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墓战胜颜楚的第二天,消息在逸阳城炸开了锅。在太学院里轩辕墓倍受青睐。他本人不禁也欣欣然,走路的脚步都飘乎了。
时近正午,天空万里湛蓝,金白阳光洒下缕缕金芒。这样清新的天气在冬日里是少有的。深呼吸一口泥土的轻香,暖暖的空气告诉心田,冬天正在悄悄离去。
轩辕墓无意间眺望外院左侧三楼。秀发与裙裳轻扬,一位美丽的姑娘凭栏左望。那不是柳香仪吗?她为何愁怅?
轩辕墓向里望,一位身形魁梧的公子正向柳香仪倾诉爱慕,那人是上将军凌度之子,太学院之颇俱恶名。柳香仪的丫鬟凶巴巴地挡住凌灵,不让他上前半步。柳香仪正眼也不看那人,眉目间尽是烦愁,想必柳香仪正是烦恼凌灵的纠缠。
微风玩皮地拔乱发稍,柳香仪秀手轻捋。轩辕墓不觉看痴了。柳香仪的眼光四处寻找,忽然定格在轩辕墓的方向。
四目遥遥相对,柳香仪愁眉一散,甜甜一笑。轩辕墓微微点。
轩辕墓心潮一涌,那一根弦刹然拨动。他决意替柳香仪赶走苍蝇。
轩辕墓来到楼阁三层,却听凌灵还在与丫鬟较劲,丫鬟身形娇小怎与之抗衡。他心中顿感厌恶,刻意放大声音道:“凌灵公子。你怎会在这儿?”
柳香仪听到立刻转身,看见轩辕墓,眼睛弯成月牙儿,道:“轩辕公子,你好!”
轩辕墓看着柳香仪甜甜的笑靥,心里掠过一道激流,面对颜楚的时候他的心境都没有这样启伏过。
丫鬟一下提起气势,瞪着凌灵理直气壮道:“你看到没有?这位轩辕公子才是我家姑爷。你别白费劲了。”听到丫鬟没头没脑的乱说,柳香仪俏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凌灵打量一下轩辕墓,他分明感觉到轩辕墓汹汹敌意,那隐隐收敛的气势如刀锋一般压迫着自己的心里防线。但轩辕墓的衣服上还有补疤,优越感犹然而生,蔑视道:“他?香仪姑娘怎么会看上他呢?难道我比他差了么?。”
丫鬟摆出更加神气道:“我家姑爷可是打败了颜楚大人,你行吗?你连颜楚大人一根小手指都打不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家姑爷比?哼!”说完头一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凌灵气结,他何曾被这般蔑视,而且蔑视他的人还只是个丫鬟。一改之前谄媚,指着丫鬟鼻子怒道:“主人说话哪有你这仆从说话的份?”
轩辕墓不想与凌灵多费唇舌,他心中这种恶少爷多留一刻就是对柳香仪的亵渎,发难道:“凌公子,你是要自己离开呢?还是我扔你出去?”说完气机一动,强大的威压锁定凌灵。
凌灵脊柱发凉,强大的威压竟桎梏得他动也动不了。心中不禁胆怯,轩辕墓在太学院中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轩辕墓说要干什么从来没失言过。但他觉得脸上挂不住,提起气势威胁道:“你等着!”
轩辕墓撤去气机,凌灵顿觉身体一轻,狠狠瞪一眼轩辕墓,悻悻离开。
丫鬟一口一个姑爷称呼轩辕墓,柳香仪的脸早已红得红润欲滴。丫鬟呵呵笑着,大大列列道:“姑爷,谢谢你来解围。”
柳香仪都快羞死了,斥道:“臭丫头,不准胡说。”
丫鬟咯咯笑着,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戏谑道:“小姐,我说轩辕公子寒酸,你说我看不起他。现在我叫他姑爷够看得起他了吧?你怎么还说我胡说?”
两个女孩一起长大,虽有主仆之分,却更有姐妹之情。两人之间戏笑调侃悉为常事。
轩辕墓不忍柳香仪颜面尴尬道:“柳姑娘,告辞!”
轩辕墓走了,柳香仪才方好些,所有的心事一下被这个丫头全部抖出来,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越想越羞愤,打骂道:“你个死丫头臭丫头,不乱说会死啊!”
丫头一边逃一边嘻笑道:“小姐,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人心啊!”
柳香仪与丫头追逐嬉闹着宛如两个精灵,柳香仪道:“那你说说,你这么奚落你家小姐,哪安了好心?”
丫头解释道:“你想啊,姑爷他现在可是绝世高手,倾慕姑爷的女孩不知会有多少。你现在不下手,以后成了别人的哭去吧你。”说着食指在柳香仪额头上一戳。
凌灵气哼哼回了家。
凌府书房内,邹成正与凌度弈棋。邹成道:“来逸阳多日,听说凌将军善长博弈。今日一见果然棋力惊人。在下这盘又要输了。”
凌度畅意笑道:“承让了,邹太尉的棋力也是让在下耳目一新。”
这时凌灵闯进书见到凌度在安然下棋,道:“爸,学院里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出头!”
凌度对邹成歉然道:“不好意思,犬子顽劣,让太尉见笑了。”
邹成起身拜道:“将军有事,在下就告退了。”
凌度问道:“谁敢欺负你啊?”
凌灵狠狠道:“那人叫轩辕墓。”
凌度惊问:“轩辕墓?是那个打败颜楚的轩辕墓?”
凌灵点头,道:“他抢走我喜欢的柳香仪,还欺负了我。”
凌度道:“我知道了。你回太学院去吧。”
凌度心中嘀咕,今早朝议苻奇下令要拜轩辕墓为前将军,又与柳曲之女在一起。如此一来自己在朝中地位就要矮柳曲一头了!
夜里,邹成与杨祈潜进宫中。
邹成道:“陛下,臣从上将军凌度口中探知,轩辕墓战胜颜楚,苻奇要拜他为前将军。”
刘颖略感惊讶,道:“哦?苻奇这人倒是下手快。轩辕墓的确是天纵之才。”
邹成道:“这几天我拜访了大量苻奇属下,发现他们对苻奇忠心耿耿对陛下却不以为意毫无敬意。”
刘颖笑道:“毕竟是苻奇一手陪养的嘛。理所当然。”
杨祈道:“陛下,那些忠于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苻奇必须有罪。只要苻奇身败名裂,那些看似忠心耿耿的人必定倒向陛下。陛下,扳倒苻奇无非两个先决条件,一罗织罪名,二夺取兵权。”
刘颖道:“依我所知,苻奇绝非善茬。想办成这两件事难啊!”
杨祈道:“陛下,苻奇只想当皇帝,那么他就会有所行动。我们要做的就是引诱他犯罪。至于兵权,我们可纵离间计,让他们主仆互疑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利。”
刘暗然沉思,杨祈所说不正是他曾所不耻的吗?他曾一再退让便是不想沉沦于此。却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要被逼到不得不用这些沾满邪恶的手段来保全自己匡复王朝。沉沉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