头没脑的两个词基本上没有知道他们之间的含义和联系,但钟竺君能够推测,他是说因为寂寞所以想跟着钟竺君,在事务所做做事不要钱。
“唉。”钟竺君叹了口气:“既然是借住在我那里,又不要钱,就不能算是雇佣。嗯,没有违背我的原则,好吧。”
男孩惊喜地抬起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钟竺君打开事务所的门,安娜正叉着腰:“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你现在已经欠了很多钱了再不工作你就要喝西北风了。”
钟竺君和男孩谈妥后带他去买了两身新衣服,在事务所里不能总穿带血的衣服。
还没等钟竺君说话,他身后的男孩就伸出头来。
“这是怎么回事?”安娜办完钟竺君的出院手续出来,看见车里的小鬼不见了,以为总算丢了这个包袱,没想到钟竺君将这家伙带回老巢了。
“哦,这是我们事务所的新成员,叫……”钟竺君顿了一下转头问男孩:“你叫什么?”
“……”安娜无语,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往事务所带。
“Z11。”男孩回答。
“这是什么名字?”安娜迷惑了一会,突然将男孩从钟竺君身后拉了过来,二话不说将男孩的衣领拉开,刨开男孩后颈略长的头发,果然看见发际线的下方烙着“Z11”。
“你是研究所里的?”安娜问。
“没错。”钟竺君代这个交流有些障碍的男孩回答。转身关了事务所的门。
“是不正规渠道出来的。”安娜又问。
“目前的状态应该是在走失中。”钟竺君又回。
“我反对,”安娜语气坚定:“这孩子要不然送回研究所,要不然随便丢到哪个地方,我们事务所不接受,早知道他是试验品我就不会同意接下这个单子。”
男孩站在屋里很是茫然。
“我们好好谈谈……”
钟竺君刚一开口就被安娜打断:“我不想再和研究所扯上任何关系,这件事没有余地,我是不会同意的,要留下他可以,我辞职。”安娜一拍桌子往上楼去了。
“咔”安娜走后不久事务所的房门被打开,安利进来:“怎么了?我感觉安娜情绪不太好,嗯,好吧,虽然她平时情绪就不太好……”
“我带回来一个孩子,她生气了……”
钟竺君解释才刚开始又被安利打断了:“什么?!你带回来孩子?你什么时候在外面有孩子了,难怪我姐要生气,不是给你说我姐虽然平时像个男人,但是内心还是个女生,你这样刺激她,当心我姐会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是我说你,你要玩还是要注意一下,弄干净再回来啊。”
“你在说什么?这孩子是研究所的试验品。”
钟竺君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安利接下来想要说的所有话,安利难得的安静下来。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安利才恢复过来,看向晾在一边很久的男孩:“难怪安娜要生气。钟竺君,我们也有几年的交情了,你有恩与我们姐弟,你也知道我们俩愿意和你一起经营这里的事务所,但是有一点是我们不想沾染的。”安利顿了一下:“那就是研究所,那里可真是噩梦。人类借正义之名做的那些肮脏的事基本上全可以在那里找齐全了。这点你应该也能理解吧?”安利甩了甩自己粉色的长发,在被这浓密的长发遮挡下的后颈烙着“H00”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