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抛下对死者的思念,再一次扬帆起航的时候,我们的船队已经缩水了小半。几艘着火的船只不仅没有因为波罗的海的大风逃出生天,还进一步加快了他们灭亡的脚步。看到此情此景,我靠在船上不住感慨,就连上帝,也不愿意祝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似乎,上帝听到了我的声音,派遣“利维坦”来干扰我们。
甲板上,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快看哪,那个是什么东西,利维坦吗?”在夜幕中,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逐步向我们接近。海浪在他脚下分断,经起无数波澜。就好像,旧约里的摩西高举权杖,红海在他脚下分出两路一样。
我听到那个充满惊惧的声音,连铠甲也不套了,一个闪身,就往甲板上跑去。天空因极光而显得绚丽多彩,亮如白昼。远方,一道浅蓝色的光芒从黑暗中脱出,为我们带来晶莹的死亡。
“该死的,是冰山!快快快,叫大家别管其他人了,赶紧转向。撞上水下的冰山就倒大霉了。”我急切的喊着,命令我的水手们转向。
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成功避开冰山。本来就损失小半的船队中,一些船只甚至连风帆都不怎么全,如何躲闪冰山?
只见一些甲板上的水手拼命的扯着风帆,试图让船只转向,妄图在冰山到来前逃脱。可他们的船却无法继承他们的愿望,即使背对着冰山,全速前进,可仍然在令人窒息的几十秒后发出哀鸣,宣告他们的灭亡。
火焰,再一次在波罗的海的上空升起,将遍染极光的天空涂改成红色,就好像,大动脉中喷涌而出的物质。
我握紧拳头,“啪”的一声,重重的锤在甲板上的护栏,“该死的,就不能让我们安生的过一个晚上吗?”
“恐怕,你还有一场硬战要打!”系统的声音在我耳边悄然响起。
“唔?硬战?”我好奇的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我擦了擦鼻子,一点湿润在上面坚挺。抬起头,不知何时,天空已被乌云占领,雨点儿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海风也不肯停歇,传来宣誓胜利的怒号
雨点儿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几滴,到之后的一串串“珍珠”,再到现在的如幕一般。该死的,如此之大的暴雨,还怎么行船?我心里想到。
坏事成双,不出意外,天边一个十米高的“墙”随着呼啸着的狂暴的风向我们席卷而来。先行的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击着联军的主要船只——龙首战船,就连哈拉尔德所在的旗舰也不能例外。
无数的船只在暴雨中与其搏斗,一会儿被浪头卷到半空中,又过了一小会,又被“撞到”海面上。平静的海面顿时惊起无数水花,咸咸的,带有一种绝望笼罩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
甚至还有人小声地在祈祷着:“神啊,请保佑我么们吧!”
“该死的!”我甩了甩手中的阔剑,大喊:“别祈祷了,神估计也在忙呢!我们要尽一切努力,逃出生天。”说着,我也不顾大雨加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住一个摇摇欲坠的风帆。
周围的水手们似乎也被我所感染,不甘示弱的来到甲板上,几个人一起曳住帆,腰上一根绳索死死地套住他们风中摇晃的身躯。我们每个人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让船只再一次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但这一切都不能拯救这个船队的命运。风依旧在呼啸,海浪接连不断的拍打,人们东倒西歪,不时还会有几位可怜的人从甲板上、从绳索上脱落,掉进无边的黑暗中……
我不禁仰望上天,斥责上帝的不公:“为何,我们会遇到如此待遇?我们也没有做出什么渎神的行为啊!我的父啊,这样不公,我不服!”
这时,上帝好像听到了我的呼唤,渐渐的,把他的愤怒收了起来。
“快看,远方的黑影,那是……陆地!赶紧往那里开啊!”一个劫后余生的水手惊喜的看着远方。
“陆地?哦,真棒,终于活下来了!等等……快,挪窝!那是绝壁,不是合格的码头!”我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但,这已经来不及了。船只无可避免的撞上了悬崖峭壁,前方的船只沉没了,后面的船只却在残骸上更进一步。
突然,已经快要靠岸的船只打了几个摇摆,旋转着,沉入海底。沉没前的那声大喊:“该死的,有暗礁!”确是让一整个船队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人们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连我也六神无主。
这时,载着挪威王的军舰一马当先,掉头,又再一次往黑暗中的另一个登陆地点驶去。我们连忙带着悲痛的气息,紧随其后,登陆这个本来被大部分人视为瓮中之鳖的地方——英伦三岛……
“终于,终于靠岸了!我们没死真是最大的幸运啊!”我拍着胸脯感慨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脚踏大地是如此的幸福。我甚至以为,我要彻底葬身鱼腹了呢!”一旁的乔尔基连忙的帮腔。
……
“战士们,现在,我们第一件事是:搭营,然后都去休息吧!”挪威王得脸在黑夜中显得由为突兀,那点气势难掩他的疲态。
“哦!”战士们的回答不复出发前的充满生机,那疲劳过度的气息宛如挪威王一般,令人不屑。
人们为了早点儿休息,都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力。就连一些贵族,都撸起铠甲,去干以前,他嗤之以鼻的“贱民”的活计。不一会儿,大地上就多出了一个简陋的兵营。
人们再一次回到船只上,搬运属于他们的物品。而我,索性倚着树木,睡着了。
见此情此景,我和乔尔基相视一笑,心里却开始盘算起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黑夜中,无数的蚂蚁在船上,陆地上爬行。带给这片土地的,将会是什么?带给人们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