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左小玄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妖鬼世界的隐秘常识。“以前只知道前三种境界，鬼王，妖王，人类的却不知道，原来是叫王照，听起来和妖，鬼的完全不同。”
他心中默默记忆，表面不动声色，暗暗盘算：“这头老妖肚子里的存货很多，趁着它今天兴致很高，多套出来一些。”
“咳咳，”他笑眯眯的：“血无量，你不愧是上古大能啊，知识渊博，现在的妖族，目光短浅，境界低微，和你一比简直就是渣子，无知的土包子。”
“嗯？你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血无量得意洋洋：“现在没有比我资格还老的。”
“那是啊，”左小玄心中暗笑，再加一把火：“就拿厄妖血脉来说，别的大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秘辛，就算是听都没听过，但是却难不住你老人家。”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血无量虽然诡计狡诈，却也很是受用，多久都没有听到别人的夸赞奉承了，有种久违的幸福感。
虽然明知道左小玄是故意为之，却也舍不得拆穿了。
它情绪被点燃，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嗯？你这话说的很对，厄妖来历神秘，却非常强大，当然了比起我老人家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倒是你小子，虽然弱的跟个蚂蚁一样，却也算是不凡。”
“厄妖瞳的瞳术至少有七种，每个大境界会觉醒一种，比只擅长幻境的幻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时间太过久远，现在更是没有多少人能辨识的出两者的区别。”
“你现在连澄心境界都是伪的，就有两种瞳术，确实有你的过人之处，某种意义上讲，你是天才，天才---蚂蚁。”
说到这里，血无量掩饰不住的嘲笑，在它看来左小玄就是一只蚂蚁而已。并且口风紧了起来，不再多说，还极力引诱，想让左小玄签订契约，来换取他的讲解。
左小玄耐着性子和它周旋，却几次被它顶了回来，最后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化形境界我不敢说，但是最起码我的澄心境界稳固吧？”
“哼，”血无量冷哼一声，颇为不屑，说道：“井底之蛙，你这也算澄心境界？你知不知道证得本心之后，妖力血脉就会开始改造身躯？但是你看看你，弱的跟个小鸡仔似的。我承认，你天赋高，不过那又怎么样，也就仅仅摸到了澄心境界的门槛而已。要不然以厄妖血脉的威力，对付一头区区六目鬼王化身，不会被打的像狗一样。”
左小玄大怒，骂道：“你不也是惨胜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妖力损耗过度，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得魂飞魄散吧。”
“你这个小崽子，”血无量暴怒：“我好心指点，你却冷言冷语，那好你自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罢，血无量沉寂了下去，并且嗖的一声，飞入左小玄脑海当中，化作一颗血骨珠，载浮载沉。
“你还真赖上我了，连寄居的血骨珠都搬到我的脑海当中，喂，血无量，你是不是要交房租，信息抵扣也行，厄妖血脉如何修炼？我现在的身躯要怎么融合别的妖力血脉？”左小玄在脑海里大叫。
可血无量像是消失了一般，对他不闻不问，装作听不见。
他退出脑海，自语道：“这头老妖，赖在我脑海里了，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驱逐不了，真是该死。”
“不对，被这老家伙带到沟里了，我现在双目重伤，要抓紧时间疗伤，被它一通胡侃，居然忘了问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他骄傲自大，好对付，但是实际上它才是心机深沉，狡诈却又让人觉察不出来。”
“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他提高了警惕，妖鬼的世界，人类历来都是处在下风，那些修炼年头长，境界高的妖族诡诈的令人胆寒。
“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心，血无量就算以前再厉害，也是死亡多时，连身躯都没有，只剩下一缕残魂。在我的身躯里，还能让它翻了天不成？”
他心中暗暗谋划！！！
这就是左小玄现在的生活，没有信任，没有安全感，如履薄冰，他很讨厌这样的生活，却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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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单间病房，只有左小玄一个人，他静下心来，进行思索。
“厄妖血脉需要融合更多的妖力血脉才能修炼到高级妖体，难怪有融妖锻体流瞳术，原来是为了强化肉身，融合血脉而用的。融合不同的妖力血脉，困难极多，肌肉骨骼，经络内脏都会受损，以此推断融妖锻体流的疗伤能力肯定不一般。”
“现在我的双眼血管破损已愈合，正是激发融妖锻体流进行治疗的好时机。”
血无量不肯透露讯息，他只有自己摸索，小心翼翼的，只用极小的妖力，产生融妖锻体流，流入双目。
一阵阵清凉的气息在双眼上滚动，能够感觉到肌肉纤维，神经网络在生长，恢复，驳接，比任何高级药物，专家会诊都管用。
过了一会，眼睛内渐渐的有一丝一缕的光线汇聚。
光感！！！
医生诊断永久失明眼睛，居然有了光感。
如果那些顶级的专家，医生，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难以置信，惊讶的吞掉舌头。
但是这些，却真实的发生了！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治疗，他的双眼光感渐渐强烈起来，甚至能够透过厚厚的纱布，感觉到光线光亮。
他伸手将纱布拆掉，拆的很慢，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融妖锻体流虽然神妙，但毕竟没有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境地，只是有了一线生机，自然紧张万分。
拆掉纱布！
他缓缓张开眼睛，视线内一片模糊。
还好不是完全失明了，随着渐渐的适应，周围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看见了！
能看见了！！！
“哈哈，双眼视力恢复，”左小玄大喜过望，眼睛重见光明，这种喜悦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简直就是第二次生命，弥足珍贵。
太好了！
但是仅仅过了几分钟，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妖瞳居然不能开启了？”他吃惊不小，又试了几次，发现阴阳界瞳术失效，怎么也施展不出来，代表着阴阳界瞳术的瞳孔一片灰暗。
难道透支太多，瞳术崩溃了吗？
“这厄妖光应该是厄妖的本命天赋，勉强保留了下来，阴阳界瞳术彻底失效了。”左小玄的心沉了下去。
这两种瞳术不知耗费了他多少心血，经历多少生死战斗，奇遇，才一一觉醒，有了今天的威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仿佛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心底冰凉。
“妖瞳不比其它的妖力天赋，一旦损坏，极难修复，并且也不会再有突破，一辈子都不能复原。”
“该死。”左小玄双手锤在病床上。
咚！！！
“嗯？这是什么？”他发现床单下藏着一卷薄绢道书，“这是？六目鬼王分身持有的道书！”
“有人把它藏在了床单下，否则必然被妖鬼稽查员搜走。”他把薄绢紧紧在攥在手里。
床头的几盒鹿茸也是被幻术覆盖，旁边还有数颗鬼珠，其中两颗，正是他夺自六目鬼王分身和一头尸鬼将的。
还有正在恢复伤势的黑羽，也在旁边酣睡。
“黑羽。”左小玄抚摸它的羽毛：“谁这么好心，居然帮我遮掩，保住了拼命得来的宝物，还安顿好黑羽？”
“当然是我老人家，哼，不过这也是交易，要签契约，等价交换。”脑海中忍了好几个小时没有出声的血无量，突然冷冷的说道。
“好，”左小玄这次没有反驳，笑道：“你老人家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把我们拼死得来的好处弄丢，最主要的是黑羽没有再受伤害，签契约就签吧。”
嗖
两道精神力落入左小玄的脑海。
血无量不知何时弄出来一块墨染一般的黑石碑，两人的精神力落入上面，顿时化作一道契约。
“这是契约黑玉，是天地初开之时的灵石，如果你反悔，契约黑玉就会通过你留下的这道精神力，降下惩罚，无论你逃到哪里都不能幸免。”血无量打了个哈欠，‘好心’的解释。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签订契约就不会反悔。倒是你老人家，记得不要坑我！”左小玄不以为意。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道书。
瞬间！！！
被吸引了心神。
