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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
“她回来了,时隔三年她更强了,追寻着某人的道路,一个修练剑道三绝,手中剑、腹中剑、口中剑的半步真元!!“石横满脸苦涩地摇头叹气道,要追赶上那个天才横溢的混蛋,根本没一丝希望。
“横爷才小大姐大一岁半,横爷才神庭穴开窍不久,大姐大就齐修三剑道都半步真元了,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石家寨的明珠!”石备一脸倾慕地陶醉道,双手按在胸前那遐思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小猥琐。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石横看着出神的石备,很是恼怒地把毫无防备的石备给踢的差点一个狗趴。
“石元我挑明地和你说吧,那人性子你也知道,她练剑已经都快练疯了,你母亲的那柄剑,就像当年她说的,她是绝不会放弃”石横淡淡地说道。
“哦,那又如何?让我乖乖地交出给她!”石元一脸平静,声音清冷着道,那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任谁都听的出来。
“我可以和你换,一柄完好的真器和你换,而且只要你能打败我,你随时可以拿回去”石横眼神波动了下,然后语气诚恳地道。
“呵!没兴趣!”
石元撇了撇嘴,不屑地冷笑着就避开石横四人,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此时石家寨内没有往日呼喝的练武声,也无了妇女怒骂喝骂,一片冷冷清清,石家寨中再懒惰的汉子也被揪出来去演武场,整个石家寨都为了一个少女忙碌了起来,除了石元和石横几个少年外,也就些栽培灵植的大人还在陆陆续续前往山寨前大门。
“石元你别不识好歹,你别以为打败一个石庆清就有什么了不起,他的确也是一个开启神庭窍穴的天才,但也就是侥幸六成开拓度的家伙,那家伙在大姐大的倾慕者中连名号都排不上,顶多一个跑腿,大姐大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直接表露一个意思,就数不清比石庆清强的天才找你麻烦”
石大柱看到石元不屑的样子,就气打一处来,石元母亲留下的那柄破损的真器,象征意义远大过实际意义,要不是大姐大对那柄真器耿耿于怀,想必也不过是一柄无人问津的旧物罢了。
“开拓度?开启神庭穴还有分级别的吗?”石元大为惊奇地看着石大柱说道,他只知道一般武者锻体开窍境界会想尽办法开启神庭窍穴,打开神庭慧根,悟性和感知远胜一般人,至于开拓度还分品级他就不知了。
“真是孤陋寡闻啊!也不知道你怎么修炼的,神庭穴不是那么轻易能开启的,我们青莽山麓一脉寨中百多位差不多大的少年,开启神庭窍穴的还没超八位,而其中完美开窍的已知只有大姐大,横爷都只是勉强开拓了九成不得不突破,像我和石大柱两兄弟,天赋在同辈算拔尖了,都只是开启了五成左右的开拓度,你说难不难!“
石备撇了撇嘴,很是无语地说道,见过孤陋寡闻的,没见过这么一个没常识的,他真怀疑石元平时是怎么修炼的。
“哦,你们三个都能开拓五成左右,那想来也没啥了不起”石元一向最讨厌的就是石备了,这个家伙不止懒的不行,而且嘴巴特别的损,也最为猥琐,有啥缺点这货反正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是一个典型的真小人。
眼看石备被撩拨几下,又要炸毛和石元抬杠了,石横连忙把其拉开。
“石元你还是别犟着了,我们也没什么恶意,那柄真器在横爷手上还有可能保住,要是你真一意孤行,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石小柱怯怯地说道,好似再大声一点,就会挨石元一顿胖揍了。
“那正好,有人陪练我求之不得”石元说完,也不顾石横四人做何回答,懒得再和这四个家伙瞎扯,他还急着回去巩固境界及时梳理下在寒潭中的神奇感悟,直接施展基础身法快速冲向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剑乃主杀伐利器,正如昨日石横所说的,大多数人不会拿一柄杀器留给自己的孩子,石元的母亲也是属于正常的,那柄虽然曾经是玄阶上品的真器,现今破损的连普通黄阶真器都比不上的古朴长剑,只是当初石元母亲得到青莽南镇石氏宗族赏赐的普通真器长剑,在一次大战破损后,更是丢在家里遗忘了。
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小石元,贴身之物是脖子上挂着类似长命锁一般的吊坠,而石蕊正是从那华贵长命锁内拿出来的。要不是石元外婆在使劲摩擦了长命锁底部的石元两字,触动了某种机关,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小小的一个长命锁竟然藏进了一个和它同体积大的石质造型的花蕊。
不管怎么样,那柄长剑石元也不可能放弃,要战斗那就奉陪罢了,哪怕人输了,他的枪也不会输,在寒潭的梦中有一个老人告诉过他,枪者霸道也,枪弯心直,才能直达彼岸。
“石元这个家伙打骨子里的傲,我说你做无用功吧!还是快去前门迎接大姐大,听说这次南镇的宗族足足派了二位长老亲自护送大姐大回来的,真是面子大啊!”石备抠了抠鼻子,百无聊赖地说道,明明说着兴奋的话,那惺忪的眼睛却总是提不起劲一样。
“废话,听说大姐大回来提前参与夏狩,把北边的陆家庄和西边的白府的人不知道吓成啥样了,不派人护着行吗?我们石家寨因为那件事一直被他们两家打压,这次终于又可以扬眉吐气了”石大柱很是兴奋地说道,摩拳擦掌的样子,看样子好似迫不及待想看某些可恶的嘴脸畏惧的表情了。
“最惨的还是石元吧!族规铁则下,凡外戚子弟必须与族内十四岁上,十六岁下的族人提前参与夏狩,可怜的家伙今年还没满十三岁,不止要对付那两家仇视他的子弟,连咱们石家寨本家也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这次夏狩能活着回来都是运气好极了,也难怪他一直隐藏实力,收敛锋牙就是为了争那活命的一线机会吗?”石小柱满脸同情之色地低低叹息道。
“石元那家伙一直不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吗,又臭又硬!而且不可理喻,你瞎操心个屁,难怪胆子越来越小,你这个家伙没救了,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亲弟”石大柱一脸无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弟弟,明明有着聪明的头脑,却不去参悟武技功法整天倒是都用来自己吓自己了。
“今年的夏狩很精彩,不能参加,倒是可惜了,石元不是短命之人,你们不了解,一个有着执念的人,是不会轻易向命运认输的”石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炯炯有神的眼中有着一丝别样成熟的异彩,他非但不气石元的无礼,相反要是石元接受了他的帮助,他反而还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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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元在屋里喜爱地摩擦着手里八尺长儿臂粗的百锻寒铁枪身,枪头脊厚,刀刃锐长,且枪头下方有一个斧头状的突出物,靠枪尖那头尖细,靠枪身那边粗大钝厚,这是一柄,八尺长枪跟斧头的结合物,可刺杀也可劈砍,威力强大。
“枪名开山吗?倒是挺贴切的,造型古朴无华沉重坚厚,而且寒铁百锻成钢,没两牛之力提起都困难,我要是没突破真气境之前,侍弄起它来还有点麻烦,现在却是刚好”石元细细端详摩擦着斧枪尾端那早已被磨得光滑无比的两个古篆,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神色。
“石横那个家伙虽然经常做事没头没脑,但也够义气,这人情我却是不得不受了,一柄黄阶中品的真器换一株十横爷横爷年的龙血草!亏他也真敢开口!”石元苦笑着摸了摸泛着寒意的八尺枪斧,好似看到了某个贼笑的小子。
时值太阳高悬,石元在某个馋嘴小兽的催促下,随便煮了一大锅吃食。
石元也就吃了一点填饱空空的肚子,剩下的绝大部分都填给了另一个大胃王,其实在吞噬了大量的极品石纹鱼后,石元感觉自己全身的精气好似用不完一般,根本没有饥饿的感觉,相反精气充沛念头通达,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了。
“我真气精纯敦厚不虞境界不稳,倒是那感悟的枪术却是有点生疏,正好出去试试这柄斧枪,小肥熊你别再把我的米缸再给拱了,要不然你今晚就等着吃西北风吧!”石元看着趴在自己小木板床上懒洋洋的小熊兽,虽然嫌弃其脏兮兮的,但也不是第一次了,懒得再和它计较,叮嘱了下这个蠢笨的生物别再给自己捣蛋,石元就急匆匆地往屋后荒废的田地走去。
后屋的灵地,倒是绿色葱葱,但那片绿,却是一大片野草狂猛地从肥土中拔地而起罢了。
“这块灵地也是可惜了,灵植的栽种太费心力,我根本做不来,要不也不用靠诸位叔婶的救济了”石元看着疯长的野草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居住的偏僻,这块灵地也不大,根本没有谁会想着开垦,而他又做不来这个手艺活,也没那个精力,才让它就这么一直荒废着。
仔细地清理了老人在时喜爱的花圃,石元在就在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身无碍,心无缰,全心全意地演练着自己今天的所得,厚重的黑影挥舞而起,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种种变化随手拈来,方圆十米内绿意纷飞,每过之处,便好似风暴掠过,带起一片狼藉。
一开始,石元还有点没习惯枪身僵硬,枪头沉重的斧枪,基础枪术施展起来,总有滞碍之处。
一炷香后,石元持舞斧枪,走招演势之时熟稔无比,以腰为轴发自尾闾,移步换形腰身灵活、松肩展臂腕力拧转自如,协调一致快速有力,力贯全身,随身走,抖枪贯劲,力透枪尖,古朴的枪尖寒芒闪烁,枪劲狂风呼啸,泛起森森寒意。
烈日西斜之时。
石元的基础枪术,已经不再局限,点、刺、劈、砍、挑、扫等各种发力方式都运用而上,每一击每一式都没有刻意的尺度,心中所想,枪之所至,都以心中那种冥冥感悟的最协调的方式调整着,完善着基础枪术的施展,让身体记住那种感悟。
将手腕寸劲任意送到枪尖上,枪随心走,石元已经把基础枪术的高深境界满满吃透,稚嫩的身体疯狂地记忆着别人数十年也难以融会贯通的枪术意境,那种独属枪道的气机坚定稳健地超过了,石元十几年如一日习练基础剑法的止水剑心,同样在那个神秘意境中演练过剑术,但明显枪道领悟的收获远超剑道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